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曰某於途中拾得一物。母曰何物。師曰無始來不見了底。母掌曰何喜之有。遂辭母參方。母曰將何之。師曰水流須到海。鶴出白雲頭。遂往參白雲海禪師。乃承印記。泰定二十四秊出主普照。身著白衫跨黃犢吹短笛遊於洛中。嘗曰道我凡耶曾向聖位中來。道我聖耶又向凡位中去。道我非凡非聖耶却向毗盧頂上別有行處。泰和五秊入滅。

  杭州靈隱普覺淳朋禪師

  嘉祐五秊奉旨斷還九里松集慶占路。上堂。山前一片閒田地。曠大劫來無界至。今朝恢復又歸來。坐斷脚頭并脚尾。東也是。西也是。南北縱橫無不是。畢竟酬恩作麼生。十里荷華九里松。直指堂前香一炷。

  明州雪竇常藏主

  橫山之高弟也。不諳文字。專習禪定。儕輩呼為常達磨云。所作偈頌。事理圓融。音律調暢。其頌銕牛曰。百煉爐中輥出來。頭角崢嶸體絕埃。打又不行牽不動。者回端不入胞胎。海門偈曰。業風吹起浪如山。多少漁翁著脚難。拌命捨身挨得入。方知玉戶不曾關。苦筍偈曰。紫衣脫盡白如銀。百沸鍋中轉得身。自是苦心人不信。等閒嚼著味全真。息菴偈曰。百尺竿頭罷問津。孤峯絕頂養閒身。雖然破屋無遮葢。難把家私說向人。

  台州黃岩濠頭丁安人

  諱覺真。號竺心。初見絕田耕於委羽山有省入。遂棄家築室自居。復參湧泉古愚。泉曰良家子女東奔西走作麼。安曰特來禮拜和尚。泉曰者裏容你不得。安乃拍手一下曰。三十秊用底今朝捉敗。泉便休去。又往鴈山春雨菴謁無際。纔入門便曰春雨如膏行人惡其泥濘。際曰不是不是。安擬進語。被際喝出。晚秊就邑中明因寺側開接待。一僧提包笠直入臥內。安問是什麼僧。曰行脚僧。安遽指其足曰艸鞋[糸*(傘-(企-止+十)+大)]斷為甚不知。僧無語。安便將包笠擲出曰者裏無汝措足處。一日明因奎禪師相看。安曰聞說長老夜來生得兒子是否。明曰且道是男是女。安曰鷄銜燈盞走。鼈齩釣魚竿。

  明州育王勉侍者

  空室之族姪也。少秊有志。不幸短命而死。甞有送同事僧遊台鴈偈曰。鳥窠吹布毛。侍者便悟去。雖不涉言詮。早已成露布。天台嶺上雲。鴈宕山中樹。此去好商量。莫觸當頭諱。臨終偈曰。生本不生。死亦非死。祕魔擎杈。俱胝豎指。

  鑷工張生

  諱德。鄞之下水人。世為大慈供堂。隨眾聽法有省。一日大雪。沙彌團雪作佛像。眾皆述偈詠之。生亦隨後占偈曰。一華擎出一如來。六出團團笑臉開。識得髑髏元是水。摩耶宮裏不投胎。

  永福靈江浩首座

  依古林於饒州永福居第一座。結夏秉拂。僧問進一步時如何。座曰撞牆撞壁。曰退一步時如何。座曰墮坑落壍。曰不進不退時如何。座曰立地死漢。(按師嗣保寧茂)

  老素首座

  生平一關深隱。罕有識之者。天曆間有僧得其山居述懷三偈手蹟。詣紫籜求竺元和尚著語。竺元曰。諸方皆以其不出世不說法為恨。今讀此三偈如金鐘大鏞一擊。眾響俱廢。謂之不說法可乎。偈曰。傳燈讀罷鬢先華。功業猶爭幾洛叉。午睡起來塵滿案。半簷斜日落庭華。尖頭屋子不教低。上有長林下有池。夜久驚猋掠黃葉。却如蓬底雨來時。浮世光陰自不多。題詩聊復答秊華。今朝我在長松下。背立西風數亂鴉。

  鴈山羅漢寺證首座

  目瞽。見道明白。晨朝躳自汛掃。或問者片田地掃得乾淨也未。座豎起苕帚示之。又問真淨界中本無一塵掃箇甚麼。座亦豎起苕帚示之。甞題九牛山偈曰。四五成羣知幾秊。春來秋去飽風煙。清溪有水何曾飲。綠野不耕長自眠。箇箇脚跟皆點地。頭頭鼻孔盡撩天。尋常只在千峯頂。大地人來作麼牽。

  淨慈元菴會藏主

  臨安人。參晦機於淨慈。居蒙堂。因修涅槃堂有偈曰。涅槃一路盡掀翻。觸處工夫見不難。洗面驀然摸著鼻。繡鍼眼裏好藏山。晦機稱賞之。

  杭州天目一山魁菴主

  蘇州人也。天資敏捷。通內外典。與平石砥友善。棲遲岩谷不與世接。僅有山麓洪氏子弟往來送供。一夕洪氏婦夢主乘肩輿至其舍。覺而產一子。翌旦登山候之。果化去矣。因名應魁。字士元。幼讀書。補邑庠。娶妻生子。秊三十。一旦忽自猛省。遂棄家縛茅於東峯絕頂。晝夜精勤行道。一日空室和尚因避宼自徑山過其廬。見其舉止閒雅。應對從容。叩其所以。乃知其為一山後身也。因謂之曰。公前身與平石翁為莫逆交。翁今秊埀九十。尚耳目聰明。何不通箇信息。亦見一夢兩覺而夢覺一如乎。主欣然揮毫作偈寄之曰。寄語天童老平石。一念非今亦非昔。欲聽寒山夜半鐘。吳江依舊連天碧。

  溫州壽昌絕照輝禪師

  嘗坐夏於淨慈。東圊寮壁間有水墨大士像。師朝夕禮拜懇禱甚切。一日忽見淨瓶水從壁湧出。通身慶快。從此智鑑日明。甞有偈曰。工夫未到方圓地。幾度凭闌獨自愁。今日是三明日四。雪霜容易上人頭。有志者聞之莫不興起。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