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是汝去住底。不是汝色裏底。莫錯認門頭戶口。賺汝臘月三十日。赤閧閧地無益。當莫造作揑怪。但知著衣喫飯。屙矢送尿。隨分遣時。莫亂統詐稱道者。有一片衣。不敢將出曬。恐人見怕失道者名。圖人讚嘆作恁麼。不中心行。兄弟。亦不要信他繩牀上老榾檛。屙漉漉地。將為好誑諕人別造地獄著汝在。信知古風大好。不見道。有即是無。無即是有。與麼送出來時。便知深淺。這個是古格。於中有一般漢。信彩吐出來。有甚麼碑記。但知喚作禪道。但知喚作一句子。軟嫩嫰地。真是無孔鐵椎。聚得一萬個。有甚麼用處。若是有筋骨底。不用多諸處行脚。也須帶眼始得。莫被人謾。不見道。依法生解。猶落魔界。夫唱教須一一從自己胷襟中吐得出來。與人為榜樣。今時還有與麼漢麼。第一切須識取左右句。這個是出頭處。識取去底。識取住底。這個是兩頭句。亦是左右句。亦喚作是非句。纔生便齩。自然無事。兄弟。見與麼說。還會麼。莫終日閧閧地。亦無了期。欲得易會。但知於聲色前。不被萬境惑亂。自然露倮倮地。自然無事。送向聲色前蕩蕩地。恰似一團火燄相似。觸著便燒。更有甚麼事。不見道。非是塵不侵。自是我無心。時熱珍重 人天眼目云。四藏鋒者。巖頭所立也。就事者。全事也。就理者。全理也。理事俱藏。則曰入就。俱不涉理事。則曰出就。
  達觀頴頌。就事藏鋒事獨全。不於理上取言詮。錦鱗若不吞香餌。棹尾揚鬐戲碧川。就理藏鋒理最微。豈從事上立毫釐。新羅鷂子飛天外。肯搦林間野雀兒。入就藏鋒理事該。碧潭風起動雲雷。禹門三月桃花浪。戴角擎頭免曝鰓。出就藏鋒理事忘。長天赫日更無妨。雷公電母分明說。霹靂聲中石火光。
  師甞謂眾曰。老漢去時。大吼一聲了去。唐光啟之後。中原盜起。眾皆避地。師端居宴如也。一日賊大至。責以無供饋。遂倳刃焉。師神色自若。大呌一聲而終。聲聞數十里。即光啟三年丁未四月八日也。門人後焚之。獲舍利四十九粒。眾為塔藏之。

  ▲福州雪峰義存禪師

  泉州南安曾氏子。家世奉佛。師生惡茹葷。於襁褓中。聞鐘梵之聲。或見幡花像設。必為之動容。十二出家。十七落髮。後往幽州寶剎寺受戒。久歷禪會。在洞山作飯頭。淘米次。山問。淘沙去米。淘米去沙。師曰。沙米一時去。山曰。大眾喫個甚麼。師遂覆却米盆。山曰。據子因緣。合在德山。洞山一日問師。作甚麼來。師曰。斫槽來。山曰。幾斧斫成。師曰。一斧斫成。山曰。猶是這邊事。那邊事作麼生。師曰。直得無下手處。山曰。猶是這邊事。那邊事作麼生。師休去。師辭洞山。山曰。子甚處去。師曰。歸嶺中去。山曰。當時從甚麼路出。師曰。從飛猿嶺出。山曰。今回向甚麼路去。師曰。從飛猿嶺去。山曰。有一人不從飛猿嶺去。子還識麼。師曰不識。山曰。為甚麼不識。師曰。他無面目。山曰。子既不識。爭知無面目。師無對。遂謁德山。問從上宗乘。學人還有分也無。山打一棒曰。道甚麼。師曰不會。至明日請益。山曰。我宗無語句。實無一法與人。師有省。後與巖頭至澧州鰲山鎮。阻雪。頭每日祇是打睡。師一向坐禪。一日喚曰。師兄師兄。且起來。頭曰。作甚麼。師曰。今生不著便。共文邃個漢行脚。到處被他帶累。今日到此又祇管打睡。頭喝曰。噇眠去。每日牀上坐。恰似七村裏土地。他時後日。魔魅人家男女去在。師自點胷曰。我這裏未穩在。不敢自謾。頭曰。我將謂你他日向孤峰頂上。盤結草菴。播揚大教。猶作這個語話。師曰。我實未穩在。頭曰。你若實如此。據你見處。一一通來。是處與你證明。不是處與你剗却。師曰。我初到鹽官。見上堂舉色空義。得個入處。頭曰。此去三十年。切忌舉著。又見洞山過水偈曰。切忌從他覓。迢迢與我疎。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頭曰。若與麼。自救也未徹在。師又曰。後問德山。從上宗乘中事。學人還有分也無。德山打一棒曰。道甚麼。我當時如桶底脫相似。頭喝曰。你不聞道。從門入者不是家珍。師曰。他後如何即是。頭曰。他後若欲播揚大教。一一從自己胷襟流出將來。與我盖天盖地去。師於言下大悟。便作禮起連聲呌曰。師兄今日始是鰲山成道。
  師與欽山巖頭。自湘中入江南。至新吳山之下。欽山濯足澗側。見菜葉而喜曰。此山必有道人。可沿流尋之。師恚曰。汝智眼太濁。他日如何辨人。彼不惜福如此。住山何為哉。
  住後僧問。和尚見德山。得個甚麼便休去。師曰。我空手去空手歸 有兩僧來。師以手拓菴門放身出曰。是甚麼。僧亦曰。是甚麼。師低頭歸菴。僧辭去。師問。甚麼處去。曰湖南。師曰。我有個同行住巖頭。附汝一書去。書曰。某書上師兄。某一自鰲山成道後。迄至於今飽不饑。同參某書上。僧到巖頭。問甚麼處來。曰雪峰來。有書達和尚。頭接了乃問僧。別有何言句。僧遂舉前話。頭曰。他道甚麼。曰他無語低頭歸菴。頭曰。噫我當初悔不向伊道末後句。若向伊道。天下人不奈雪老何。僧至夏末請益前話。頭曰。何不早問。曰未敢容易。頭曰。雪峰雖與我同條生。不與我同條死。要識末後句。祇這是。
  後有僧問招慶。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