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五貫。設饡飯一堂。次日祖自白椎曰。克賓維那。法戰不勝。不得喫飯。即便出院。
  戊申文德元年。
  禪師道吾下石霜慶諸寂。
  諸嗣道吾智。不出霜華二十年。學眾多有常坐不臥。屹若株杌。天下謂之枯木眾。齊己貫休泰布衲等。俱在座下。皆以吟詠為佛事。而泰更力於禪。秀才張拙甞。與泰等道話。一日謂泰曰。三師中何不選一人為長老。意少己休等以詩筆見長。泰曰。先輩何失言也堂頭和尚肉身菩薩。會下一千五百人。如我輩者。七百餘人。勝我輩者七百餘人。拙愧服。乃同上拜謁。諸問先輩何姓。曰姓張名拙。曰覓巧了不可得。拙自何來。拙遂有省。呈偈曰。光明寂照遍河沙。凡聖含靈共我家。一念不生全體見。六根纔動被雲遮。斷除煩惱重增病。趣向真如亦是邪。隨順世緣無罣礙。涅槃生死是空華。諸肯之。二月日安坐而化。壽八十二。臘五十九。
  祥符蔭曰。道吾雲巖。同出藥山之門。敲唱雙行。有似巖頭之於雪峯。洞山五位王子。石霜互闡明之。酥酪醍醐。皆出於乳。而味則同中有異矣。瀏陽古佛。推自洞山。住山三十年。一眾如枯木。然貫休齊己輩。不妨聯吟座下。先師意旨。首座與九峯各出一隻手。此從上宗門中爪牙也。
  臨濟第二世魏州興化廣濟祖寂。
  堯封潛正訛記曰。景德傳燈錄。魏府興化存獎禪師。為後唐莊宗師。莊宗一日謂師曰。朕收大梁。得一顆明珠。未有人酬價。師曰。請陛下珠看。帝以手舒開幞頭脚。師曰。君王之寶。誰敢酬價。碑文。師化於文德元年七月十二日。唐僖宗文德元年戊申。去後唐莊宗同光元年癸未。凡三十六年。則非莊宗明矣。今考其時。舒幞頭脚者。葢晉王李克用。而誤為其子莊宗存勗也。按僖宗廣明元年庚子。黃巢入長安。帝走興元。黃巢僭號。中和二年壬寅。李克用將沙陀兵趣河中。三年癸卯五月。李克用破黃巢。收復長安。詔以李克用為河東節度使。四年甲辰五月。黃巢趣汴州。李克用追擊大破之。秋七月時溥獻黃巢首。八月進李克用為隴西郡王。傳燈錄所謂收大梁得一顆無價寶珠者也。其稱朕者。以莊宗而訛也。碑又言大德奉先師之遺命。於龍紀元年。八月二十二日。於本院焚我真身。用觀法相。即示寂。次年己酉。昭宗元年也。而五燈會元謂後唐莊宗車駕幸河北。回至魏府行宮。詔師問曰。朕收得中原。獲得一寶。及龍顏大悅。賜紫衣師號。皆不受等語。皆因莊宗而訛也。史之貴闕文。豈不信哉。傳燈錄師滅後。勅諡廣濟大師。塔曰通寂。而不見於塔碑。得之塔碑之後也。傳燈錄師為魏府大覺禪師院宰。時覺一日問曰。我常聞汝道向南行一迴。拄杖頭未曾撥著一個會佛法底人。汝憑什麼道理。有此語。師乃喝。覺打之。師又喝。覺又打。來日師從法堂過。覺召曰。院主。我直下疑汝昨日行底喝。與我說來。師曰。存獎平生於三聖處學得底。盡被和尚折倒了也。願與存獎個安樂法門。覺曰。這瞎驢。卸却衲帔。待痛決一頓。師即言下領旨。雖同嗣臨濟。而常以覺為助發之友。其事在臨濟示滅之先。不待辨而明。而五燈會元諸書。訛而為師於言下薦得臨濟先師於黃檗喫棒底道理。此先師二字。葢從拈香法語。不如供養臨濟先師之句而訛也。佛祖綱目繫存獎禪師開法興化於僖宗乾符元年甲午。則在晉王之前也。皆異於塔碑。又祖塔碑左記曰。當周之時。西方有聖人曰釋迦氏。東土有聖人曰仲尼氏。東土聖人生魯國。而西方聖人已示滅四百年矣。當是時。東土之人。固未知有西方聖人也。而東土聖人始知之。而始名之。其後東土聖人滅六百年。西方聖人之教乃至於東土。又歷年。東土得達摩氏傳西方聖人不傳之心印。又歷年。東土五宗拔起。以應一花之瑞。而首承臨濟氏之宗祧者。實東土聖人之孫也。其事景德傳燈錄闕焉。文苑英華卷第八百六十八。碑第二十五。釋碑第十九。宣州新興縣寺碑後。載魏州故禪大德獎公塔碑。作者公乘億。碑曰。和尚姓孔字存獎。家本鄒魯。即闕里之裔孫也。南潛年來欲集僧寶獻徵。意葢在拾遺而補闕也。公乘億興化塔碑。則非獨拾遺而補闕也。西方聖人。東土聖人。風教設施之同異。後世子孫之會通。以端俗學之歧塗。以定人天之眼目。實在於是。盤山甘泉。著其抽簪。三統講筵。明其義虎。京華水國。表其遊跡仰山擊指。及其同聲。臨濟止觀音寺江西禪院補寶壽之佚文。未期遷化。克盡茶毗之禮。證三聖之同侍。南甎門外。通衢之左。興化舊基。舍利一千餘粒。德儀殊勝。建塔於府南貴鄉縣薰風里。附於先師之塔。志也。父子存亡。始終靡間。昭垂萬古矣。余特悲世之奉教於東土聖人者。於東土聖人之心法。皆背而馳。而岸然自謂於東土聖人之教。若執干戈以捍禦焉。噫。亦異矣。夫東土聖人。仲尼氏二傳而為子思氏。親得東土聖人之心法著中庸。其第一句曰。天命之謂性。非世之所謂天命者也。世所謂天命云者。所以開近世天主邪說之漸。而子思氏之言。則西方聖人之心也。其末後句曰。無聲無臭。非世之所謂無聲臭也。世之所謂無聲臭云者。所以承宋儒混茫一氣之訛。而子思氏之言。則西方聖人之心也。夫東土聖人仲尼氏二傳之孫。手著中庸以闡東土聖人之道。則仲尼氏之心也。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