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鹽費醬。一不成單。二不成兩。多少蘆華對蓼紅。時人只看絲綸上。
  上堂。諸佛法門。祖師要妙。夜來四簷雨。說得盛水不漏。汝等諸人。若向者裡承當。者裡保任。以手搖曳曰。料掉料掉。
  開爐併謝耆舊踏田上堂。趙州無賓主話。田地穩密底。開口便道著。信脚便踏著。若是東西不辨。南北不分。未免被人侵疆越界。薦福門下。總是田地穩密底人。拈起香匙。放下火筯。一一天真。因甚如此公騐分明。
  上堂。臨濟處半杓。拄山處半杓。玉本無瑕妄自雕琢。有年無德老睦州。無端拶折雲門脚。
  端午上堂。符不書。藥不採。起死禁不祥。拈拄杖曰。幸有者箇在。卓一下曰。滿院熏風夏日長。人在藕華香世界。
  開先結夏小參。大華藏海。渺無邊際。江河溪澗。流入其中。咸失本名。魚龍蝦蟹。游泳其中。咸失本性。三世諸佛。於中成等正覺。一切眾生。於中流浪生死。現前大眾。於中成就無功用學。拈拄杖。卓一下曰。開先拄杖子。一口吸乾了也。三世諸佛。一切眾生。現前大眾。畢竟向甚麼處行履。良久曰。曹溪波浪如相似。無限平人被陸沉。
  冬至小參。滴水氷生。未可歇去。崖崩石裂。正好進程。直饒會得一綫長。要且未會長一綫。直饒會得長一綫。要且未會一綫長。所以鄉談相似。州縣不同。開先則不然。擾擾匇匇。晨雞暮鐘。喚冬作夏。喚夏作冬。一綫短長誰管得。雪霜盡處是春風。
  再住薦福。當晚小參。去去實不去。是法住法位。來來實不來。世間相常住。山僧屈指五載。重到東湖。
  荷盡已無擎雨葢。春風猶在柳梢頭。無一絲毫去來相。無一絲毫新舊相。見則與諸人共見。聞則與諸人共聞。箇中忽有箇出來道。無文將常住物。作自己用。固有之。你也忒煞忒煞。嗄。元來眾中有人在。復舉德山小參不答話。鉤在不疑之地。時有僧出著了也。山便打。果然僧曰。某甲話也未問。因甚便打。不識痛癢漢。山曰。你是甚處人。第二下鐵鎚來也。僧曰。新羅人。和聲送出。山曰。未跨船舷。好與三十棒。雷聲浩大。雨點全無。大眾。大小德山。龍頭蛇尾。却引者僧。向草窠裡。頭出頭沒。當時待他道某甲話也未問因甚打某甲。脚跟下痛與三十。何故為人須為徹。
  上堂。風蕭蕭。雨蕭蕭。天高地厚。水濶山遙。達磨大師。無端游梁歷銀。二祖大師。平白失了一臂。水潦和尚不合喫。馬大師。一踏天下大禪佛。枉自喫了四藤條。說著令人恨不消。
  上堂。佛祖未興時。天然一句子。不東不西。不橫不竪。衲僧家東齩西嚼。從朝至暮橫。也無奈何竪也無奈何。拍膝一下曰。若向者裡。進得一步。自然和聲送出。兩手分付。若祇向冊子上學得來。印板上脫將去。山無重數。水無重數。
  結夏上堂。百不知。百不會。飽喫飯。熟打睡。要得尅期取證。須證如是三昧。
  師甞與其友知無聞書曰。住院何足道哉。近年敕差堂除者何限。可挂齒牙者能幾人。使吾有口。可以吞三世諸佛。則曲彔牀終身不坐又何慊。無聞以為何如。某。昔者入眾。見識字人。多不修細行。遂決意不作書記。諸老據位稱師者。又多看不上眼。遂無意出世。今皆不遂其初矣。住院十年。名為長老。只是舊時燦上座。飲食起居。與堂僧無異。相從衲子。歲不下百數十人。遇五日撾鼓陞堂。以平時在諸老間。所得細大法門。隨分東語西話。斷不敢以脫空語。籠罩學者。亦不敢以過頭語。欺謾學者。說到無巴鼻無滋味處。欣然自笑。聽者不必解笑也。士大夫多相知。然所知者。不過謂其讀書也。能文也。解起廢也。硬脊梁也。葢膽毛幾莖。則知者鮮矣。

  大鑑下第二十世
  淨慈明禪師法嗣
  太原苦口良益禪師

  參淨慈。慈問曰。近離甚處。師曰。瑞光。慈曰。正與麼時。光在甚麼處。師便喝。慈曰。且止汝道。西湖水深多少。師擬議。慈便打。趂出。久之契悟。獻投機頌曰。臨機一句。不露絲頭。吹毛纔展。大地全收。慈曰。從上心印。汝今得之。宜處深谷。俟時行化。咸淳癸酉。出住中山靈鷲。上堂。臨濟德山。雲騰致雲。趙睦二州。合水和泥。拆東籬補西壁。眼觀東南。意在西北。一箇箇。祇有愛壁之心。且無割城之意。引得後來一些沒勾當底長老。連類比事。磨棱合縫。說黃底說黃。論黑底論黑。平白地上。一堆一擔。看來真箇好笑。若是喉中有氣底。斷不走恁般蹊徑。時有數僧競出。師拈拄杖。一時打散。

  徑山珍禪師法嗣
  杭州府徑山元叟行端禪師

  臨海何氏子。母陳。世業儒。師生而秀拔。十二。從族叔茂于餘杭化城院得度。十八受具戒。一切文字。不由師授。初參藏叟於徑山。叟問。甚處人。師曰。台州叟便喝。師展坐具。叟又喝。師收坐具。叟曰。放汝三十棒。參堂去。師於言下頓悟。後典第一座于徑山。元大德庚子。出世湖之資福。特旨賜號慧文正辨禪師。次主中竺。皇慶壬子。遷靈隱。有旨設水陸會于金山。命師說法。事竣入覲便殿。加賜佛日普照陛辭。南歸。養高于良渚之西丘。至治壬戌。徑山虗席。請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