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落魔界時如何。師曰。汝因甚麼却從佛界來。僧無對。師曰會麼。曰不會。師曰。莫道體不得。設使體得。也祇是左之右之 院主遊石室回。師問。汝去入到石室裏許。為祇恁麼便回。主無對。洞山代曰。彼中已有人占了也。師曰。汝更去作甚麼。山曰。不可人情斷絕去也 裴大夫問僧。供養佛佛還喫否。僧曰。如大夫祭家神。大夫舉似師。師曰。有幾般飯食。但一時下來。師却問神山。一時下來後作麼生。神山曰。合取鉢盂。師然之 會昌元年辛酉十月二十六日示疾。命澡身竟。喚主事令備齋。來日有上座發去。至二十七夜歸寂。茶毗得舍利一千餘粒。瘞於石塔。

  ▲秀州華亭船子德誠禪師

  節操高邈。度量不羣。自印心於藥山。與道吾雲巖為同道交。洎離藥山。乃謂二同志曰。公等應各據一方。建立藥山宗旨。予率性疎野。惟好山水。樂情自遣。無所能也。他日後知我所止之處。若遇靈利座主。指一人來。或堪雕琢。將授生平所得。以報先師之恩。遂分携。至秀州華亭。泛一小舟。隨緣度日。以接四方往來之眾。時人莫知其高蹈。因號船子和尚。一日泊船岸邊閑坐。有官人問。如何是和尚日用事。師竪橈子曰會麼。官人曰不會。師曰。棹撥清波。金鱗罕遇。道吾後到京口。遇夾山上堂。僧問。如何是法身。山曰。法身無相。曰如何是法眼。山曰。法眼無瑕。道吾不覺失笑。山便下座。請問道吾。某甲適來祇對這僧話。必有不是。致令上座失笑。望上座不吝慈悲。吾曰。和尚一等是出世。未有師在。山曰。某甲甚處不是。望為說破。吾曰。某甲終不說。請和尚却往華亭船子處去。山曰。此人如何。吾曰。此人上無片瓦。下無卓錐。和尚若去。須易服而往。山乃散眾。束裝直造華亭。船子纔見便問。大德住甚麼寺。山曰。寺即不往。住即不似。師曰。不似似個甚麼。山曰。不是目前法。師曰。甚處學得來。山曰。非耳目之所到。師曰。一句合頭語。萬劫繫驢橛。師又問。垂絲千尺。意在深潭。離鈎三寸。子何不道。山擬開口。被師一橈打落水中。山纔上船。師又曰道道。山擬開口。師又打。山豁然大悟。乃點頭三下。師曰。竿頭絲線從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山遂問。拋綸擲釣。師意如何。師曰。絲懸綠水浮定有無之意。山曰。語帶玄而無路。舌頭談而不談。師曰。釣盡江波。金鱗始遇。山乃掩耳。師曰。如是如是。遂囑曰。汝向去直須藏身處沒蹤跡。沒蹤跡處莫藏身。吾三十年在藥山。祇明斯事。汝今已得。他後莫住城隍聚落。但向深山裏钁頭邊。覓取一個半個。接續無令斷絕。山乃辭行。頻頻回顧。師遂喚闍黎。山乃回首。師竪起橈子曰。汝將謂別有。乃覆船入水而逝。
  芙蓉楷云。法身者。理妙言玄。頓超終始之患。諸仁者。莫是幻身外別有法身麼。莫是幻身便是法身麼。若也恁麼會去。盡是依他作解。明昧兩岐。法眼未得。通明不見。僧問夾山。如何是法身。山云法身無相。如何是法眼。山云法眼無瑕。所以道吾云。未有師在。忽有人問老僧。如何是法身。羊便乾處臥。如何是法眼。驢便濕處尿。更有人問。作麼生是法身。買帽相頭。作麼生是法眼。坑坎堆阜。若點檢將來。夾山祇是學處不明。如流俗閨閤裏物。不能捨却。致使情關固閉。識鎖難開。老僧今日若不當陽顯示。後學難以知歸。勸汝諸人。不用求真。惟須息見。諸見若息。昏霧不生。自然智鑑洞明。更無他物。諸仁者還會麼。良久云。珠中有火君須信。休向天邊問太陽 洪覺範曰。嗟乎於今叢林師授弟子。例皆禁絕悟解。推去玄妙。惟要直問直答。無則始終言無。有則始終言有。毫釐差互。謂之狂解。使船子聞之。豈止萬劫繫驢橛而已哉。由此觀之。非特不善悟。要亦不善疑也。善疑者必思。三十三祖授法之際。悟道之緣。其語言具在。皆可以理究。可以智知。獨江西石頭而下。諸大宗師。以機用應物。觀其問答。溟涬然令人坐睡。其道異諸祖耶。則嗣其法。其不異耶。則所言乃爾不同。故知臨濟大師曰。大凡舉論宗乘。一句中具三玄。一玄中具三要。有玄有要者。盖明此也。不知者指為門庭建立。權時語言。可悲也 頌古云。山既得法于船子歸。道吾復遣僧往問。如何是法身。山仍曰法身無相。問法眼如何。亦仍曰法眼無瑕。僧歸舉似吾。吾曰。這漢此回方徹。

  ▲宣州椑樹慧省禪師

  道吾來相看。值師臥次。吾乃近前將被盖覆。師問作麼。吾云盖覆。師曰。坐是臥是吾云。不在兩頭。師曰。爭奈盖覆何。吾便喝。

  ▲鄂州百巖明哲禪師

  洞山與密師伯到參。師問。二上座甚處來。山曰湖南。師曰。觀察使姓甚麼。曰不得姓。師曰名甚麼。曰不得名。師曰。還治事也無。曰自有郎幕在。師曰。還出入也無。曰不出入。師曰。豈不出入。山拂袖便出。師次早入堂。召二上座曰。昨日老僧對闍黎一轉語不相契。一夜不安。今請闍黎。別下一轉語。若愜老僧意。便開粥相伴過夏。山曰。請和尚問。師曰。豈不出入。山曰。太尊貴生。師乃開粥同共過夏。
  昭覺勤云。當時待他道不委他名。便向伊道。他不委你。你不委他。敢問合道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