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若也不從外來。何處有閒漢。掘地獄待你。你欲識地獄道。只今鑊湯煎煑者是。欲識餓鬼道。即今多虗少實不令人信者是。欲識畜生道。見今不識仁義不辨親疎者是。豈須披毛載角斬割倒懸。欲識人天。即今清淨威儀持瓶挈鉢者是。保任免隨諸趣。第一不得棄這個。這個不是易得。須向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此處行不易。方有少相應。如今出頭來。盡是多事人。覔個癡鈍人不可得。莫只記策子中言語。以為自己見知。見他不解者便生輕慢。此輩盡是闡提外道。此心直不中。切須審悉。恁麼道。猶是三界邊事。莫在衲衣下空過。到這裏更微細在。莫將謂等閒。須知珍重 太和八年十一月六日。臨示寂。呌曰法堂倒。法堂倒。眾皆持柱撐之。師舉手曰。子不會我意。乃告寂。弟子奉全身。塔於院東隅。

  ▲鄧州丹霞天然禪師

  本習儒業。將入長安應舉。方宿於逆旅。忽夢白光滿室。占者曰。解空之祥也。偶禪者問曰。仁者何往。曰選官去。禪者曰。遷官何如選佛。曰選佛當往何所。禪者曰。今江西馬大師出世。是選佛之場。仁者可往。遂直造江西。纔見祖師。以手拓幞頭額。祖顧視良久曰。南嶽石頭是汝師也。遽抵石頭。還以前意投之。頭曰。著槽廠去。師禮謝入行者房。隨次執爨役。凡三年。忽一日石頭告眾曰。來日剗佛殿前草。至來日。大眾諸童行。各備鍬钁剗草。獨師以盆盛水沐頭。於石頭前胡跪。頭見而笑之。便與剃髮。又為說戒。師乃掩耳而出。再往江西謁馬祖。未參禮。便入僧堂內。騎聖僧頸而坐。時大眾驚愕。遽報馬祖。祖躬入堂視之曰。我子天然。師即下地禮拜曰。謝師賜法號。因名天然。祖問從甚處來。師曰石頭。祖曰。石頭路滑。還躂倒汝麼。師曰。若躂倒即不來也。乃杖錫觀方 過慧林寺。遇天大寒。取木佛燒火向。院主訶曰。何得燒我木佛。師以杖子撥灰曰。吾燒取舍利。主曰。木佛何有舍利。師曰。既無舍利。更取兩尊燒。主自後眉鬚墮落。
  保寧勇云。院主眉鬚墮落即且置。且道丹霞眉毛還在也無。若也見得。與古佛同參。若也不見。切忌撥無因果 真淨上堂云。丹霞燒木佛。院主眉鬚落。驀拈拄杖云。不是木佛。便擲下云。誰敢燒你。擬即眉鬚墮落。不擬又且如何。高聲云。行者拈取拄杖 天童華云。諸方商量道。院主忽起疑心。以致斯禍。不知院主買鐵得金。一場富貴 僧問雲峯悅。丹霞燒木佛意旨如何。峯曰。橫三竪四。曰院主為甚麼眉鬚墮落。峯曰。七通八達 僧舉問天寧卓。寧曰。猫兒會上樹。僧曰。早知如是。悔不如是。寧曰。惜取眉毛 僧問雲峯志璿。丹霞燒木佛。院主為甚麼眉鬚墮落。雲曰。一人傳虗。萬人傳實。曰恁麼則不落也。雲曰。兩重公案。曰學人未曉。特伸請益。雲曰。筠袁虔吉。頭上插筆 文殊道頌云。彭祖八百乞延壽。秦皇登位便求仙。昨夜天津橋上過。石崇猶自送窮船。
  謁南陽忠國師。
  初見國師語。具國師章中。
  明日再往禮拜。見國師。便展坐具。國師曰。不用不用。師退後。國師曰。如是如是。師却進前。國師曰。不是不是。師繞國師一帀便出。國師曰。去聖時遙。人多懈怠。三十年後覓此漢也難得 訪龐居士。見女子靈照洗菜次。師曰。居士在否。女子放下菜籃叉手而立。師又問。居士在否。女子提籃便行。師遂回。須臾居士歸。女子乃舉前話。士曰。丹霞在麼。女曰去也。士曰。赤土塗牛嬭。
  蔣山懃云。丹霞從苗辨地。靈照因語識人。放下菜籃。當處發生。提起菜籃。隨處滅盡。居士云赤土塗牛嬭。屋裏販揚州。且道畢竟如何。各自散去。免增話會。
  又一日訪龐居士。至門首相見。師乃問。居士在否。士曰。饑不擇食。師曰。龐老在否。士曰。蒼天蒼天。便入宅去。師曰。蒼天蒼天。便回 師問龐居士。昨日相見何似今日。士曰。如法舉昨日事來。作個宗眼。師曰。祇如宗眼。還著得龐公麼。士曰。我在你眼裏。師曰。某甲眼窄。何處安身。士曰。是眼何窄。是身何安。師休去。士曰。更道取一句。便得此話圓。師亦不對。士曰。就中這一句無人道得 師與龐居士行次。見一泓水。士以手指曰。便與麼也還辨不出。師曰。灼然是辨不出。士乃戽水潑師二掬。師曰。莫與麼莫與麼。士曰。須與麼須與麼。師却戽水潑士三掬。師曰。正與麼時堪作甚麼。士曰。無外物。師曰。得便宜者少。士曰。誰是落便宜者 士來訪師。於師前立少時。便出去。師不顧。士却來坐。師却來士前立少時。便歸方丈。士曰。汝出我入。未有事在。師曰。這老翁。出出入入。有甚了期。士曰。略無些子慈悲。師曰。引得個漢到這田地。士曰。把甚麼引。師拈起士幞頭曰。恰似個師僧。士拈幞頭安師頭上曰。恰似個俗人。師應諾三聲。士曰。猶有些子氣息在。師拋下幞頭曰。恰似個烏紗巾。士亦應諾三聲。師曰。昔時氣息爭解忘得。士彈指三下曰。動天動地 師因去馬祖處。路逢一老人。與一童子。師問。公住何處。老人曰。上是天下是地。師曰。忽遇天崩地陷。又作麼生。老人曰。蒼天蒼天。童子噓一聲。師曰。非父不生其子。老人便與童子入山去 問僧。甚麼處宿。曰山下宿。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