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於西南。是日四方無雲。忽有數陣凉風。從西南飃入寺舍。俄而香氣氛氳遍滿廊宇。地皆振動。山崖崩頺。大師新州亡廣果寺。寺西虹光三道。經于旬日。又寺前城頭莊有虹光。經一百日。眾鳥悲鳴。泉水如稠泔汁。不流數日。又翁山寺振禪師於房前與眾人夜間說法。有一道虹光從南來入房。禪師告眾人曰。和上多應新州亡也。此虹光是和上之靈瑞也。新州尋有書報亡。曹溪門徒發哀。因虹光頓謝。泉水漸流。書至翁山振禪師聞哀。設三七齋於夜。道俗畢集。忽有虹光從房而出。振禪師告眾人曰。振不久住也。經云。大象既去。小象亦隨。其夕中夜臥右脇而終也。曹溪門人迎大師全身歸曹溪。其時首領不肯放。欲留國恩寺起塔供養。時門人僧崇一等見刺史論理。方還曹溪。大師頭頸先以鐵鍱封褁。全身膠漆。其年十一月十三日遷神入龕。至開元二十七年有刺客來取頭。頭移大師出庭中。刀斬數下。眾人唯聞鐵聲。驚覺見一孝子奔走出寺。尋迹不獲。大師在日。受戒開法度人三十六年。先天二年壬子歲滅度。至唐建中二年。計當七十一年。其年眾請上足弟子。行滔守所傳衣。經三十五年有殿中侍御史韋據。為大師立碑。後北宗俗弟子武平一。開元七年磨却韋據碑文。自著武平一文。開元十一年有潭州瑝禪師曾事忍大師。後時歸長沙祿山寺。常習坐禪。時時入定遠近知聞。時有大榮禪師住曹溪事大師。經三十年。大師常語榮曰。汝化眾生得也。榮即禮辭歸北。路過瑝禪師處。榮頂禮問瑝曰。承和上每入定。當入定時。為有心耶。為無心耶。若有心。一切眾生有心。應得入定。若無心。草木瓦礫亦應入定。瑝答曰。我入定無此有無之心。榮答曰。若無有無之心。即是常定。常定即無出入。瑝即無對。瑝問。汝從能大師處來。大師以何法教汝。榮答曰。大師教榮不定。不亂。不坐。不禪。是如來禪。瑝於言下便悟。去五蘊非有。六塵體空。非寂。非照。離有。離空。中間不住。無作。無功。應用自在。佛性圓通。歎曰。我三十年來。空坐而已。往曹溪歸依大師學道。世人傳瑝禪師三十年坐禪。近始發心修道。景雲二年却歸長沙舊居。二月八日夜悟道。其夜空中。有聲告合郭百姓。瑝禪師今夜得道。皆是能大師門徒也。
  上元二年。廣州節度韋利見奏。僧行滔及傳袈裟入內。孝感皇帝依奏。
  敕書曰。 敕曹溪山六祖傳袈裟。及僧行滔并俗弟子韋利。見令水陸給公乘。隨中使劉楚江赴上都。上元二年十二月十七日下。 又乾元二年正月一日滔和上有表辭老疾。遣上足僧惠象及家人永和送傳法袈裟入內。隨中使劉楚江赴上都。四月八日得對。滔和上正月十七日身亡。春秋八十九。 敕賜惠象紫羅袈裟一對。家人永和州 敕賜度。配本寺。改建興寺為國寧寺。改和上蘭若 敕賜額為寶福寺。又僧惠象隨中使劉楚江將衣赴上都訖。

  辭歸表

  沙門臣惠象言。臣偏方賤品。叨簉桑門。樂處山林。恭持聖教。其前件衣鉢自達磨大師已來。轉相傳授。皆當時海內欽崇。沙界歸依。天人瞻仰。俾令後學覩物思人。臣雖不才。濫承付囑。一昨奉恩命勒送天宮。親自保持永無失墜。臣之感荷。悲不自勝。是知大法之衣。萬劫不朽。京城緇侶。頂戴而行。然臣師主行滔。久傳法印。保茲衣鉢。如護髻珠。數奉德音。不敢違命。一朝已歿。奄弃明朝。臣今欲歸。至彼啟告神靈。宣述聖情。陳進衣改寺之由。敘念舊恤。今之狀臣。死將萬足。不勝涕戀。懇欵之至。供奉表辭以聞。沙門惠象。誠悲誠戀。頓首頓首謹書。

  孝感皇帝批僧惠象表

  敕曰。師之師主行滔戒行清循。德行孤秀傳先賢所付衣鉢。在炎方而保持亟換。歲年曾不失墜。 朕虔誠慕道。發使遐求。師綿歷畏途。頂戴而送遂。 朕懇願何慰。加之行滔。身雖云亡。其神如在。師歸至彼。具告厥靈。知 朕敘崇永永不朽矣。即宜好去。
  又乾元三年十一月二十日 孝感皇帝遣中使程京杞送和香於能大師龕前供養。宣口敕焚香龕中。一道虹光直上。高數丈。程使見光與村人舞蹈。錄表送。 又寶應元皇帝送傳法袈裟歸曹溪。敕書曰(袈裟在京總持寺安置經七年)。
  敕楊鑑卿久在炎方。得好在否。朕感夢送能禪師傳法袈裟歸曹溪。尋遣中使鎮國大將軍楊崇景頂戴而送。傳法袈裟是國之寶。卿可於能大師本寺如法安置。專遣眾僧親承宗旨者守護。勿令墜失。 朕自存問。永泰元年五月七日下。

  六祖大師在日及滅度後六種靈瑞傳

  大師在日。寺側有瓦[穴/黑]匠於水源所燖。鷄水被觸穢。旬日不流。大師處分瓦匠。令於水所焚香設齋。稽告纔畢。水即通流。 又寺內前後兩度經軍馬。水被觸污。數日枯渴。軍退散後。焚香禮謝。涓涓供用。 又大師住國寧寺及新州國恩寺。至今兩寺並無鷰雀烏鳶。 又大師每年八月三日遠忌。村郭士女雲集。在寺營齋。齋散眾人皆於塔所禮別。須臾之間。微風忽起。異香襲人。煙雲覆寺。天降大雨洗蕩伽籃寺及村。雨即不降。 又大師滅後。法衣兩度被人偷。將不經少時。尋即送來。盜者去不得。 又大師滅後。精靈常在。怳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