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師曰。鏡面明鏡背暗。曰不會。師曰。雲歸山水歸海。
  問。如何是二種根本。師曰。火性燥。水性溼。
  問。如何是常住真心。師曰。青山[山*突]屼。綠水長流。曰真心與妄想。相去幾何。師曰。黃花熳熳。翠竹珊珊。
  問。和尚是誰家兒孫。師曰。臨濟。曰臨濟機如雷電。和尚為甚綿軟如泥。師曰。好兒不住爺屋。又僧問。和尚是誰家兒孫。師曰。曹洞。曰憨大師親見笑巖。為甚道是曹洞。師曰。將此深心奉塵剎。是則名為報佛恩。
  問。和尚主持此宗。為甚教人禮大士。及生淨土。師曰。家家門口長安路。曰何不決定一門。師曰。活人不做做死漢。
  有圓通頌百首。一曰。展脚長眠白月下。光明不讓水晶宮。睡濃不做圓通夢。佛祖都為過耳風。一曰。廣大普門深復深。九重窅寞更沉沉。玉階青鎖行人斷。鎮日簾垂鳥不音。一曰。誰家公子慣風流。淺履輕衫錦市遊。醉倒春臺迷出處。正知身在岳陽樓。一曰。眼底笙簧聽不盡。耳邊朱紫任參差。飛刀雨矢盈空下。正是圓通自在時(憨山清嗣。悞列此)。

  佛妙禪師

  昆明人也。出家於天華寺。洪武十六年。赴京賜衣盋錫杖。遊兩浙。宣德四年十二月。沐浴更衣。書偈曰。去年七十九。今年滿八十。萬里為參尋。世緣今已畢。擲筆端坐而化。

  紫栢達觀真可大師

  句曲沈氏子。性忼慨激烈。弱不好弄。不喜見婦人。年十七。剃髮遊方。聞誦張拙偈。斷除妄想重增病。趨向真如亦是邪。大疑之。一日齋次。忽大悟。乃曰。使我在臨濟德山座下。一掌便醒。安用如何若何。北遊京師。參徧融。萬曆癸卯秋。忽妖書發。師罹難。先是。神宗手書般若經。偶汗下漬紙。疑當易函。遣近侍質于師。師以偈進曰。師汗一滴。萬世津梁。無窮法藏。從此放光。上大悅。由是注意焉。適見章奏。意甚憐之。在法不能免。因逮及。旨下著審而已。拷訊時。師神色自若。持議甚正。以衰老殘軀。備甞笞楚。抵死不屈。十二月五日入獄。法司定罪欲死師。師說偈曰。一笑繇來別有因。那知大塊不容塵。從茲收拾孃生足。鐵橛華開不待春。又曰。世法若此。久住何為。乃索浴罷。囑侍者曰。吾去矣。幸謝江南諸護法。復說偈曰。事來方見英雄骨。達老吳生豈宿緣。我自西歸君自北。多生晤語更冷然。語畢。端坐而逝(所著。有紫栢集)。

  潮州鳳棲孝禪戲蘆澄心禪師

  海陽楊氏子。依無得剃度。受具於黃檗。後遊吳越。叢席中擬置師籌室。師固辭。願居學地以自煅煉。有百花叢裏過。一葉不沾身之句。素性少攀緣。絕請謁。每日危坐。如入禪觀。或有過客。口佞辯捷。相對久之。塵囂之念自消。故自題肖贊云。墮甑之屑。風蕉之葉。作如是觀。祇同一橛。淡於水冷於石。不可得而親疎。貴賤觀之。令人心絕。本是韓山一點青。於今化作千巖雪。師因葬親回潮。親友遮留。築室於鳳棲。今為孝禪蘭若。起南和尚。未脫白時。曾請開示。其詞曰。博地凡夫。業識錮蔽。平日只向冊子上口頭邊。依他作解。幻妄中又增幻妄。命根不斷。枝葉增長。要得截斷葛藤。須是金剛寶劍。當頭直截。是即是。只是無人代你下手。還宜自著忙一番。不負學道初心。到底作箇英烈丈夫始得。生平拈頌詩偈甚多。不令存稿。或有私記。見即焚之。甲辰夏。示微恙。謂眾曰。夢幻之軀。勢不久停。終歸滅盡。我沒後。不得建塔。投諸江中足矣。至七月初一日。奄然而逝。

  續燈正統卷四十一
  續燈正統卷四十二

    南海普陀嗣祖沙門西蜀 性統 編集

  補遺
  台州府天台山上雲峰無盡祖燈禪師

  四明王氏子。初見口溪詠於天寧。繼參方山寶。師資契合。尋卓錫上雲峰。影不出山者五十載。洪武己酉二月八日。示微疾。夜將半。顧左右曰。天向明乎。曰未也。或曰。和尚正當此際何如。師破顏笑曰。昔德山坐疾。僧問還有不病者麼。德曰。有。僧曰。如何是不病者。德曰。阿[口*耶]阿[口*耶]。恁麼喚作病得麼。眾無語。師曰。色身無常。早求證悟。時至吾去矣。侍者執紙乞偈。師曰。終不然。無偈便未可死耶。侍者請益堅。乃書曰。生滅與去來。本是如來藏。拶倒五須彌。廓然無背向。投筆端坐而逝(瑞巖寶嗣大鑑下第二十三世)。

  太原府臺山妙峰福登禪師

  山西平陽徐氏子。從蒲州萬固朗出家。有願行普賢行。始於讚嘆寺立禪。三載。遇異僧。指示曰。普賢行。乃潛行密用。調一切心。非勞筋苦骨之謂也。師遂南遊金陵。參雲谷。谷拈念佛是誰話。令參。同憨山清。北游參徧融。圓嘯巖寶大千潤諸公。萬曆初。再參大千於少林。一日請益千曰。九年面壁。坐耶。非坐耶。千曰。坐不坐兩頭語。須知旋嵐偃嶽。就中原自不遷。師不解。問憨曰。物不遷耶。憨曰。諸法元無去來。遷箇甚麼。師有省。隱居臺山。獲文殊摩頂授記。豁然大悟。道望隆重。至有猛虎引路。菩薩送燈。建橋梁。修梵剎。功行多不及錄。神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