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教。有人說去了也。即心即佛。有人說去了也。非心非佛。有人說去了也。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有人說去了也。且道。與諸昆仲。分析箇什麼即得。良久曰。黃金自有黃金價。肯為和沙賣與人珍重。
  小參。長慶道。萬象之中獨露身。為人自肯乃相親。即今山河大地。樓臺池館。滿目青黃。是萬象。喚什麼。作獨露的身。拈拄杖曰。還會麼。莫只圖他山色好。須知別有故園春。卓拄杖一下。
  僧問。如何是和尚的具眼處。師曰。善逝橋邊逢聖主。曰未是和尚具眼處。師曰。三十棒趂出。僧一喝。師曰。者一喝落在甚處。僧擬議。師直打。出法堂。
  問。一口氣不來。向甚處安身立命。師曰。毗盧閣後鳳凰山 問。如何是無量壽。師曰。烏龍潭上浪滔天。曰恁麼則有量也。師曰。天池一滴水。怎與眾同流。
  問。諸佛國土。亦復皆空。畢竟向甚麼處。莊嚴淨土。師曰。青龍山上鹿兒肥。曰不會。師曰。流鶯雖有語。天籟聽無人。
  問。向上一著如何道。師曰。石頭城外垂楊柳。曰者是眾生眼。如何是和尚眼。師曰。吹盡殘花色愈鮮。曰某甲參學二十年。今日學得一拜。師曰。三十棒。且待別時。
  問。不得敲唱雙舉。請示正中妙挾。師曰。高低雲遶樹。曰謝師答話。師曰。遠近鳥銜花。
  師行道三十年。門庭莊重。法道森嚴。兢兢慎重。大法座下。雖英傑鱗集。始終不輕許可。甞曰。寧不得人。勿授非器。即不得人。嗣雖絕而道真。自無傷於大法。苟授非器。名雖傳而實偽。得無欺于佛祖。顧諸方。罕有能及。庚午示疾。首座問。和尚尊候如何。師曰。儘有些子受用。座曰。還有不病者也無。師曰。熱大作麼。座曰。來去自由。請道一句。師為書歷歷分明四字。擲筆而逝。塔全身於本山酉峰。壽五十六。臘四十。

  建寧府東苑晦臺元鏡禪師

  別號湛靈。郡之建陽馮氏子。生明萬曆丁丑六月。幼而穎拔。篤於孝友。甲辰。投虎嘯巖麗空祝髮。讀楞嚴知見無知處。有得。遂摳衣參壽昌於寶方。呈所見。昌為痛呵曰。墮大嶮坑漢。師驚悸失所守。於是。奮志參究。不知味者久之。一日閱維摩經。至此室何以空無侍者曰諸佛國土亦復皆空處。豁然大徹。第覺行與解左。復疑作。後閱圓覺隨順覺性章。而一切疑礙。始得永拔。是年庚戌。竟趨壽昌求質曰。元鏡。特以此事。求和尚著眼。昌曰。但言此事。此事何憑。師彈指一下。昌曰。猶疑你在。師即呈偈曰。可憐摸索幾多年。識破不直半文錢。宗流特煞瞞人甚。剛道祖師別有禪。昌復詰曰。且道。甚處是趙州勘破婆子處。師曰。和尚莫作怪。昌為大笑曰。衲僧家。到恁田地。始不受人牢籠。師遂掩兩耳。昌囑曰。子。此後宜深隱。自有好時節到來。若強出。便可惜也。因付以偈。有正令相持時刻慎。逢人唯勘印其心之句。師拜受而歸。乙卯。會無異說法閩之大仰。師特訪之。相見次。異曰。禮佛著。師端坐。異又曰。禮佛著。師把住曰。那箇是佛。異曰。者是那裡來底。師拓開曰。者是那裡來底。異就坐。師大笑便出。又喫茶次。異曰。聞師兄親見壽昌。且道。壽昌和尚。當年命根斷。在甚麼處所。師劈面一掌曰。且道。在甚麼處所。異不對。師便出。異曰。三十棒可惜放過。即日異上堂。呼曰。晦臺。師將出眾。異曰。誰呌你。師出震聲一喝。異曰。取棒來。師曰。宿食不必拈出。且道。馬祖一喝。因甚百丈三日耳聾。異曰。金風多肅殺。秋露愈加寒。師拂袖歸眾。異曰。你只學得一箇走。師不顧。戊午。出住書林東苑。辛酉。開法一枝菴。
  上堂。羽衣道。道法本無多。南辰貫北河。祇消一箇字。降盡世間魔。且道。是那一箇字。喝一喝。便下座。
  尋歸隱武夷。搆室石屏巖。孤風絕侶。人所難親。間有衲子求見者。師遽喝曰。你者禿廝。失了魂來。者裡討甚麼盌。
  甞躡嶮兀坐終日。來者皆望崕而退。崇禎庚午示疾。一日指巖下。謂行者曰。此處可以埋我。者曰。設使死了埋了。又作麼生分發。師大笑一聲曰。恰好恰好。行者再問。則師已蛻去。時七月十三也。壽五十四。臘二十六。塔於師所指石巖。祠部黃端伯。作銘勒於石。

  建昌府新城壽昌見如元謐禪師

  字閴然。郡之南城胡氏子。生明萬曆己卯臘月。幼端靜。不喜章句之學。二十一。隨父謁無明于寶方。若有舊識。浹月再至。求剃度不可。走臨川。禮金山鎧薙染。次年。再謁明于寶方。充火頭。父母戀戀不置。師痛割之曰。恩愛不斷。生死不斷。生死不斷。親恩將焉而酬。父母乃聽之。一日。明與僧。論世尊良久因緣。師近前曰。是何道理。僧曰。者箇無你分。師曰。人人有分底。為甚麼元謐獨無。明曰。你既有分。為甚求人。師無對。於是力參苦究。不間晝夜者久之。忽念親恩莫報。往白明。明曰。除是明心見性。師求所以捷徑方便。明曰。父母未生汝已前。是何面目。師獃無所趨。嗣是徹夜不臥。衣不整帶者越月。於拽磨次。偶失手觸磨盤。有省。以偈呈明曰。本來面目不須尋。一點靈明亘古今。要識生前端的句。巾珍彬真欣鄰仁。明曰。前三句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