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如何是尾。峯曰。不坐萬年牀。曰有頭無尾時如何。峯曰。終是不貴。曰有尾無頭時如何。峯曰。雖飽無力。曰直得頭尾相稱時如何。峯曰。兒孫得力。室內不知。
  師居石霜二十年。學眾多有常坐不臥屹若株杌。天下謂之枯木眾。唐僖宗聞師名。專使賜紫。師堅辭不受。光啟四年戊申二月己亥。安坐而化。

  ▲潭州漸源仲興禪師

  在道吾為侍者。因過茶與吾。吾提起盞曰。是邪是正。師义手近前目視吾。吾曰。邪則總邪。正則總正。師曰。某甲不恁麼道。吾曰。汝作麼生。師奪盞子提起曰。是邪是正。吾曰。汝不虗為吾侍者。師便禮拜。一日侍吾往檀越家弔慰。師拊棺曰。生耶死耶。吾曰。生也不道。死也不道。師曰。為甚麼不道。吾曰。不道不道。歸至中路。師曰。和尚今日須與某甲道。若不道。打和尚去也。吾曰。打即任打。道即不道。師便打。吾歸院曰。汝宜離此去。恐知事得知不便。師乃禮辭。隱於村院。經三年後。忽聞童子念觀音經。至應以比丘身得度者。即現比丘身。忽然大省。遂焚香遙禮曰。信知先師遺言終不虗發。自是我不會。却怨先師。先師既沒。惟石霜是嫡嗣。必為證明。乃造石霜。霜見便問。離道吾後到甚處來。師曰。祇在村院寄足霜曰。前來打先師因緣會也未。師起身進前曰。却請和尚道一轉語。霜曰。不見道。生也不道。死也不道。師乃述在村院得底因緣。遂禮拜石霜。設齋懺悔。他日持鍬復到石霜。於法堂上。從東過西。從西過東。霜曰作麼。師曰。覓先師靈骨。霜曰。洪波浩渺白浪滔天。覓甚先師靈骨。師曰。正好著力。霜曰。這裏針劄不入。著甚麼力。源持鍬肩上便出。
  太原孚代云。先師靈骨猶在 雪竇頌。兔馬有角。牛羊無角。絕毫絕釐。如山如嶽。黃金靈骨今猶在。白浪滔天何處著。無處著。隻履西歸曾失却 圜悟勤云。有者錯會道。不道便是道。無句是有句。兔馬無角。却云有角。牛羊有角。却云無角。且得沒交涉。殊不知古人千變萬化。現如此神通。只為打破你這精靈鬼窟。若透得去。不消一個了字。兔馬有角。牛羊無角。絕毫絕釐。如山如嶽。這四句。便似摩尼寶珠一顆相似。雪竇渾崙地吐在你面前了也。後來祇是據欵結案。
  一日寶盖和尚來訪。師便捲起簾子。在方丈內坐。盖一見乃下却簾。便歸客位。師令侍者傳語。長老遠來不易。猶隔津在。盖擒住侍者與一掌。者曰。不用打某甲。有堂頭和尚在。盖曰。為有堂頭老漢。所以打你。者回舉似師。師曰。猶隔津在。

  ▲僧密禪師

  與洞山行次。忽見白兔走過。師曰俊哉。洞曰。作麼生。師曰。大似白衣拜相。洞曰。老老大大作這個說話。師曰。你作麼生。洞曰。積代簪纓暫時落魄。師把針次。洞山問曰。作甚麼。師曰把針。洞曰。把針事作麼生。師曰。針針相似。洞曰。二十年同行。作這個語話。豈有與麼功夫。師曰。長老又作麼生。洞曰。如大地火發底道理。師問。智識所通莫不游踐。徑截處乞師一言。洞曰。師伯意何得取功。師因斯頓覺。下語非常 後與洞山過獨木橋。洞先過了。拈起木橋曰。過來過來。師喚价闍黎。洞乃放下橋木。

  ▲澧州夾山善會禪師

  廣州廖氏子。自得法船子。遯世幽棲。學者鱗萃。咸通庚寅。乃開席夾山 師初在溈山作典座。溈問。今日喫甚菜。師曰。二年同一春。溈曰好好修事著。師曰。龍宿鳳巢 僧問。從上立祖意教意。和尚為甚麼却言無。師曰。三年不喫飯。目前無饑人。曰既是無饑人。某甲為甚麼不悟。師曰。祇為悟迷却闍黎。復示偈曰。明明無悟法。悟法却迷人。長舒兩脚睡。無偽亦無真 問。撥塵見佛時如何。師曰。直須揮劍。若不揮劍。漁父棲巢。僧後問石霜。撥塵見佛時如何。霜曰。渠無國土。甚處逢渠。僧回舉似師。師上堂舉了。乃曰。門庭施設不如老僧。入理深談。猶較石霜百步 問。古人布髮掩泥。當為何事。師曰。九烏射盡。一翳猶存。一箭墮地。天下黯黑 師會下有一僧。到石霜。入門便道不審。霜曰。不必闍黎。僧云。與麼則珍重。又到巖頭。亦云不審。頭乃噓兩聲。僧云。與麼則珍重。纔回步。頭云。雖是後生。亦能管帶。其僧歸舉似師。師明日陞堂。乃喚昨日從石霜巖頭來底阿師出來。如法舉前話。僧舉了。師云。大眾還會麼。若無人道。老僧不惜兩莖眉毛道去也。乃云。石霜雖有殺人刀。且無活人劍。巖頭亦有殺人刀。亦有活人劍 上堂。我二十年住此山。未曾舉著宗門中事。有僧問。承和尚有言。二十年住此山。未曾舉著宗門中事。是否。師曰是。僧便掀倒禪牀。師休去。至明日普請掘一坑。令侍者請昨日僧至曰。老僧二十年說無義語。今日請上座打殺老僧。埋向坑裏。便請便請。若不打殺老僧。上座自著打殺。埋在坑中始得。其僧歸堂束裝潛去。
  蔣山懃云。夾山濁時頭尾皆濁。這僧清時始終俱清。後人不會。便云。這僧怕被打殺潛去。殊不知綿裏有針。這僧好是好。只是少一轉語。待夾山云闍黎若不打殺老僧闍黎自著打殺埋向坑中。只近前兩手擘開眼云。猫。
  虎頭上座參。師問甚處來。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