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窮理。譬如塵鏡未磨。水漩未止。擬求鑒物。未之有也。自不知此理在內。惟務外求。故。學解益多。去道愈遠矣。又曰。一日觀心證理。則天下萬物萬事之理。皆貫通焉。夫子亦曰。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則亦求其在內者矣。
  其內教外教辯略曰。教有內外不同故。造理有淺深之異。求之於內。心性是也。求之於外。學解是也。故心通則萬法皆融。著相則目前自昧。嗚呼。外求之失。斯為甚矣。今儒學之弊。浮華者。固以辭章為事。純實者。亦不過以文義為宗。其視心學。則皆罔然也。宋之大儒。深知其病。又知吾心上工夫為有本。是當敦本抑末。以斥其言語文字之非。可也。何自為矛盾歟。又曰。昔者聖人。皆以內學為本。而推其用於外。後世文儒務外。遂不知有心學之源。乃以學解為事。惟宋河南之學。始言性理。而有實踐之跡。然但知心之用。而不究心之體。遂不知養未發之中。又昧太極之理。在兩儀未判之先。或以物理為性理故。本末體用。於是乎不明。而堯舜周孔之道微矣。又曰。悟則謂之內。解則謂之外。此內教外教。所以不同也。儒者。專用力於外。凡知解所不能及者。不復窮究故。不知允執厥中之道。天理流行之處。皆在思慮不起。物欲淨盡之時。履踐雖專。終不入聖人之域矣。
  其作用是性解略曰。大覺無思。乃徧知於世界。識情有著。徒妄起於塵勞。佛與眾生。本同一體。但因迷悟。見有殊途。佛性只在眼耳鼻舌之間。妙用不離見聞覺知之際。直是一塵不受。一法不舍。名為直至道場。頓見本來面目。又曰。經云。如我按指。海印發光。汝暫舉心。塵勞先起。若無心體會。則森羅萬象。一鑑昭然。此按指發光。所謂一念不生全體現也。若說是性。即是認著影子。使毫釐繫念。瞥爾情生。業相宛然。仍前迷倒。此舉心塵起。所謂六根纔動。被雲遮也。到此著力不得。又曰。三代而上。未有佛可名。惟聖帝繼天立極。推本於天。言人得此明覺知理。於天故曰。天命之謂性。性者。言人皆以此明覺為體也。率依此覺性。而常不昧。謂之道。修者。即養其喜怒哀樂未發之中也。中者。私欲未起之時。純乎天理者也。私欲未起。則無思無為。寂然不動。寂者。誠也。至誠無思。故曰。道不可須臾離也。繼之以戒謹恐懼。不覩不聞之際。不使隱微之或動。皆是養此未發之中。常覺不昧故。發為中節之和。則仁義禮智。不待思而中矣。斯所以為教後章。言誠者寂也。明者覺也。寂而覺。曰天之道。覺而寂。曰人之道。皆修道之義也。又曰。聖人得此理。乃立世間治教之法。吾佛得此理。乃立世間出世間解脫之法。儒門但明天人之道。吾佛則明四聖六凡之道。若盡天人之道。則可以趨佛道矣。其於性理不明。則天人之理。有所不明。又安能究佛氏之理乎。士。識遠材全。深達法相。議論縱橫無礙。剖發幽覗直明心宗。而辭旨尤善巧精妙。其曰續原教。亦可謂克纘鐔津之緒者哉。

  鑷工張生

  諱德。鄞之下水人。世為大慈供堂。隨眾聽法有省。值大雪。有團雪作佛形像。眾皆述偈。生亦隨占一偈曰。一華擎出一如來。六出團團笑臉開。識得髑髏元是水。摩尼宮裡不投胎。

  續燈正統卷四十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