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目問曰。新長老死。學士死。燒作兩堆灰。向甚麼處相見。公無語。心約出曰。晦堂處參得底。使未著在。後左官黔南。道力愈勝。於無思念中。頓明死心所問。報以書曰。往年甞蒙苦苦提撕。長如醉夢。依俙在光影中。蓋疑情不盡。命根不斷。故望崖而退耳。謫官在黔南。道中晝臥覺來。忽爾尋思。被天下老和尚謾了多少。惟有死心道人不肯。乃是第一相為。也不勝萬幸。後作晦堂塔銘曰。某夙承記莂。堪任大法。道眼未圓。而來瞻窣堵。實深宗仰之歎。乃勒堅珉。敬頌遺美。公復設蘋蘩之供。祭之以文。弔之以偈。曰。海風吹落楞伽山。四海禪徒著眼看。一把柳絲收不得。和煙搭在玉欄干。

  觀文王韶居士

  字子淳。出刺洪州。乃延晦堂問道。默有所契。因述投機頌曰。晝曾忘食夜忘眠。捧得驪珠欲上天。却向自身都放下。四稜塌地恰團圓。呈堂。堂深肯之。

  秘書吳恂居士

  字德夫。居晦堂入室次。堂謂曰。平生學解。記憶多聞。即不問。你父母未生已前。道將一句來。公擬議。堂以拂子擊之。即領深旨。連呈三偈。其後曰。咄這多知俗漢。齩盡古今公案。忽於狼藉堆頭。拾得蜣蜋糞彈。明明不直分文。萬兩黃金不換。等閑拈出示人。祇為走盤難看。咦。堂答曰。水中得火世還稀。看著令人特地疑。自古不存師弟子。如今却許老胡知。

  東林總禪師法嗣
  隆興府泐潭應乾禪師

  袁州彭氏子。上堂。靈光洞耀。逈脫根塵。體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無染。本自圓成。但離妄緣。即如如佛。古人恁麼道。殊不知。是箇坑穽貼肉汗衫。脫不去過不得。直須如師子兒。壁立千仞方能勦絕去。然雖如是。也是布袋裏老鵶。拍禪牀下座。

  盧山開先行瑛廣鑑禪師

  桂州毛氏子。僧問。如何是道。師曰。良田萬頃。曰學人不會。師曰。春不耕。秋無望。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君山點破洞庭湖。曰意旨如何。師曰。白浪四邊繞。紅塵何處來。上堂。談玄說妙。譬如畫餅充饑。入聖超凡。大似飛蛾赴火。一向無事。敗種焦芽。更若馳求。水中捉月。以拂子一拂云。適來許多見解。拂却了也。作麼生是諸人透脫一句。良久曰。鐵牛不喫欄邊草。直向須彌頂上眠。以拂子擊禪牀。上堂。彎石鞏弓。架興化箭。運那羅延力。定爍迦羅眼。不射大雄虎。不射藥山鹿。不射雲巖師子。不射象骨獼猴。且道。射箇甚麼。良久曰。放過一著。上堂。登山須到頂。入海須到底。學道須到佛祖道不得處。若不如是。盡是依草附木底精靈。喫野狐涕唾底鬼子。華嚴恁麼道。譬如良藥。然則苦口。且要治疾。阿[口*耶][口*耶]。

  廬山圓通可遷法鏡禪師

  嚴州陳氏子。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寸釘牛力。曰學人不會。師曰。參取不會底。

  紹興府象田梵卿禪師

  嘉興人。姓錢氏。僧問。大悲菩薩用許多手眼作甚麼。師曰。富嫌千口少。曰畢竟如何是正眼。師曰。從來共住不知名。問寒風乍起。衲子開爐。忽憶丹霞燒木佛。因何院主墮眉鬚。師曰。張公喫酒李公醉。曰為復是逢強即弱。為復是妙用神通。師曰。堂中聖僧。却諳此事。僧問。象田有屠龍之劒。欲借一觀時如何。師橫按拄杖。僧便喝。師擲下拄杖。僧無語。師曰。這死蝦蟇。上堂。春已暮。落華紛紛下紅雨。南北行人歸不歸。千林萬林鳴杜宇。我無家兮何處歸。十方剎土奚相依。老夫有箇真消息。昨夜三更月在池。上堂。佛法到此命若懸絲。異目超宗亦難承紹。竪起拂子曰。賴有這箇堪作流通。於此覷得。便見三世諸佛。向燈籠露柱裏。轉大法輪。六趣眾生。於鐵圍山得聞法要。聲非聲。見色非色。隨異類四生。各得解脫。如斯舉唱。非但埋沒宗風。亦乃平沈自己。且道。如何得不犯令去。拍禪牀。下座。

  東京褒親旌德院有瑞佛海禪師

  興化軍陳氏子。初參黃龍南禪師。龍問。汝為人事來。為佛法來。師曰。為佛法來。龍曰。若為佛法來。即今便分付。遂打一拂子。師曰。和尚也不得惱亂人。龍即器之。後依照覺深悟玄奧。上堂。有佛世界。以一塵一毛而作佛事。令見一法者。而具足一切法。故權為架閣。有佛化內。以忘言寂默為大佛事。使其學者離一切相。即名諸佛。故好與三下火抄。有佛土中。以黃華翠竹而為佛事。令覩相者。見色即空。故且付與彌勒。有佛寶剎。以法空為座。而示佛事。裨其行人不著佛求。故勘破了勾下。有佛道場。以四事供養而成佛事。使知足者斷異念。故可與下載。有佛妙域。以一切語言三昧作其佛事。令隨機入者。不捨動靜。故為渠裝載。大眾且道。於中還有優劣也無。良久曰。到者須知是作家。參。

  臨江軍慧力院可昌禪師

  僧問。佛力法力即不問。如何是慧力。師曰。踏倒人我山。扶起菩提樹。曰菩提本無樹。向甚麼處下手。師曰。無下手處。正好著力。曰今日得聞於未聞。師曰。莫把真金喚作鍮。上堂。佛法根源非正信。妙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