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德當為我說。曰座主還信否。師曰。焉敢不信。曰若如是。座主輟講。旬日於室內端然靜慮。收心攝念。善惡諸緣一時放却。師一依所教。從初夜至五更。聞鼓角聲忽然契悟。便去扣門。禪者曰。阿誰。師曰某甲。禪者咄曰。教汝傳持大教。代佛說法。夜來為甚麼醉酒臥街。師曰。禪德。自來講經。將生身父母鼻孔扭揑。從今已去。更不敢如是。禪者曰。且去來日相見。師遂罷講徧歷諸方。名聞宇內。甞遊浙中。登徑山法會。一日於大佛殿前有僧問。上座曾到五臺否。師曰。曾到。曰曾見文殊麼。師曰見。曰甚麼處見。師曰。徑山佛殿前見。其僧後適閩川。舉似雪峰。峰曰。何不教伊入嶺來。師聞乃趣裝而邁。初至雪峰。廨院憩錫。因分柑子與僧。長慶問。甚麼處將來。師曰。嶺外將來。曰遠涉不易。擔負得來。師曰。柑子柑子。次日上山。雪峰聞乃集眾。師到法堂上。顧視雪峰便下看知事。明日却上禮拜曰。某甲昨日觸忤和尚。峰曰。知是般事便休。峰一日見師。乃指日示之。師搖手而出。峰曰。汝不肯我那。師曰。和尚搖頭。某甲擺尾。甚麼處是不肯。峰曰。到處也須諱却。一日眾僧晚參。峰在中庭臥。師曰。五州管內。祇有這老和尚。較些子。峰便起去。峰甞問師。見說臨濟有三句是否。師曰是。曰作麼生是第一句。師舉目視之。峰曰。此猶是第二句。如何是第一句。師叉手而退。自此雪峰深器之。室中印解。師資道契。更不他遊。而掌浴焉。一日玄沙上問訊雪峰。峰曰。此間有箇老鼠子。今在浴室裏。沙曰。待與和尚勘過。言訖到浴室。遇師打水。沙曰。相看上座。師曰。已相見了。沙曰。甚麼劫中曾相見。師曰。瞌睡作麼。沙却入方丈白雪峰曰。已勘破了。峰曰。作麼生勘伊。沙舉前話。峰曰。汝著賊也。鼓山問師。父母未生時。鼻孔在甚麼處。師曰。老兄先道。山曰。如今生也。汝道在甚麼處。師不肯。山却問作麼生。師曰。將手中扇子來。山與扇子。再徵前話。師搖扇不對。山罔測。乃敺師一拳。鼓山赴大王請。雪峰門送回至法堂乃曰。一隻聖箭。直射九重城裏去也。師曰。是伊未在。峰曰。渠是徹底人。師曰。若不信。待某甲去勘過。遂趂至中路便問。師兄向甚麼處去。山曰。九重城裏去。師曰。忽遇三軍圍繞時如何。山曰。他家自有通霄路。師曰。恁麼則離宮失殿去也。山曰。何處不稱尊。師拂袖便回。峰問如何。師曰。好隻聖箭。中路折却了也。遂舉前話。峰乃曰。奴渠語在。師曰。這老凍膿。猶有鄉情在。師在庫前立。有僧問。如何是觸目菩提。師踢狗子作聲走。僧無對。師曰。小狗子不消一踢。保福簽瓜次。師至。福曰。道得與汝瓜喫。師曰把將來。福度與一片。師接得便去。師不出世。諸方目為太原孚上座。後歸維揚。陳尚書留在宅供養。一日謂尚書日。來日講一遍大涅槃經。報答尚書。書致齋茶畢。師遂陞座良久。揮尺一下曰。如是我聞。乃召尚書。書應諾。師曰。一時佛在。便乃脫去。

  南嶽般若惟勁寶聞禪師

  福州人也。師雪峰。而友玄沙。深入玄奧。一日問鑑上座。聞汝註楞嚴是否。鑑曰不敢。師曰。二文殊作麼生註。曰請師鑑。師乃揚袂而去。師甞續寶林傳四卷。紀貞元之後宗門繼踵之源流者。又別著南嶽高僧傳。皆行于世。

  感潭資國禪師法嗣
  安州白兆志圓顯教禪師

  僧問。諸佛心印甚麼人傳。師曰。達磨大師。曰達磨爭能傳得。師曰。汝道甚麼人傳得。問如何是直截一路。師曰。截。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苦。問如何是道。師曰。普。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曰。失。問如何是得無山河大地去。師曰。不起見。問如何是畢鉢羅窟。迦葉道場中人。師曰。釋迦牟尼佛。問。如何是朱頂王菩薩。師曰。問那箇赤頭漢作麼。

  五燈嚴統卷第七
  音釋

  謴(古困切) [狂-王+谷](余玉切) 譸(竹尤切) 嗢(烏汶切) 噦(乙劣切)
  五燈嚴統卷第八
  南嶽下七世
  瑞巖彥禪師法嗣
  南嶽橫龍和尚

  初住金輪。僧問。如何是金輪第一句。師曰。鈍漢。問如何是金輪一隻箭。師曰。過也。問。如何是祖師燈。師曰。八風吹不滅。曰恁麼則暗冥不生也。師曰。白日沒閑人。

  溫州瑞峰院神祿禪師

  福州人也。久為瑞巖侍者。後開山創院。學侶依附。師有偈曰。蕭然獨處意沉吟。誰信無絃發妙音。終日法堂唯靜坐。更無人問本來心。時有朋彥上座。問曰。如何是本來心。師召朋彥。彥應諾。師曰。與老僧點茶來。彥於是信入。

  玄泉彥禪師法嗣
  鄂州黃龍山誨機超慧禪師

  清河張氏子。初參巖頭。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頭曰。你還解救糍麼。師曰。解。頭曰。且救糍去。後到玄泉。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泉拈起一莖皂角曰。會麼。師曰。不會。泉放下皂角。作洗衣勢。師便禮拜。曰信知佛法無別。泉曰。你見甚麼道理。師曰。某甲曾問巖頭。頭曰。你還解救糍麼。救糍也祇是解粘。和尚提起皂角。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