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起道樹詣鹿苑。為五比丘轉四諦法輪。唯憍陳如最初悟道。貧道今日新豐洞裏。只轉拄杖子。遂拈拄杖向禪床左畔云。還有最初悟道者麼。良久云。可謂男兒自有沖天志。不向如來行處行。師曰。九轉丹砂。點鐵成金。可謂二俱好手。要且無大人相。質上座即不然。今日不轉四諦法輪。亦不轉拄杖子。何故。我不敢輕於汝等。喝一喝 頌德山見僧人門便棒曰。朗水孟甞充國富。崑崙拈出一毛輕。要知俠骨風流客。肝膽何辭盡底傾 頌趙州勘二菴主曰。手握靈鋒三尺劒。何須海底豉烟塵。漁人不愛滔天浪。穩臥蘆花對月明 頌慈明室中。置水盆橫劒。旁安草鞋一緉。凡見僧參。遽云看劒。稍擬議便喝出。曰。澆盡銀灣水作田。全憑奇僻傲諸仙。老來猶是躭兒戲。弱水洋中泛鐵船(天嶽晝嗣)。

  吳江普濟籜山體禪師

  江都許氏子。二十脫白廬山。投華山圓具。初參楊墳觀。再參天童僼得法。出住吳江積慶京都法光 小參。實際理地。不受一塵。佛事門中。不捨一法。大眾且道。不捨那一法。卓拄杖曰。向下文長。付在來日 立春小參。諸兄弟。五九盡日又逢春。草木爭妍萬卉新。拈拄杖曰。惟有積慶拄杖子。終年不改瘦稜層。喝一喝 小參。人人有個影子。寸步不離。因甚踏不著。高峰大師恁麼道。舌頭拖地了也。積慶恁麼舉。且道。還有過也無。以手自摑曰。口是禍門 歲夜小參。水居寂寞到人稀。年去年來自掩扉。一任口邊生白醭。懶將閒學誑初機 僧參。師問。是凡是聖。曰。看破了也。師曰。是凡是聖。僧擬進語。師打曰。掠虗漢(遠庵僼嗣)。

  婺州五洩應乾最嬾根禪師

  上堂。舉僧問趙州如何是道。州曰墻外底。曰不是者個道。州曰問甚麼道。曰大道。州曰大道通長安。師曰。趙州指點分明。者僧當面錯過。五洩則不然。設有人問如何是道。向他道。昨日有人從浦江來。今朝却住暨陽去。雖然如是。草鞋印子。不可脫却。何故。五洩一溪水。到門十八渡。行人仔細觀。切忌打溼脚 上堂。問昔日老瞿曇。具三類身。未審那一身利益眾生。師曰。泥猪癩狗死猫頭。僧沉吟。師連棒下座 上堂。崑山有玉。獲得者不在崑山。赤水有珠。拾得者不在赤水。近日衲僧家。有一個無位真人。證得者不在面門。驀拈拄杖。卓一卓曰。大眾不見道。柯城渡口石人蹲 上堂。一天暑氣燒空熱。三伏花紋嘴似鐵。臨睡尋恩惱不徹。何故。昨夜床頭扇。無端又打折(旅庵月嗣)。

  燕京弘善中巖正禪師

  上堂。至道無難。唯嫌揀擇。紅者紅白者白。烏豆誰云赤珠。珠砂詎可畵月。水是水山是山。莫教烟浪峰巔起。便把牛頭尾上安 上堂。問如何是當陽一句。師曰。大地熱如湯。乃曰。當陽一句。勝熱全提。三餐薄粥。汗透須彌 早參。人人曉得今日是初一。會得一萬事畢。乃舉拳曰。這個甚麼。良久。自代曰。日日是好日 示眾。舉僧問雲門。如何是雲門一曲。門曰臘月二十五。師頌曰。五音六律排山嶽。底意由來撩亂吹。盡說浩然詩句好。原從驢背見端倪 晚參。活卓卓。峭巍巍。沒縫罅。絕攀追。江月照。松風吹。千峰雲掃芙蓉嫩。一亘晴空隻鶴飛。喝一喝 晚參。每日同諸兄弟。種樹開池。補屋鑿澗。不曾商量得佛法因緣。今夜特共商量。便起身趨歸臥室(旅庵月嗣)。

  溧水壽國祖菴銳禪師

  贛州信豐曾氏子。示眾。清光野色映晴樓。春意虗無豁兩眸。橫笛一聲吹落葉。牧童歸去小橋頭 示眾。舉洞山因僧問。三身之中阿那身不墮眾數。山曰吾常於此切。師曰。斬釘截鐵。本分宗師。直下知歸。罕逢達者。大眾。還識洞山老漢落處麼。那邊不坐空王殿。爭肯耕田向日輪 示眾。片葉飄庭際。秋聲已到關。如何明月下。不見故人還(旅庵月嗣)。

  金陵華藏知止能禪師

  益州李氏子。上堂。十方無壁落。四面亦無門。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畢竟在甚麼處。白牛放去無踪跡。空把山童贈鐵鞭 問。透網金鱗。未審以何為食。師曰。薦取鈎頭底。僧一喝。師曰。看伊吞吐不得 問。古人道。有個入處。辜負老僧。無個入處。辜負自己。如何不得兩不辜負去。師曰。收歸上科 問起一念。還有過也無。師曰。水上挂燈毬(大咸咸嗣)。

  燕京觀音壁山徹禪師

  晚參。問如何是觀音境。師曰。深固幽遠。無人能到。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只可聞名。不可見面。曰如何是人中法。師曰。向下文長。曰人境已蒙師指示。別傳一句願慈垂。師曰。父母所生口。終不為子說 上堂。向上一著。覿體全彰。太煞分明。活活潑潑。饒他佛祖到來。有口直堪挂壁。若也世諦流布。敲磕將來。未免證龜成鼈。卓拄杖曰。還有見聞不昧者麼。子期去不返。浩浩良可悲 佛誕日上堂。問佛為三界大師。雲門為甚要一棒打殺。師曰。父作之。子述之。曰如今一棒打殺。和尚又當如何。師遞拄杖曰。便請。僧擬接。師打曰。山僧倒行此令去也。遂推倒禪床。喝散大眾。復召大眾。眾回首。師曰。世尊脚忙手亂。罪不重科。雲門無地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