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喆其大作佛事。真歿塔於西山。心喪三年。乃去遊湘中。一鉢雲行鳥飛。去留為叢林重輕。謝景溫守潭州。迎住嶽麓。俄遷大溈。眾二千指。無所約束。人人自律。惟粥罷受門弟子問道。謂之入室。諸方纔月一再。而喆講之無虗日。放參罷。喆自役作。使令者在側如路人。晨香夕燈。十有四年。夜禮拜。持茅視殿廡燈火。倦則以帔蒙首。假寐三聖堂。
  禪師黃龍下隆慶慶閑寂。
  三月七日入寂。茶毗烟氣所至。東西南北四十里。凡草木沙礫之間。皆得舍利如金色。計其所獲。幾數斛。蘇轍欲為作記。而疑其事。方臥痁。夢有訶者曰。閑師事何疑哉。疑即病矣。轍夢中作銘有云。稽首三界尊。閑師不止此。憫世狹劣故。聊示其小者。
  禪師北禪下法昌倚遇寂。
  遇事北禪賢最久。嗣其法住法昌。孤冷之風。諸方共仰。英勝二上座。及黃龍南。大甯寬。寶覺心。俱往訪之。法韻鏗鏘。琅琅扣擊。龍圖徐禧為布衣交。將化前一日作偈別禧曰。今年七十七。出行須擇日。昨日問龜哥。報道今朝吉。禧大驚呼惟清俱往。遇方坐寢堂。以院務付監寺曰。吾住此山三十年。以護惜常住。故每自蒞之。今行矣。汝輩著精彩。言畢舉杖子曰。且道這箇分付阿誰。禧與清皆屏息。遂擲於地。投牀枕臂而化。
  祥符蔭曰。遇與興化銑同嗣北禪賢。為雲門五世。遇以峻峭之風。老屋單丁。持其道於千巖萬壑。而銑有才量。牧千眾如數一二。大作佛事於荊湖之間。波及蠻貊。皆慕道向化。章惇開梅山。邀銑往。蠻父老聞銑至。皆合爪聽約束。荊蠻以定。銑之力也。一孤冷。一圓融。共樹北禪之幟。而二本亦以是時盛化南北。韶陽之道。於以大振。自後式微凌替。則漸不可問矣。吁。道之汙隆。詎不以人夫。
  壬戌五年。
  禪師道楷北還沂水。
  楷辭投子還沂。居馬鞍山。出世住沂之仙洞。
  瑞光本自淨還吳穹窿。
  本住瑞光。法席日盛。武林守陳襄以承天興教二剎。令本擇居。蘇人擁道遮留。又以淨慈堅請。移文諭道俗曰。借師三年為此邦植福。一住九載。是年待制曾孝序載歸。以慰蘇人之思。住穹窿福臻。
  禪師普孜自太平遷東京華嚴。
  孜建陽謝氏子。幼舉進士有聲。棄去出世。後謁浮山遠得法。舒人請居甘露徙太平。道譽大播。都人士請居東京華嚴寺。
  禪師懷志隱居衡嶽。
  志初業講席。參洞山文頓悟。文曰。子禪雖逸格。惜緣不勝耳。志識其意。拜辭而行。菴於衡嶽。二十餘年。士大夫造其居。不甚顧答。人問故。曰彼富貴人辯博多聞。我粥飯僧。口吻遲鈍。無可說。自然憨癡去。偈曰。萬機俱罷付癡憨。蹤跡時容野鹿參。不脫麻衣拳作枕。幾生夢在綠蘿菴。問師住山有何旨趣。志曰。山中住。獨掩柴門無別趣。三塊柴頭品字煨。不用援毫文彩露。
  從悅謁洞山文。
  悅首眾道吾。領數衲謁雲葢智。智與語未數句。盡知所蘊。乃笑曰。觀首座氣質不凡。奈何出言吐氣如醉人耶。悅面熱汗下曰。願和尚慈悲。智復與語錐劄之。悅茫然。遂求入室。智曰。老僧無福。道不取信於人。脫受首座禮拜。異日定取謗於某。乃問悅曰。曾見法昌遇和尚否。曰曾看他語錄。自了可也。不願見之。曰曾見洞山文和尚否。曰關西子沒頭腦。拖一條布裙作尿臭氣。有甚長處。曰你但向尿臭處參取。悅乃謁洞山。深領奧旨。
  癸亥六年。
  曹洞宗第七世投子祖示寂。
  祖五位敘曰。長天一色。星月何分。大地無偏。枯榮自異。是以法無異法。何迷悟而可及。心不自心。假言象而提唱。其言也。偏圓正到。兼帶叶通。其法也。不落是非。豈關萬象。幽旨既融於水月。宗源派混於金河。不墮虗凝。回途復妙。四月末示微疾。以書辭檀護。陞座說偈辭眾坐脫。闍維。舍利五色。塔於寺之西北。
  雲溪挺曰。浮山遠已嗣葉縣。復從太陽盡得回互之旨。遂作九帶明正偏兼帶來由。太陽以皮履直裰寄之。後得投子青乃嗣正法。浮山可謂一點水墨。兩處成龍矣。

  曹洞宗第八世祖

  諱道楷。沂水崔氏子。嗣投子。
  甲子七年 司馬光表進所編書。賜名資治通鑑。
  曹洞宗第八世芙蓉祖嗣宗統(三十五年)。
  自仙洞遷西洛龍門。上堂曰。喚作一句。已是埋沒宗風。曲為今時。通途消耗。所以借功明位。用在體處。借位明功。體在用處。若也體用雙明。如門扇兩開。不得向門扇上著意。不見新豐老子道。峯蠻秀異。鶴不停機。靈木迢然。鳳無依倚。直得功成不處。電火難追。擬議之間。長途萬里。
  詔闢相國寺禪師宗本應召 發明(闢寺為禪律。嘉帝能知道也)。
  帝下詔闢相國寺。六十四院為八禪二律。召本為慧林第一祖。既至。上遣使問勞。閱三日。傳旨就寺之三門。為士民演法。翌日召對延和殿。問道賜坐。木即跏趺。帝問本受業何寺。奏曰。蘇州承天永安。帝大悅。賜茶。本即舉盞長吸。又蕩而撼之。帝曰。禪宗方興。宜善開導。本奏曰。陛下知有此道。如日照臨。臣豈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