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靜。是外道法。祖師云。你若住心看靜。舉心外照。攝心內澄。凝心入定。如是之流。皆是造作。是你如今與麼聽法底人。作麼生擬修他證他莊嚴他。渠且不是修底物。不是莊嚴得底物。若教他莊嚴。你一切物即莊嚴得 山僧說向外無法。學人不會。即便向裏作解。便即倚壁坐。舌拄上齶。湛然不動。取此為是祖門佛法。也大錯。是你若取不動清淨境為是。你即認他無明為郎主。古人云。湛湛黑暗深坑實可怖畏。此之是也。你若認他動者。是一切草木皆解動。應可是道否。所以動者是風大。不動者是地大。動與不動。俱無自性。你若向動處捉他。他向不動處立。你若向不動處捉他。他向動處立。譬如潛泉魚鼓波而自躍。大德。動與不動。是二種境。還是無依道人。用動用不動 咸通八年丁亥四月十日。將示滅。說傳法偈曰。沿流不止問如何。真照無邊說似他。離相離名人不稟。吹毛用了急須磨。復謂眾曰。吾滅後。不得滅却吾正法眼藏。三聖出曰。爭敢滅却和尚正法眼藏。師曰。已後有人問你。向他道甚麼。聖便喝。師曰。誰知吾正法眼藏。向這瞎驢邊滅却。言訖端坐而逝。塔全身于府西北隅。諡慧照。
  寂音曰。急須磨者。船子曰。直須藏身處沒蹤跡。沒蹤跡處莫藏身也。幻寄曰。寂音祇識菜刀子。未夢見吹毛劍在。

  指月錄卷之十四
  指月錄卷之十五

  六祖下第五世

  ▲潭州石霜山慶諸禪師

  廬陵新淦陳氏子。初習毗尼。忽棄去。抵溈山為米頭。一日篩米次。溈曰。施主米莫拋撒。師曰。不拋撒。溈於地上拾得一粒曰。汝道不拋撒。這個是甚麼。師無對。溈又曰。莫輕這一粒。百千粒盡從這一粒生。師曰。百千粒從這一粒生。未審這一粒從甚麼處生。溈呵呵大笑。歸方丈。溈至晚上堂曰。大眾米裏有蟲。諸人好看。後參道吾。問如何是觸目菩提。吾喚沙彌。彌應諾。吾曰。添淨瓶水著。良久却問師。汝適來問甚麼。師擬舉。吾便起去。師於此有省。吾將順世。垂語曰。我心中有一物。久而為患。誰能為我除之。師曰。心物俱非。除之益患。吾曰。賢哉賢哉。師後避世。混俗於長沙瀏陽陶家坊。朝游夕處。人莫能識。後因僧自洞山來。師問。和尚有何言句示徒。曰解夏上堂云。秋初夏末。兄弟或東去西去。直須向萬里無寸草處去。良久曰。祇如萬里無寸草處。作麼生去。師曰。有人下語否。曰無。師曰。何不道出門便是草。僧回舉似洞山。山曰。瀏陽乃有古佛耶。
  妙喜曰。不見道。師子一滴乳。迸散十斛驢乳 大陽延云。如今直道不出門亦是草漫漫地。且道合向甚麼處行履。良久云。莫守寒巖異草青。坐著白雲宗不妙 圓通善云。且道諸人即今脚跟下一句作麼生道。若道萬里無寸草。許你參見洞山。若道出門便是草。許你參見石霜。若道不出門亦是草漫漫地。許你參見大陽。若總道不得。許你參見延聖。何故。惟有好風來席上。更無閑語落人間。
  師在方丈內。僧在窓外問。咫尺之間。為甚麼不覩師顏。師曰。徧界不曾藏。僧舉問雪峰。徧界不曾藏。意旨如何。峰曰。甚麼處不是石霜。師聞曰。這老漢。著甚死急。峰聞曰。老僧罪過。
  玄沙云。山頭老漢。蹉過石霜 洞山价云。笑殺土地 東禪齊云。只如雪峯。是會石霜意。不會石霜意。若會。也他為什麼道死急。若不會。作麼生。雪峯豈可不會。然法且無異。奈以師承不同。解之差別。他云徧界不曾藏。也須曾學來始得會。亂說即不可 幻寄云。齊公此言。以病為藥。眼目定動。入地獄如箭射。
  僧問。三千里外。遠聞石霜有個不顧。師曰是。曰祇如萬象歷然。是顧不顧。師曰。我道不驚眾。曰不驚眾是與萬象合。如何是不顧。師曰。徧界不曾藏 僧辭。師問。船去陸去。曰遇船即船。遇陸即陸。師曰。我道半塗稍難。僧無對 雲蓋問。萬戶俱閉即不問。萬戶俱開時如何。師曰。堂中事作麼生。曰無人接得渠。師曰。道也太煞道。也只道得八九成。曰未審和尚作麼生道。師曰。無人識得渠。
  妙喜曰。一對無孔鐵椎。就中一個最重 傳燈錄。于師後語。仍作無人接得渠 東禪齊云。只如石霜意作麼生。若道一般。前來為甚麼不許伊。若道別有道理。又只重說一徧。且道古人意作麼生。
  問僧。近離甚處。曰審道。師於面前畫一畫曰。汝刺脚與麼來。還審得這個麼。曰審不得。師曰。汝衲衣與麼厚。為甚却審這個不得。曰某甲衲衣雖厚。爭奈審這個不得。師曰。與麼則七佛出世。也救你不得。曰說甚七佛。千佛出世也救某甲不得。師曰。太懵懂生。曰爭奈聻。師曰。參堂去。僧曰。喏喏 裴相公來。師拈起裴笏問。在天子手中為珪。在官人手中為笏。在老僧手中。且道喚作甚麼。裴無對。師乃留下笏 示眾。初機未覯大事。先須識取頭。其尾自至。疎山仁參。問如何是頭。師曰。直須知有。曰如何是尾。師曰。盡却今時。曰有頭無尾時如何。師曰。吐得黃金堪作甚麼。曰有尾無頭時如何。師曰。猶有依倚在。曰直得頭尾相稱時如何。師曰。渠不作個解會。亦未許渠在。
  後僧問九峯。如何是頭。峯曰。開眼不覺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