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三寅。石牛欄古路 臘八上堂。昨夜覩明星悟道。後園風打籬笆倒。曉來無蹟可追尋。雪山依舊生青草 上堂。言無展事。語不投機。承言者喪。滯句者迷。與麼也不得。不與麼也不得。與麼不與麼總不得。你有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我奪却你拄杖子 上堂。舉雲門因僧問。久雨不晴時如何。門曰劄。師曰。雲門一劄。猿啼巴峽。熊耳峰高。石頭路滑 師晚年卜築于鳳臺之西。曰新菴。將終。謂淨覺曇曰。欲以後事相浼。今日何日。覺曰。二十九日。師曰。月窮日不宜去。明日五月一吾行矣。至期。召門人付囑。舉手作別。端坐而逝。壽六十六。臘五十一。

  越州天衣業海子清禪師

  上堂。三歲孩兒抱華鼓。八十翁翁輥繡毬。嬌羞老醜多呈露。直得諸人笑不休。山僧。昔在南屏山下。糞掃堆頭。拾得一領破襴衫子。抖擻將呈天目。不為顧采。又過崇德。撞著惡辣漢。被渠撦破。七孔八穿。收拾歸南屏。深藏四十餘年。不將輕與外人。無端今日來天衣。比看破舊相似顏色一般。著來嫌袖大。起舞覺天寬。直得十峰齊起舞。雙澗共鳴湍。盡看當場鮑老。不知笑倒傍觀。遂大笑。拈拄杖畫一畫曰。更把一枝無孔笛。等閒吹出萬年歡。復舉三聖逢人則出話。師曰。二大老。竊得臨濟些子家私。各自賣弄。檢點將來。好與一坑埋却 同參至上堂。颯颯涼風景。同人訪寂寥。煑茶山下水。燒鼎洞中樵。慈祖將常住物。作自己人情。天衣則不然。供佛嬾拈華。延賓不煑茶。莫嫌無禮數。冷淡是僧家。師出世天衣。時年已八十六矣。

  杭州淨慈元菴會藏主

  臨安人。參晦機於淨慈。居蒙堂。因修涅槃堂有偈曰。涅槃一路盡掀翻。觸處工夫見不難。洗面驀然摸著鼻。繡鍼眼裏好藏山。晦機稱賞之。

  松江南禪寶洲覺岸禪師

  吳興吳氏子。從獨孤明落髮受具。與梅屋。同出佛智之門。一日偶為眾演楞嚴。至七徵心處。忽淨瓶水騰湧。注師懷。聽眾驚愕。師笑曰。此偶然耳。

  徑山高禪師法嗣
  杭州中竺一溪自如禪師

  閩人。幼值元兵下江南。遭遊卒挾至臨安。遺之而去。富民胡氏收養。令伴子讀書。師隅立。默識無所失。胡氏因子之既長。俾師隸里中無相寺為僧。參雲峰於徑山得旨。初住萬壽。元天曆初。中竺笑隱訢。奉詔開山龍翔。因舉代往者三人。御筆點師名。宣政院具疏。請師居焉。有大家黃氏者。重師道行。甞供伊蒲塞饌。一日請歸其家。進供愈勤。乃開私帑所藏金玉示師。師怫然歸。語徒眾曰。彼黃氏。以帑中寶示我。將欲誘我死去為其子耶。出家兒。視金玉當如瓦礫。古來墮此轍者頗多。非但為其子。為其牛馬者有之。遂與黃氏絕。後遷化。茶毗。靈異頗多。

  江州東林古智喆禪師

  都昌巢氏子。初住興國興聖。遷東林。上堂。過去諸佛已說。未來諸佛當說。現在諸佛今說。且道。畢竟說箇甚麼。卓拄杖。下座 上堂。明來暗謝。智起惑亡。黑牛臥死水。癩馬繫枯椿。何似東村黑王老。黃昏伸脚睡。一覺到天光。山僧與麼道。切忌錯承當 上堂。盡令提綱。聖凡罔測。放開綫道。普請同參。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 上堂。祖師道。圓同太虗。無欠無餘。三條椽下。七尺單前。切忌依他作解。莫有向天外出頭底麼。乃曰。巡堂喫茶 禮暹道者塔偈曰。髑髏元自有靈光。雪竇何曾抖尿腸。截斷婆婆三寸舌。至今雙劒倚天長 送萬禪人參徑山虗谷偈曰。萬轍千途同一車。參方眼正不曾差。一千七百人中主。元是仰山小釋迦。

  明州天童怪石奇禪師

  示眾。參禪本無難易。只要具大信根。有決烈志。萬機休罷。千聖不攜。坐斷諸緣。不存一法。如太虗空。了無朕迹。如須彌盧。屹然不動。無上真乘。方可希冀 示眾。此事如人饑渴相似。說飲說食。豈能救療。直須自飲水自喫飯。方有實効處 示眾。因舉從上先德痛切為人語要。開示倘能向者裏虗却心。不即法相。不離法相。一聞頓悟。便是涅槃會上。廣頟屠兒。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底時節。是即是。不得恁麼會。言多去道轉遠。且截斷葛藤。喝一喝。下座。

  杭州徑山本源善達禪師

  仙居柴氏子。早年同及菴信行脚。誓不歷職。初見雪巖于仰山。尋還浙西。參徑山雲峰高。入室有省。高印可之。適慧雲虗席。命師補處。後遷保寧。淨慈徑山。皆有成績可紀。師居常不設臥榻。夜則焚香燃燭。端坐達旦。率以為常。又體所稟與人異。遇嚴寒則衣絺綌。大熱則衣繒絮。甞以盋資。建大圓院于東路半山。接待雲侶。一日自知時至。會眾敘平生行脚事畢。端坐而逝。

  龍巖真首座

  諸方屢聘。高臥不起。甞作樂閒歌。其略曰。即心是佛。無心是道。萬事但隨緣。自覺身心好。院子從來不要住。便是佛也不要做。律亦不曾持。戒亦不曾破。放行把住總由人。執法修行驢拽磨。要行便行。要坐便坐。也不精進。也不懶惰。一卷三字經。逐日為工課。有時深深海底行。有時高高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