於一器中。出生種種美味飲食。又於眾會。仰觀空中。而雨種種珍寶。隨眾生心。悉令滿足。然後得其寶者。盡證法門。食其味者。咸成妙道。無一塵而不具足佛事。無一法而不圓滿正宗。即今崇建寶坊。闡揚法施。諸天音樂。不鼓自鳴。梵唄詠歌。自然敷奏。十方菩薩。咸集道場。八部天龍。同伸慶讚。還有不歷化城。徑登寶所者麼。遂擊拂子曰。四海已歸皇化裡。時清休唱太平歌。
  上堂。孤峰頂上目視雲霄。無乃埋沒己靈。十字街頭和泥合水。且貴流通正眼。拈拄杖曰。釋迦已滅。彌勒未生。正當今日。千聖命脈列祖鉗鎚。總在新報國手裡。拈起也。七穿八穴。頭頭現無邊妙身。放下也。鑑地輝天。處處彰寶王剎海。說甚麼谿山各異。雲月是同。至化無為。功不宰。蕩然一片古皇風。復舉誌公令人傳語思大曰。何不下山教化眾生去。一向目視雲漢作甚麼。思大曰。三世諸佛。被我一口吞盡。何處更有眾生可度。師曰。思大被誌公一拶。直得倒退三千。
  進退兩序上堂。心空及第。選佛何必選官。荷負叢林。為眾一以為己。報國為法擇人。量材授職。如樂奏九成。左右進退無不合度。只如一喝分賓主。照用一時行。諸人作麼生甄別。喝一喝曰。九萬里鵬纔奮迅。三千年鶴便翱翔。
  上堂。言發非聲。色前不物。著甚來由。聲色裡睡眠。聲色裡坐臥。却較些子。所以道。即此見聞非見聞。無餘聲色可呈君。箇中若了全無事。體用何妨分不分。驀拈拄杖曰。水流黃葉來何處。牛帶寒鴉過遠村。卓拄杖下座。
  上堂。舉黃龍南室中垂語曰。我手何似佛手。我脚何似驢脚。人人有箇生緣。那箇是上座生緣。師曰。黃龍三關。如商君立法。法雖立。而先王之道廢矣。故當時出其門者甚多。得其傳者益寡。使其恪守慈明家法。子孫未致斷絕。
  僧侍立次。師展兩手曰。八字打開了也。為甚麼不肯承當。僧曰。恐鈍置和尚。師曰。許多時沒一點氣息。便打。
  問眾曰。青州布衫重七斤。古人已道過了也。畢竟萬法歸一。一歸何處。一僧出曰。東廊頭。西廊下。師曰。甚麼處見趙州。僧擬議。師曰。棒下不成龍。
  僧參。師曰。竪拂拈椎。古人榜樣。擎叉舞劍。列祖條章。衲僧門下。合作麼生。僧珍重便行。師曰。不消一劄。
  問僧。甚處來。曰遊山來。師曰。笠子下拶破。洛浦徧參底作麼生。曰未入門時。已呈似和尚了也。師曰。即今為甚麼不拈出。僧擬議。師便打。
  至正甲申五月。示微疾。作手書別交游。囑其徒。以兩朝所賜金幣。作萬佛閣。上報國恩。二十四日。書偈。趺坐而寂。其年秋八月十有六日。葬於石頭城塔院之後岡。壽六十一。臘四十六。洪武甲寅。遷葬於撥雲山。與康僧會古塔相鄰。

  江寧府保寧仲方天倫禪師

  象山張氏子。幼而岐嶷。投廣德天寧竺源剃落。源俾其見虎丘東州。永偶過栴檀林。同一僧看傳燈錄。僧曰。千七百則公案。渾如生鐵鎖子一般。只要鎖匙入手。師言下點首默契。乃參晦機於淨慈。纔入門。機曰。湖山靄靄。湖水漾漾。浸爛你鼻孔。塞破你眼睛。因甚不知。師曰。通身無影象。步步絕形蹤。機曰。未在更道。師拂袖便出。機俾居侍司。旋掌藏鑰。師憚其繁。嘆曰。世降道衰。人根浮薄。即宿師碩德具大知見。猶不為學者信服。無他。葢表裡不純故也。自是遂縛茅於吳興桃華塢。一日灌園次。忽驟雨疾風。摧析林木。霹靂一聲。胸中疑礙頓釋。乃曰。大奇大奇也大奇。掇轉虗空顛倒騎。蟭螟。吞却五須彌。曩於南屏室中。屢叩老和尚。終不肯為我說。使當時說破。安有今日耶。元泰定丁卯。出主廣德東泉。遷明之佛巖。笑隱居龍翔。招師分座說法。南臺治書吐魯。舉師主保寧。
  僧參。師曰。好箇師僧。恁麼行脚。僧曰。撥草瞻風。豈圖別事。師曰。喫得棒也未。僧擬議。師便喝。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誰人看不見。
  問如何是一相三昧。師曰。青黃赤白。
  問如何是鳳臺境。師曰。鳳臺有甚麼境。
  上堂。初三十一。中九下七。七九六十三。九九八十一。朝往西天。暮歸唐土。一馬生三寅。石牛欄古路。
  臘八上堂。昨夜覩明星悟道。後園風打籬笆倒。曉來無蹟可追尋。雪山依舊生青草。
  上堂。言無展事。語不投機。承言者喪。滯句者迷。與麼也不得。不與麼也不得。與麼不與麼總不得。你有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我奪却你拄杖子。
  上堂。舉僧問雲門。久雨不晴時如何。門曰。劄。師曰。雲門一劄。猿啼巴峽。熊耳峰高。石頭路滑。師晚年。卜築鳳臺之西。曰新菴。將終。謂淨覺曇曰。欲以後事相浼。今日何日。覺曰。二十九日。師曰。月窮日不宜去。明日五月一吾行矣。至期召門人付囑。舉手作別。端坐而逝。壽六十六。臘五十一。

  寧波府育王石室祖瑛禪師

  吳江陳氏子。幼出家普向寺。年十五。祝髮受具戒。初從虗谷陵于仰山。聞徑山晦機道望。亟往投之。一見契合。遂留掌記。後出世明之隆教。遷杭之萬壽。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