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水月齊觀。一句該通。已彰殘朽。師曰。黃龍今日出世。時當末季。佛法澆漓。不用祖師巴鼻。不用金剛眼睛。不用師子爪牙。不用殺活拄杖。祇有一枝拂子。以為蹊徑。亦能縱橫變態。任運卷舒。亦能高聳人天。壁立千仞。有時逢強即弱。有時遇貴即賤。拈起則。羣魔屏迹。佛祖潛蹤。放下則。合水和泥。聖凡同轍。且道拈起好。放下好。竿頭絲線從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上堂。色心不異。彼我無差。竪起拂子曰。若喚作拂子。入地獄如箭。不喚作拂子。有眼如盲。直饒透脫兩頭。也是黑牛臥死水。

  吉州青原惟信禪師

  上堂。老僧三十年前。未參禪時。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及至後來親見知識。有箇入處。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而今得箇休歇處。依前見山祇是山。見水祇是水。大眾這三般見解。是同是別。有人緇素得出。許汝親見老僧。

  澧州夾山靈泉院曉純禪師

  甞以木刻作一獸。師子頭牛足馬身。每陞堂時。持出示眾曰。喚作師子。又是馬身。喚作馬身。又是牛足。且道。畢竟喚作甚麼。令僧下語。莫有契者。師示頌曰。軒昂師子首。牛足馬身材。三道如能入。玄門疊疊開。上堂。有箇漢。自從曠大劫。無住亦無依。上無片瓦蓋頭。下無寸土立足。且道。十二時中在甚處安身立命。若也知得。朝到西天。暮歸東土。

  漢州三聖繼昌禪師

  彭州黎氏子。上堂。木佛不度火。甘露臺前逢達磨。惆悵洛陽人未來。面壁九年空冷坐。金佛不度爐。坐歎勞生走道途。不向華山圖上看。豈知潘[門@艮]倒騎驢。泥佛不度水。一道靈光照天地。堪羨玄沙老古錐。不要南山要鼈鼻。上堂。舉趙州訪二庵主。師曰。五陵公子爭誇富。百衲高僧不厭貧。近來世俗多顛倒。祇重衣衫不重人。

  隆興府雙嶺化禪師

  上堂。翠竹黃華非外境。白雲明月露全真。頭頭盡是吾家物。信手拈來不是塵。遂舉拂子曰。會麼。認著依前還不是。擊禪牀下座。

  泗州龜山水陸院曉津禪師

  僧問。如何是賓中賓。師曰。巢父飲牛。曰如何是賓中主。師曰。許由洗耳。曰如何是主中賓。師便喝。曰如何是主中主。師曰。禮拜了退。上堂。田地穩密。過犯彌天。灼然擡脚不起。神通遊戲。無瘡自傷。特地下脚不得。且道過在甚麼處。具參學眼底出來。共相理論。要見本分家山。不支岐路。莫祇管自家點頭。蹉過歲月。他時異日。頂上一椎。莫言不道。

  漳州保福本權禪師

  臨漳人也。性質直而勇於道。乃於晦堂舉拳處。徹證根源。機辯捷出。黃山谷初有所入。問晦堂此中誰可與語。堂曰。漳州權。師方督役開田。山谷同晦堂往致問曰。直歲還知露柱生兒麼。師曰。是男是女。黃擬議。師揮之。堂謂曰。不得無禮。師曰。這木頭。不打更待何時。黃大笑。上堂。舉。寒山偈曰。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潔。無物堪比倫。教我如何說。老僧即不然。吾心似燈籠。點火內外紅。有物堪比倫。來朝日出東。傳者以為笑。死心和尚見之歎曰。權兄提唱若此。誠不負先師所付囑也。

  潭州南嶽雙峯景齊禪師

  上堂。拈拄杖曰。橫拈倒用。諸方虎步龍行。打狗撑門。雙峯掉在無事甲裏。因風吹火。別是一家。以拄杖靠肩。顧視大眾曰。喚作無事得麼。良久曰。刀尺高懸著眼看。誌公不是閑和尚。卓拄杖一下。

  溫州護國寄堂景新禪師

  郡之陳氏子。上堂。三界無法。何處求心。欲知護國當陽句。且看門前竹一林。

  鄂州黃龍智明禪師

  一日上堂。眾纔集。師乃曰。不可更開眼說夢去也。便下座。上堂。南北一訣。斬釘截鐵。切忌思量。飜成途轍。師同胡巡檢到公安二聖。胡問。達磨對梁武帝云。廓然無聖。公安為甚麼却有二聖。師曰。一點水墨兩處成龍。

  潭州道吾仲圓禪師

  上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古人恁麼道。譬如管中窺豹。但見一斑。設或入林不動草。入水不動波。亦如騎馬向冰凌上行。若是射鵰手。何不向虵頭上揩癢。具正眼者試辨看。良久曰。鴛鴦繡出自金鍼。

  太史山谷居士

  黃庭堅字魯直。以般若夙習。雖膴仕澹如也。出入宗門。未有所向。好作艶詞。甞謁圓通秀禪師。秀呵曰。大丈夫翰墨之妙。甘施於此乎。秀方戒李伯時畫馬事。公誚之曰。無乃復置我於馬腹中邪。秀曰。汝以艶語動天下人婬心。不止馬腹中。正恐生泥犂耳。公悚然悔謝。由是絕筆。惟孳孳於道。著發願文。痛戒酒色。但朝粥午飰而已。往依晦堂乞指徑捷處。堂曰。祇如仲尼道。二三子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者。太史居常如何理論。公擬對。堂曰。不是不是。公迷悶不已。一日侍堂山行次。時巖桂盛放。堂曰。聞木穉華香麼。公曰。聞。堂曰。吾無隱乎爾。公釋然。即拜之曰。和尚得恁麼老婆心切。堂笑曰祇要公到家耳。久之謁雲巖。死心新禪師隨眾入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