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甞寢疾。見梵僧曰。菩薩當至。俄而師至。病遂豁然。即請受五戒。師所居。甞異香滿室。猛獸馴階。靈異不可殫述。梁武帝大興戒法。請師為闍黎。尊之曰智者。太子諸王。公卿道俗。從師受戒者。四萬八千人。說戒時。甞有一乾鵲二孔雀。來集聽之。帝躬稟菩薩大戒。自是入見。別設漆榻。帝先作禮。後乃就坐。及將入滅。香滿法界。師勉眾畢。合掌而化。帝親臨訣。哭之慟。勅葬寶誌公塔左。所乘青牛。吼淚不息。建塔之始。白鶴一雙。繞塔悲鳴。至葬後始去。贊曰。
  此大菩薩現比丘身  戒從性發通豈修成  作帝王師為教化主  誌公是隣白鶴翔舞

  二十八祖菩提達磨尊者傳

  二十八祖菩提達磨大師者。南天竺國香至國王第三子。般若多羅。既付法已。謂曰。待吾滅後六十七載。當往震旦。設大法藥。直接上根。慎勿速行。衰于日下。師演化國中。久之思震旦緣熟。即至海濱。寄載商舶。以梁大通元年。達南海。刺史蕭昂表聞。詔入見。帝問曰。朕造寺寫經度僧。有何功德。師曰。竝無功德。帝曰。何以無功德。師曰。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耳。帝曰。如何是真實功德。師曰。淨智玅圓。體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帝曰。如何是聖諦第一義。師曰。廓然無聖。帝曰。對朕者誰。師曰不識。帝不悟。師知機不契。遂渡江入魏。止嵩山少林寺。終日壁觀。時有僧神光。聞師乃往。晨夕參承。值天大雪。光堅立不動。遲明積雪過膝。師愍而問曰。汝當何求。光悲泣哀請。師責其慢心。光潛取利刀。自斷左臂。置于師前。師知是法器。乃曰。今汝斷臂求法。此亦可在。易名慧可。可曰。諸佛法印。可得聞乎。師曰。諸佛法印。匪從人得。可曰。我心未安。師曰。將心來。與汝安。可曰。覓心了不可得。師曰。與汝安心竟。光大悟。告曰。昔如來以正法眼藏。付迦葉。展轉至我。今付與汝。汝當護持。并袈裟以為法信。又楞伽四卷。可為心印。偈曰。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是為此土初祖。贊曰。
  師心甚急其來太早  一語不投此心不了  冷坐少林幸得神光  一臂墮落其道大昌

  二十九祖慧可大祖禪師傳

  二祖慧可大師者。武牢人也。姓姬氏。父寂。初無子。禱之既久。一夕感異光照室。母因有娠。生以照室之瑞。遂名神光。幼志不羣。先依香山寶律禪師。出家授具。遊歷講肆三十年。却返終日宴坐。靜中見一神人。告以授道之緣。為換頭骨。聞達磨大師默坐少林。徑造竟。得其心印。自達磨西歸。大師繼闡玄風。博求法嗣。後見一居士。年踰四十。不言名氏。聿來設禮。問曰。弟子身纏風恙。請師懺罪。師曰。將罪來。與汝懺。士良久曰。覓罪了不可得。師曰。與汝懺罪竟。宜依佛法僧住。士曰。今見和尚。已知是僧。未審何名佛法。師曰。是心是佛。是心是法。法佛無二。僧寶亦然。士曰。今日始知。罪性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如其心然。佛法無二也。師深器之。即為剃髮云。是吾寶也。宜名僧璨。其年三月十八日。于光福寺授具。自茲疾漸愈。執侍二載。師乃告曰。菩提達磨。遠自西竺來。以正法眼藏并信衣。密付與吾。吾今授汝。汝當守護。勿令斷絕。聽吾偈曰。本來緣有地。因地種花生。本來無有種。華亦不曾生。是為此土二祖。贊曰。
  航海特來多少苦心  震旦國裡祇得一人  覓不可得如水任器  以此傳家是為第二

  三十祖僧璨鑑智禪師傳

  三祖僧璨大師者。不知何許人。以白衣謁二祖。受度傳法。隱于舒州之皖公山。屬後周武帝破滅佛法。師往來太湖司空山。居無常處。積十餘年。時人無能知者。至隋開皇十二年。有沙彌道信。年始十四。來禮祖曰。願和尚慈悲。乞與解脫法門。祖曰。誰縛汝。曰無人縛。祖曰。何更求解脫乎。信于言下大悟。服勞九載。後于吉州受戒。侍奉尤謹。祖屢試以玄微。知其緣熟。乃付衣法。偈曰。華種雖因地。從地種華生。若無人下種。華地盡無生。是為此土三祖。贊曰。
  通身是病不知來處  忽逢醫王猛省其故  心空骨剛且便行脚  遇有力者一擔付託

  三十一祖道信大毉禪師傳

  四祖道信大師者。姓司馬氏。世居河內。後徙于蘄州廣濟縣。生而超異。幼慕空宗諸解脫門。宛如宿習。既見三祖嗣法。攝心無寐。脇不至席者。葢六十年。隋大業十三載。領徒眾抵吉州。值羣盜圍城。七旬不解。萬眾惶怖。祖愍之。教念摩訶般若。時賊眾望雉堞間。若有神兵。乃相謂曰。城中必有異人。不可攻矣。稍稍引退。唐武德甲申歲。師却返蘄。春住破頭山。學侶雲臻。一日往黃梅縣。路逢女子。攜一小兒。骨相奇秀。異乎常童。祖問曰。子何姓。答曰。姓即有不是常姓。祖曰。是何姓。答曰。是佛性。祖曰。汝無姓耶。答曰。性空故無。祖默識其法器。即俾侍者。至其母所。乞令出家。母以夙緣故。殊無難色。遂捨為弟子。以至傳法付衣。偈曰。華種有生性。因地華生生。大緣與性合。當生生不生。遂以學徒委之。是為此土四祖。贊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