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曰。甚處相見來。奏曰。靈山一別。直至如今。帝曰。卿以何為驗。僧無對(雪竇代曰。貧道得得而來)。
  京寺回祿。藏經悉為煨燼。僧欲乞宣賜。召問。昔日摩騰不燒。如今為甚却燒。僧無對。
  (雪竇代曰。陛下不忘付囑) 帝甞夢神人報曰。請陛下發菩提心。因早朝宣問左右街。菩提心作麼生發。街無對(雪竇代曰實謂今古罕聞)。
  智寂大師。進三界圖。帝問朕在那一界中。寂無對(保寧勇代曰。陛下何處不稱尊)。
  一日朝罷。帝擎盋。問丞相王隨曰。既是大庾嶺頭提不起。為甚麼却在朕手裡。隨無對。

  宋徽宗帝

  政和三年。嘉州巡補官奏。本部路傍。有大古樹。因風摧折。中有一僧禪定。鬚髮披體。指爪遶身。帝降旨。令肩輿入京。命西天總持三藏。以金罄出其定。遂問何代。僧曰。我乃東林遠法師之弟。名慧持。因遊峩嵋。入定於樹。遠法師無恙否。藏曰。遠法師晉人也。化去七百年矣。持不復語。藏問。師既至此。欲歸何所。持曰。陳留縣。復入定。帝製三偈。令繪像頒行。偈曰。七百年來老古錐。定中消息許誰知。爭如隻履西歸去。生死何勞木作皮。藏山於澤亦藏身。天下無藏道可親。寄語莊周休擬議。樹中不是負趍人。有情身不是無情。彼此人人定裡身。會得菩提本無樹。不須辛苦問盧能。有官人。入鎮州天王院覩神像。因問院主曰。此是甚麼功德。曰護國天王。曰祇護此國。徧護餘國。曰在秦為秦。在楚為楚。曰臘月二十九日。打破鎮州城。天王向甚處去。主無對。

  黃山趙文孺居士

  有偈曰。妄想元來本自真。除時又起一重塵。言思動靜承誰力。仔細看來無二人。

  金華府義烏文獻黃潛居士

  字晉卿。元天曆年。詔天下僧儒善書者。集杭州淨慈。泥金書大藏經。士亦預焉。每食必與眾僧共。有別為治具則不樂。不食而去。甞題懸崖墨蘭曰。嫋嫋春風一樣吹。託身高處擬何為。從他自作顛倒想。要見懸崖撒手時。又題東坡像曰。五祖禪師世外人。娑婆久已斷生因。誰將描邈虗空手。去覓當年身外身。題山谷像曰。笑殺當牛老晦堂。相逢剛道桂花香。披圖面目渾依舊。鼻孔何曾有短長。士以文章名世。蔚為一代儒宗。以其造詣入微。不覺冥符聖意。況與僧雜處。不肯自異。亦可尚矣。
  建康府待詔沈士榮居士。洪武中。為翰林院待詔。甞著續原教論辯解一十四篇。其論略曰。人之為類不同。故聖人之教不一。此教之迹所以異也。然。為善不同。同歸於治。窮其至妙。不出一心。此教之理所以同也。此心也。此理也。天下未甞有異也。迹之雖異。若推而極之。必當致其同也。又曰。若得本忘末。不為迹之所惑。研窮心性之原。直趨至善之地。則殊途同歸。無有彼此之間矣。又曰。是心也。變而不動。死而不滅。斯理之明。昭如皎日。且安得而自蔽歟。若人識此心悟此理。在儒為真儒。在僧為聖僧矣。心昏理迷。莫知所往。本之既失。諍論復何益哉。又曰。儒者。志在排佛。故作人死斷滅之說。以破生死論迴之論。不知反違周孔聖人之意。甚則撥無因果。廢滅天理。以造物歸於無知。善惡皆無果報。至仁夭暴壽。敬慎蒙禍。淫佚獲福。小人儌倖。君子無辜。不明前因。曲為之說。理則不通。障正知見。惑亦甚焉。又曰。自漢以來。經書迭至究其指歸。誠所謂窮心性之原。入至善之地者也。又非但文字而已。至如日月雲霞。飛潛動植。色聲香味。而咸臻妙理。此教之體也。得失違順。生死苦樂。事物遷流。而常住真性。此教之相也。文音語默。食作動息。威儀典章。而隨機普應。此教之用也。具是三者。其道大行矣。孰能排而毀之。拒而絕之乎。智者。體吾佛之理。觀孔聖之道。性理之學。益加詳焉。而勸善戒惡之文。尤為緊切。大有功於名教。豈可自生違背。蔽吾心之良知也哉。
  其觀心解略曰。心該萬法。法徹心源。至理難知。觀心斯得。故。世尊初成正覺。嘆曰。奇哉我今普見一切眾生。具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葢。人由迷此心體。不知反求。外為六塵所惑。內生沉掉二病。是以。局促無知。偏僻異見。唯佛如來。返觀此心。頓悟本性。成等正覺。故。於世間無量百千法門。出世間無量百千法門。莫不洞明無礙。廓徹無違。故號三界大師十方慈父。今儒者。尚不自識本心。豈能以心觀物哉。又曰。葢不識自心。則其本已失。安能觀物明理哉。又曰。虞書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者。此心學之源也。人心妄想也。由執著顛倒故危。道心天理也。非思議之所能及故微。精者不昧。一者不雜。由無思故不昧。無為故不襍。乃能盡其至誠。固守此中道也。中者。即中庸之中。在心而不在物。在內而不在外。子思所謂喜怒哀樂未發者是也。子思但以情識未動。即是中義。與吾佛一念無生之理相近。止欠悟耳。儒者釋中曰。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乃已發中節之和也。便違子思之意矣。葢喜怒哀樂未發之時。無有形相可見。豈有偏倚過與不及之事乎。又曰。彼既不知觀心之妙。徒欲以徧計之妄心。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