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禪師五祖支下舒州龍門佛眼清遠寂。
  書雲前一日。飯食訖。趺坐謂其徒曰。諸方老宿臨終必留偈辭世。世可辭乎。且將安往。乃合掌怡然趨寂。塔於龍門。
  祥符蔭曰。五祖門下三佛。師資兄弟。激揚鏗鏘。極法苑古今之盛。近日唯三峯門下。聖恩靈巖靈隱。一時三點成[、/(、*、)]。金玉壎篪。聲振吳越。庶幾似之。噫難矣。
  辛丑三年。
  祖赴禪講千僧齋禪師淨因繼成喝退華嚴義虎。
  太尉陳良弼設千僧齋。延祖及法真慈受二大禪師。并十大法師。禪講千僧。帝私幸觀之。太師魯國公亦與焉。有善華嚴者。乃賢首宗之義虎也。對眾問諸禪曰。吾佛設教。自小乘至於圓頓。掃除空有。獨證真常。然後萬德莊嚴。方名為佛。嘗聞禪宗一喝。能轉凡成聖。則與諸經論似相違背。今一喝若能入吾宗五教。是為正說。若不能入。是為邪說。諸禪視成。成曰。如法師所問。不足三大禪師之酬。淨因小長老。可以使法師無惑也。成召善。善應諾。成曰。法師所謂愚法小乘教者。乃有義也。大乘始教者。乃空義也。大乘終教者。乃不有不空義也。大乘頓教者。乃即有即空義也。一乘圓教者。乃不有而有。不空而空。或作空而不有。有而不空義也。如我一喝。非唯能入五教。至於工巧技藝諸子百家。悉皆能入。成震聲喝一喝。問善曰。聞麼。曰聞。成曰。汝既聞。此一喝是有。能入小乘教。須臾又問善曰。聞麼。曰不聞。成曰。汝既不聞。適來一喝是無。能入始教。遂顧善曰。我初一喝。汝既道有。喝久聲銷。汝復道無。道無則元初實有。道有則而今實無。不有不無。能入終教。我有一喝之時。有非是有。因無故有。無一喝之時。無非是無。因有故無。即有即無。能入頓教。須知我此一喝不作一喝用。有無不及。情解俱忘。道有之時。纖塵不立。道無之時。橫徧虗空。即此一喝。入百千萬億喝。百千萬億喝。入此一喝。是故能入圓教。善乃起再拜。成復謂曰。非唯一喝為然。乃至一語一默。一動一靜。從古至今。十方虗空。萬象森羅。六趣四生。三世諸佛。一切聖賢。八萬四千法門。百千三昧。無量妙義。契理契機。與天地萬物一體。謂之法身。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四時八節。陰陽一致。謂之法性。是故華嚴經云。法性徧在一切處。有相無相。一聲一色。全在一塵。中含四義。事理無邊。周徧無餘。參而不雜。混而不一。於此一喝中。皆悉具足。猶是建化門庭。隨機方便。謂之小歇場。未至寶所。殊不知吾祖師門下。以心傳心。以法印法。不立文字。見性成佛。有千聖不傳底向上一路在。善又問曰。如何是向上一路。成曰。汝且向下會取。善曰。如何是寶所。成曰。非汝境界。善曰。望禪師慈悲。成曰。任從滄海變。終不為君通。善膠口而退。聞者靡不歎仰。皇帝顧謂近臣曰。禪宗玄妙深極如此。淨因才辯亦罕有也。近臣奏曰。此宗師之緒餘也。
  禪師德止錫號真際居圓通。
  止金紫徐閎中之季子也。雙瞳紺碧。神光射人。強記過人。學文有奇語。弱冠夢異僧授四句偈。持念不忘。隨父漕西洛。一夕忽大悟。力求出家。父弗許。欲官之。止曰。某方將脫世網。出三界。豈復刺頭名利中耶。遂祝髮受具。印記於寶峯照。名振京師。賜號真際。俾居圓通。
  壬寅四年。
  癸卯五年。
  祖移金山禪師道元來參。
  元字徹菴。謁大別道。看廓然無聖語。忽笑曰。達摩元來在這裏。道譽之。參佛鑑佛眼。俱蒙賞識。依祖於金山。以所見告。祖未之許。後祖以拳擊之。元撫掌大笑而徹。
  禪師黃龍下東京天甯長靈守卓寂。
  卓嗣黃龍清。闍維日。上遣中使賜香。持金盤求設利。爇香罷。盤中鏗然。視之五色者數顆。大如豆。使者持還。上見大悅。
  甲辰六年。
  祖奉勅住東京天甯為國開堂曇玩侍行禪師宗杲中仁等領悟。
  玩徧參叢席。值朝廷改僧為德士。與同志數人入頭陀巖。食松自處。久之祖至巖頭。令去鬚髮。及祖住天甯。與玩偕行。命掌香水海。未幾舉枹擊鼓。頓明大法。凡有問。皆對曰。莫理會。故流輩咸以莫理會稱之。杲先至。候祖入院。晨夕參請。祖舉諸佛出身處。東山水上行。令下語。杲參及一年。凡下四十九轉語。皆不契。一日祖赴一達官宅陞座。舉此公案曰。若有問天甯。只向道薰風自南來。殿角生微涼。杲聞舉豁然。祖察其雖得前後際斷。動相不生。為却反在淨躶躶處。語之曰。未也。子雖有得矣。而大法未明。但可惜死了不能得活。不疑言句。是為大病。不見道懸崖撒手。自肯承當。絕後再甦。欺君不得。因令居擇木寮。作不釐務侍者。因舉有句無句。如藤倚樹詰杲。杲絕開口。祖便曰。不是不是。如此者半載。一日問曰。見說和尚當時在五祖。亦曾問此話。不知五祖如何答。祖默不應。杲懇曰。和尚當時不可獨自問。須對大眾前。今說何妨。祖遂曰。我問有句無句如藤倚樹時如何。五祖曰。描也描不成。畫也畫不就。又問忽遇樹倒藤枯時如何。五祖云。相隨來也。杲當下大悟。祖遂舉古今誵訛徵詰之。杲了無滯礙。祖拊掌稱善。自是縱橫踔厲。莫敢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