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通善國師(系雲門宗嗣佛覺)

  佛日自江右至燕寓大聖。安一夕與佛覺晦堂夜話次。時師秊方十二。座右侍立。日曰山僧自南方來。拄杖頭不曾撥著一箇會佛法者。師叉手進前曰自是和尚拄杖短。日大驚曰可乞此子續吾臨濟一宗。師曰雲門臨濟豈有二邪。日稱賞不已。金世宗幸聖安瑞像殿。問師曰禮即是不禮即是。師曰。禮則相敬相重。不禮則各自稱尊。帝大悅。後住延聖。示眾。舉洞山曰。秋初夏末兄弟或東去西去。直須向萬里無寸艸處去。又曰。只如萬里無寸艸作麼生去。石霜曰。出門便是艸。大陽曰。直饒不出門亦是艸漫漫地。師曰。且道諸人即今脚跟下一句作麼生道。若道萬里無寸艸。許你參見洞山。若道出門便是艸。許你參見石霜。若道不出門亦是艸漫漫地。許你參見大陽。若總道不得。許你參見延聖。何故。唯有好風來席上。更無閒話落人間。示眾。舉雲門大師觀音餬餅話。師曰。韶陽老人可謂唱彌高和彌寡。如今却向延聖拂子頭上入方網三昧。東方入定西方起。乃至男身入定女身起。還會麼。野色更無山隔斷。月光直與水相連。

  燕京慶壽玄悟玉禪師(系雲門宗嗣圓通)

  金顯宗遣中使持紙一張。書心佛二字。問師者是甚麼字。師曰不是心不是佛。稱旨。次日賜長短句曰。但能了淨。萬法因緣何足問。日用無為。十二時中更勿疑。常須自在。識取從來無罣礙。佛佛心心。心若依佛也是塵。師答曰。無為無作。認作無為還是縛。照用同時。電卷星流已是遲。非心非佛。喚作非心猶是物。人境俱空。萬象森羅一鏡中。

  黃山趙文孺居士(系雲門宗嗣圓通)

  嘗有偈曰。妄想元來本自真。除時又起一重塵。言思動靜承誰力。仔細看來無二人。

  高郵州定禪師(系雲門宗嗣玄悟)

  初參玄悟。室中舉僧問玄沙如何是清淨法身。沙曰膿滴滴地。師于是有省。僧問透網金鱗以何為食。師曰乾屎橛。

  杭州徑山雲菴慶禪師

  建陽人。舉僧問楊岐如何是佛。岐曰三脚驢子弄蹄行。曰莫只者便是麼。岐曰湖南長老。頌曰。楊岐一頭驢。眼光如電爍。踏殺天下人。說甚三隻脚。

  竹林巨川海禪師

  頌風鈴曰。銅唇銕舌太尖新。樓角懸來不記春。言外百千三昧法。因風說與箇中人。

  燕京大慶壽寺虗明教亨禪師

  濟州任城王氏子。先有汴京慈濟寺僧福安山居有秊。一日于芒山村倚樹而化。是夕母夢此僧求宿。覺而生師。七歲出家。十五遊方。聞鄭州普照寶公法席之盛遂往謁。朝夕參叩未有所入。他日以事往睢陽。忽於馬上憶擊板因緣。當下動相不生。將抵河津同行者警曰。師兄此河津也。師下馬。悲喜交集至于隕涕。歸以語寶。寶曰此僵仆人似欲轉動。示以日面佛月面佛公案。後聞板聲豁然親證。呈頌曰。日面月面。星流掣電。若更遲疑。面門著箭。咄。寶曰今而後吾瞞汝不得也。後住濟州普照。復奉章廟旨遷慶壽。興定己卯秋七月十日索筆書偈。其末句曰。咦。一二三四五六七。危坐而逝。

  鎮州嘉山來禪師

  僧問銕牛和尚塔何在。師以手指之。忽然省發。乃示頌曰。銕牛銕牛。更莫別求。有人問我。豎起指頭。

  玉溪通玄菴圓通禪師

  嘗著百問激勵學徒。一曰沒底船子為甚麼無漏堅固。豎起拂子曰。為你說禪了也。作麼生會。又拈起拄杖曰。還有向拄杖頭上下得一轉語底麼。又畫一圓相曰。三世諸佛六代祖師總在裏許。作麼生會。復以手空中點一點曰。且道者一點明甚麼邊事。又豎起一指曰。俱胝和尚向者裏放大光明轉大法輪。諸人還見麼。又曰。折脚鐺兒為活計。穿心盌子作生涯。通玄菴內安然坐。不管山前事似麻。且道安然坐底是甚麼人。

  五臺銕勒院子範慧洪大師

  因閱楞嚴。至一人發真歸元十方虗空悉皆消殞。忽大悟。遂造河朔見汶禪師陳所見。汶印可之。臨終說偈曰。六十春光又八年。浮雲收盡露青天。臨行踢倒須彌去。後夜山頭月正圓。更衣坐脫。

  建寧府蔣山慧空元模禪師

  古田蘇氏子。大德庚子定中遊蔣山玄獎禪師道場。有老人迎謁曰。吾為師守此山五百秊矣。言畢化黑龍而去。既寤乃曰吾當還此山也。遂往卓菴。一日謂眾曰。吾昔於佛所。號慧空菩薩。今化緣既畢。即當入滅。因為眾說四諦法。復說偈曰。四十餘秊寄俗塵。如今却顯箇中尊。巖頭一夜東風起。吹得華開滿樹春。銕船無柁亦無蓬。撐入金蓮性海中。末後一機今說破。白雲元不離長空。大地山河覓無跡。虗空撞破見端的。縱使銕輪頂上旋。本性圓明常不失。復曰。西天第三代商那和修尊者隱象白山。現龍奮迅三昧。說法調伏諸外道。然後化火自焚。吾今象鼻巖前亦當如是。言畢雲霧四起。雷雨大作。化火自焚。塔于菴之西。

  鄭州普照寺佛先道悟禪師

  臨洮蘭州冠氏子。偶宿灣子店。聞馬嘶豁然大悟。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