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尊者“父母非我親”話,頌曰:“父母分明非我親,祖師肝膽向人傾,直下若能親薦得,優曇花發火中春。”贈黃漢嶺開接待偈曰:“路繞懸崖萬仞頭,行人到此一場愁,驀然得箇休歇處,重疊關山信脚遊。”

  萬壽月林觀禪師法嗣


  ○隆興黃龍無門慧開禪師

  杭州良渚人,俗姓梁,母宋氏,禮天龍肱和尚為受業師,參月林於蘇之萬壽,林令看無字話,經于六年,逈無入處,乃奮志剋責,誓云:“若去睡眠,爛却我身。”每至困時,廊下行道,以頭向露柱磕。一日在法座邊立,忽聞齋皷聲,有省成偈曰:“青天白日一聲雷,大地羣生眼豁開,萬象森羅齊稽首,須彌[跳-兆+孛]跳舞三臺。”次日入室,欲通所得,林遽曰:“何處見神見鬼了也。”師便喝,林亦喝,師又喝,自此機語脗合。嘉定十一年出世安吉報國,繼遷隆興天寧、黃龍翠巖、蘇之開原靈巖、鎮江焦山、金陵保寧,淳祐六年奉旨開山護國仁王寺。上堂:“若人識得心,大地無寸土。古人恁麼道,黃龍即不然:若人識得心,大地盡是土。”上堂:“是非長短耳邊風,切莫於中覓異同,要得八風吹不動,放教心地等虗空。慈受老人只解順水張帆,不能逆風把柁;黃龍又且不然:是非都去了是非裏薦取。何故?聻,幾度黑風飜大浪,未曾聞道釣舟傾。”上堂:“三分光陰二早過,懷州牛喫禾;靈臺一點不揩磨,益州馬腹脹。貪生逐日區區去,天下覔醫人喚不回頭,爭柰何灸猪左膊上,於斯薦道參學事畢,其或未然。”拈拄杖云:“請木上座與諸人說破。”卓拄杖一下。上堂:“趙州和尚云南來者與他下載,北來者與他上載,大似世情看冷暖,人義逐高低,慈受和尚云:南來者與他一面笑,北來者與他一面笑,大似歡喜。廝散笑裏有刀,若是焦山又且不然:南來者以平常待之,北來者以平常待之,也不嗔,也不笑,也無下,也無高,何故?清平世界,不用干戈。”作朝陽偈曰:“寒時急用底物,趂暖著些針線,忽然臈月到來,免到脚忙手亂。”對月偈曰:“始見些兒光影,要了末後一段,若是無門拳頭,不打這般鈍漢。”師晚年倦於槌拂,庵居西湖之上,參學者猶眾,理宗召入選德殿說法祈雨,隨即感應,勑賜金襴法衣、佛眼之號以示褒寵。

  ○潭州石霜竹巖妙印禪師

  豫章進賢萬氏,受僧業於邑之龍塘紹曇,江浙名老宿,歷扣其廬,留龍門光癡鈍頴最久,用心良苦,不遂其大欲,乃見月林于蘇之萬壽,於入室次,林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老鼠咬破燈盞。”林頷之。歷住名剎,及居石霜,道大振,長松片石皆長顏色。作對月偈曰:“未動舌頭文采露,五千餘卷一時周,若言待月重開卷,敢保驢年未徹頭。”晚築庵曰紫霞,丞相趙公葵燕居里第,招師論道無虗日。寶祐三年八月示疾,二十三日手書偈云:“六十九年一場大夢,歸去來兮珍重珍重。”泊然示寂,塔于紫霞。

  ○興化囊山孤峰德秀禪師

  福之連江陳氏,於吳門楓橋祝髮。上堂,舉僧問雪峰:“如何是第一句?”峰良久。僧舉似長生,生云:“此是第二句。”雪峰再令其僧問:“如何是第一句。”生云:“蒼天蒼天。”師云:“二大老與麼淚出痛腸,若是第一句要且未夢見在。忽有人問怡山,如何是第一句?只向他道:劒去久矣!”上堂,舉真淨和尚云:“頭陀石被莓苔裹,擲筆峰遭薜茘纏,羅漢寺裏一年度三箇行者,歸宗寺裏參退喫茶大眾,要會麼?聽取一頌:‘天晴日頭出,雨落地下濕,盡情都說了,只恐信不及。’”

  天寧直翁舉禪師法嗣


  ○四明天童雲外雲岫禪師

  昌國人,身材眇小,精悍有餘。師事直翁,舉公剃落,究明曹洞宗旨,盡其源底。出世慈溪石門,歷象山智門、郡之天寧,繼以三宗四眾推挽舛住天童。上堂:“鬧市紅塵裏有閙市紅塵裏佛法,深山巖崖中有深山巖崖中佛法,山僧昨日出城門,閙市紅塵裏佛法一時忘却了也,行到二十里松雲,便見深山巖崖中佛法。大眾且道如何是深山巖崖中佛法?”良久,云:“白雲山淡泞出沒大虗之中,青蘿寅緣直上寒松之頂。謝首座、書記藏主。”上堂,以拂子打圓相,云:“摩訶衍法,離四句絕百非。”又打一圓相,云:“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又打一圓相,云:“摩尼珠,人不識,如來藏裏親収得。諸人還見麼?所見不同,互有得失,天童這裏毋固毋必。”師說法能巧譬傍引,貴欲俯就學者而曲成之,至於奔軼絕塵,雖鶻眼龍睛,亦無窺瞰分,平生不倨傲、不貪積,得施利隨與人,既寂,無餘資,禪者率錢津送葬于本山。

  天童癡鈍頴禪師法嗣


  ○杭州徑山荊叟如珏禪師

  婺州人。初見癡鈍,室中垂語曰:“如何是佛?”師答云:“爛冬瓜。”復成頌曰:“如何是佛爛冬瓜,咬著水霜透齒牙,根蔕雖然無窖子,一年一度一開花。”又甞作偈寄呈癡鈍曰:“鍾山白刃赤身挨,幾度曾經被活埋,一自人亡家破後,了知無位可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