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甚麼處喫飯。曰上下喫飯。師曰。將飯與闍黎。喫底人還具眼也無。僧無對。
  長慶問保福。將飯與人喫。感恩有分。為甚麼不具眼。福云。施者受者二俱瞎漢。慶云。盡其機來。還成瞎否。福云。道某甲瞎得麼。玄覺徵云。且道長慶明丹霞意。為復自用家財。天童華云。丹霞既已龍頭蛇尾。長慶保福只得將錯就錯。雖然二三老宿且不知老(應作者)僧落處。具擇法眼者。試請辨看雪竇顯頌。盡機不成瞎。按牛頭喫草。四七二三諸祖師。寶器持來成過咎。過咎深。無處尋。天上人間同陸沉 汾陽昭代僧云。若不上山。爭識丹霞 保寧勇代僧云。今日被和尚勘破。
  上堂。阿你渾家。切須保護一靈之物。不是你造作名邈得。更說甚薦與不薦。吾往日見石頭。亦祇教切須自保護此事。不是你談話得。阿你渾家。各有一坐具地。更疑甚麼禪可是你解底物。豈有佛可成。佛之一字永不喜聞。阿你自看。善巧方便慈悲喜捨。不從外得。不著方寸。善巧是文殊。方便是普賢。你更擬趁逐甚麼物。不用經求落空去。今時學者紛紛擾擾。皆是參禪問道。我此間無道可修。無法可證。一飲一啄。各自有分。不用疑慮。在在處處有恁麼底。若識得。釋迦即老(老當從傳燈錄作者)凡夫是。阿你須自看取。莫一盲引眾盲。相將入火坑。夜裏暗雙陸。賽采若為生。無事珍重 長慶四年六月。告門人曰。備湯沐浴。吾欲行矣。乃戴笠策杖受屨。垂一足未及地。而化去。

  ▲潭州大川禪師

  江陵僧參。師問。幾時發足江陵。僧提起坐具。師曰。謝子遠來下去。僧遶禪牀一帀便出。師曰。若不恁麼。爭知眼目端的。僧拊掌曰。苦殺人洎合錯判諸方。師曰。甚得禪宗道理。
  僧舉似丹霞。霞曰。於大川法道即得。我這裏不然。曰未審此間作麼生。霞曰。猶較大川三步在。僧 拜。霞曰。錯判諸方者多 洞山云。不是丹霞。難分玉石 幻寄云。這僧中大川老拳。却還丹霞毒手。洞山道不是丹霞難分玉石。如今分也。是玉是石。

  ▲潮州靈山大顛寶通禪師

  初參石頭。頭問。那個是汝心。師曰。見言語者是。頭便喝出。經旬日師却問。前者既不是。除此外何者是心。頭曰。除却揚眉瞬目將心來。師曰。無心可將來。頭曰。元來有心。何言無心。無心盡同謗。師於言下大悟。(妙喜曰。且道大顛悟得個甚麼)異日侍立次。頭問。汝是參禪僧。是州縣白蹋僧。師曰。是參禪僧。頭曰。何者是禪。師曰。揚眉瞬目。頭曰。除却揚眉瞬目外。將你本來面目呈看。師曰。請和尚除却揚眉瞬目外鑒。頭曰。我除竟。師曰。將呈了也。頭曰。汝既將呈我心如何。師曰。不異和尚。頭曰。不關汝事。師曰。本無物。頭曰。汝亦無物。師曰。既無物即真物。頭曰。真物不可得。汝心見量意旨如此。也大須護持 住後。上堂。夫學道人。須識自家本心。將心相示。方可見道。多見時輩。祇認揚眉瞬目。一語一默。驀頭印可。以為心要。此實未了。吾今為你諸人分明說出。各須聽受。但除却一切妄運想念見量。即汝真心。此心與塵境。及守認靜默時。全無交涉。即心是佛。不待修治。何以故。應機隨照。泠泠自用。窮其用處了不可得。喚作妙用。乃是本心。大須護持。不可容易 僧問。其中人相見時如何。師曰。早不其中也。曰其中者如何。師曰。不作個問 韓文公一日相訪。問師春秋多少。師提起數珠曰。會麼。公曰不會。師曰。晝夜一百八。公不曉。遂回。次日再來。至門前見首座舉前話。問意旨如何。座扣齒三下。及見師理前問。師亦扣齒三下。公曰。元來佛法無兩般。師曰。是何道理。公曰。適來問首座亦如是。師乃召首座問。是汝如此對否。座曰是。師便打趁出院。
  汾陽昭頌云。解展機鋒是大顛。明知不是小因緣。一般扣齒叢林異。出院韓公始得閒。
  文公又一日白師曰。弟子軍州事繁。佛法省要處。乞師一語。師良久。公罔措。時三平為侍者。乃敲禪牀三下。師曰作麼。平曰。先以定動。後以智拔。公乃曰。和尚門風高峻。弟子於侍者邊得個入處 僧問。苦海波深。以何為船筏。師曰。以木為船筏。曰恁麼即得度也。師曰。盲者依前盲。瘂者依前瘂 一日將痒和子廊下行。逢一僧問訊次。師以痒和子驀口打曰。會麼。曰不會。師曰。大顛老野狐。不曾孤負人。

  ▲潭州長髭曠禪師

  曹溪禮祖塔。回參石頭。頭問。甚麼處來。曰嶺南來。頭曰。大庾嶺頭一鋪功德成就也未。師曰。成就久矣。祇欠點眼在。頭曰。莫要點眼麼。師曰便請。頭乃垂下一足。師禮拜。頭曰。汝見個甚麼道理便禮拜。師曰。據某甲所見。如紅爐上一點雪。
  玄覺徵云。且道長髭具眼祇對。不具眼祇對。若具眼。為甚麼請它點眼。若不具眼。又道成就久矣。且作麼生商量 法燈代云。和尚可謂眼昏。
  師見僧問訊次。師曰。步步是汝證明處。汝還知麼。曰某甲不知。師曰。汝若知。我堪作甚麼。僧禮拜。師曰。我不堪。汝却好 龐居士到。師陞座眾集定。士出曰。各請自檢好。却於禪牀右立。時有僧問。不觸主人翁。請師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