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如八百國之閏位分封。實如一太虗之圓容普攝也。溈仰。雲門。法眼。三宗。不數傳而中斷。相承世數。湮沒無徵。故闕而不書。溈仰開宗。而溈仰之後統焉。雲門法眼開宗。而雲門法眼之後統焉。道統非如治統之隔礙也。心承千古者。自融會貫通焉耳矣。
  丙申十一年。
  溈山祖送鏡與東平。
  寂祖住東平。溈山祖令僧送書。并鏡一面。寂祖上堂提起示眾曰。且道是溈山鏡。東平鏡。若道是東平鏡。又是溈山送來。若道是溈山鏡。又在東平手裏。道得則留取。道不得則撲破去也。眾無語。祖撲破。便下座。
  禪師馬祖支下隱峯寂。
  峯邵武鄧氏子。屢參馬祖石頭。後於馬祖言下相契。元和中登五臺。路出淮西。屬吳元濟阻兵。兩軍交鋒。未決勝負。峯曰。吾當少解其患。乃擲錫空中。飛身而過。兩軍將士仰觀。鬥心頓息。峯既顯異。慮成惑眾。遂入五臺。於金剛窟前將示滅。問眾曰。諸方遷化。坐去臥去。吾嘗見之。還有立化也無。曰有。曰。還有倒立者否。曰未嘗見有。峯乃倒立而化。亭亭然其衣順體。時眾議舁就茶毗。屹然不動。遠近瞻覩。驚歎無已。峯有妹為尼。時亦在彼。乃拊而咄曰。老兄疇昔不循法律。死更熒惑於人。於是以手推之。僨然而踣。遂就闍維。收舍利建塔。
  丁酉十二年。
  戊戌十三年。
  禪師馬祖支下信州鵞湖慧覺大義寂。
  義衢州須江徐氏子。嗣法馬祖。李翱問。大悲菩薩。用千手眼作麼。義曰。今上用公作麼。憲宗詔入麟德殿論道。有一法師問。如何是四諦義。曰聖上一帝。三帝何在。又問欲界無禪。禪居色界。此土憑何而立禪。義曰。法師只知欲界無禪。不知禪界無欲。法師曰。如何是禪。義以手點空。法師無對。帝曰。法師講無窮經論。只這一點。尚不奈何。帝問。何者是佛性。義對曰。不離陛下所問。帝默契。益加欽重。正月七日寂。壽七十四。勅諡慧覺禪師。見性之塔。
  禪師馬祖支下京兆章敬寺大覺懷惲寂。
  惲泉州同安謝氏子。受大寂心印。初住定州柏巖。次止中條山。元和初。詔居上寺。有僧來參。繞座三匝。振錫而立。惲曰。是是。其僧復到南泉。亦繞座三匝。振錫而立。泉曰。不是不是。僧曰。章敬道是。和尚為什麼道不是。泉曰。章敬即是。是汝不是。十二月二十二日寂。塔於灞水。曰大寶相。
  禪師馬祖支下婺州五洩山靈默寂。
  默毗陵宣氏子。參馬祖密契玄機。入天台居白沙。猛虎馴擾。後居五洩。頗著異蹟。三月二十三日。沐浴焚香。端坐告眾曰。法身圓寂。示有去來。千聖同源。萬靈歸一。吾今漚散。奚假興哀。倘固違言。非吾弟子。時有僧問和尚向甚麼處去。默曰無處去。曰某何不見。默曰。非眼所覩。言畢。奄然而化。壽七十二。臘四十一。高僧志閑撰行錄。
  己亥十四年。
  帝遣中使迎佛骨至京師貶韓愈為潮州刺史。
  正月中使自鳳翔法門寺塔。迎佛指骨入內供養。二月具威儀歷送諸寺俱養。王公士民。瞻奉唯恐弗及。刑部侍郎韓愈上表切諫。上大怒。將加愈極刑。裴度崔羣為言。愈雖狂。發於忠悃。宜寬容以開言路。乃貶潮州刺史。
  祥符蔭曰。唐昌黎與宋之歐陽司馬諸公。雖以文名世。然實未聞大道。毋怪乎其不知佛法也。昌黎到郡。以表哀謝。勸東封泰山。冀召己以述作。則其當時諫佛骨也。特狥名使氣之所為耳。豈忠臣事君不顧其身之謂乎。及祀神海上。謁見大顛。憤鬱悲躁之情。不覺逡巡自失。史稱退之性愎訐。當時皆薄其為人。與李紳同列。恥居其下。數上疏訟其短。今觀退之上閣下諸公書。求哀乞憐之態。出自至情。使愈而果聞道。豈若是乎。即此可以知佛法之當學矣。其文章不過波瀾流動。能洗從前衰靡耳。黃山谷謂愈見大顛後。文章理勝。而排佛之詞亦少沮。誠道其實也。嘉祐中有西蜀龍某者。摘退之言行。悖戾先聖者。條攻之。凡二十篇。退之生平。蹈偽疎脫。盡露底裏。歐陽文忠見之歎曰。退之復生。不能自解免矣。王荊國嘗曰。人有樂孟子距楊墨也。而以排佛老為己功。嗚呼。莊子所謂夏蟲者。其斯人之謂乎。道。歲也。聖人。時也。執一時。而疑歲者。終不聞道。夫春起於冬。而以冬為終。終天下之大道者。其釋氏乎。不至於是者。皆所謂夏蟲也。司馬景文新史。極詆佛。至謂佛不過一槁人耳。又謂其精微不出於吾書。其誕吾不信。嗚呼。景文。活人也。於天下後世。為何如。而一槁人。乃能感化如此。則其為槁人也。亦不可得而知之神聖矣。景文非神聖。又何足以知夫神之所以為神。聖之所以為聖哉。不知而極詆之。景文亦何心乎。東坡謂其為聰明之所障。駮其精微。不出吾書。誕而不信之語。可謂詳至。(文載別傳)圓通秀居法雲時。神宗遣中使降香。并磨衲。仍傳聖語表朕親至之禮。皇弟荊王俱日夕問道座下。景文方登庸。以佛法太盛。將經營之。秀曰。公聰明人。類英傑。非因佛法不能爾。遽忘願力乎。景文意憬然。從此不敢復言佛法之非。歐陽文忠修唐書。撰五代史。凡所載釋氏之事。並皆削去。後官洛中。一日遊嵩山。却去僕吏。放意而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