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衰邁。謂言。汝久事勤苦。宜稍自逸。迦葉苦行如故。佛大嘉嘆曰。汝能為一切眾生作依止。如我在世無以異也。有頭陁行如汝者。我法則存。不然。我法則滅。汝真荷擔大法者。後傳法為西天初祖。
  贊曰。頭陁行之存滅。法之存亡係焉。金口敷宣。言猶在耳。今僧腴其食。文其衣。華其居。惰其四肢。飾其玩好。如王公而不知愧。末法將沉。良可扼腕。迦葉鼻祖東西二方。而所為如是。豈非懸知後患。貽厥孫謀耶。率乃祖攸行願。禪者毋以末法自棄。

  備經險難

  晉曇無竭。聞法顯等躬踐佛國。慨然有忘身之誓。以永初元年集同志曇朗僧猛等二十五人。發長安。西渡流沙。上無飛鳥下絕走獸。四顧茫茫莫知所之。惟望日光以准東西。視人骨以標行路耳。至[葸-十+夕]嶺。嶺冬夏積雪。惡龍吐毒。風雨砂礫。前度雪山。下有大江流急如箭。東西兩山之脇繫索為橋。十人一過到彼岸已。舉烟為識。後人見烟知前已渡方得更進。久不見烟則知暴風吹索人墮江中矣。復過大雪山。懸崖壁立無安足處。壁有故杙孔。處處相對。人執四杙。先拔下杙。仍攀上杙。展轉相攀。經於三日方及平地。檢料同侶失十二人。進向中天竺。路既空曠。惟賷石蜜為糧。十三人中又死八人。無竭雖屢經危棘。而繫念觀音未甞暫廢。至舍衛國。遇眾惡象。乃歸命觀音。忽現師子。象遂奔逸。至恒河。復值羣兕。歸命如初。尋有大鷲飛來。牛亦驚散。後於南天竺隨舶達廣州。賚經而還。
  贊曰。讀西行傳。千載而下猶可流涕。即今一字一句皆先德汗血也。而或以輕心對之。汙手執之。不潔處置之。又或存而不讀。讀而不行。乃至用以博衣食貨名利而已。悲夫。

  法滅縗絰

  隋靈裕。見周氏滅教。悲感不勝。衣以斬縗。頭絰麻帶。如喪考妣。引同侶夜談正理。晝讀俗書。潛形灰槁以俟法復。

  刺股制心

  隋智舜。趙州大陸人。專修道觀。妄心卒起不可禁制。即刺股流血。或抱石巡塔。須臾不逸。髀上刺處斑剝如錦焉。

  西竺取經

  唐玄奘法師。立誓取經。貞觀三年單己西行。過流沙。歷高昌。及於罽賓。多虎豹不能前進。奘不知為計。閉門而坐。至晚啟門。一老僧至焉。奘即禮敬。僧教持般若心經。遂得虎豹藏形魔鬼遯迹。直造佛國取經而歸。凡經一百五十餘國。貞觀十九年冬方達京師。

  身先苦役

  唐志超。同州馮翊人。年二十七。依并州開化寺贊禪師出家。潔正身心。勤履眾務。安僧數百。兩食恒備。六時無缺。每有苦役必事身先。後於汾州起光岩寺。晝夜克勤攝引後學。時逢嚴勑。度僧者加以極刑。而超曾無介意如常剃落。避世逸僧憑若泰山焉。

  蚤虱不除

  唐曇韻。高陽人。止五臺山木瓜寺。單形弔影。處以瓦窯。衣服久而破敝。蚤虱積聚。任其味噉。寄以調伏。曾於坐夏。山饒土[癸-天+虫]。既不屏除氈如凝血。但引咎自責願以相酬。情無悋結。如此行施四十餘年。
  贊曰。蚤虱不除。不幾於苦行外道乎。是不然。若以苦行為成道之由。則誠邪見。今引咎自責。願以相酬。則所謂馬麥金鎗償宿債耳。安得等之外道。

  六載舂粟

  唐道亮。趙州欒城人。入封龍山。誦經為業。山侶三十。亮一身既同眾務。日別舂粟以五斗為度。六載之中曾無廢惰。徒跣三年。六時隨眾。後之講律。聲被東夏。聽徒八百。成講學士者四十餘人。

  不作不食

  唐百丈海禪師。住百丈山絕頂。每日力作以償其供。或勸止之。則曰我無德以勞人。眾不忍。藏其作具。因不食。遂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之語。
  贊曰。德如百丈而猶曰不欲以無德勞人。況我輩乎。或謂住持者宜弘法利生。雖日享千金役百夫何病焉。而瑣事力作。非所謂知大體。噫。百丈建叢林。立清規。為萬世師法。豈慮不及此。今若是。凡以愧天下之涼於德而豐於祿者也。

  萬里決疑

  唐大隨禪師。有僧問。劫火洞然。這箇壞也不壞。答云壞。僧云恁麼則隨他去也。答云隨他去。其僧疑之。尋師參扣。遍歷山川至於萬里。
  贊曰。古人為毫釐碍膺不肯自瞞。必求決擇痛快而後已。何復以途路為勞。所謂一句隨他語。千山走衲僧者。正指此也。今俾尋師訪道。則跬步而攢眉。逐利趨名。則萬里而輕舉。行八旬過百邑。遐哉高風。不可覩已。

  躬自役作

  宋慕喆。臨川人。號喆侍者。住大溈。眾二千指。齋罷必會大眾茶。每放參躬自役作。使令者在側如路人。夜禮拜視殿廡燈火。倦則以帔蒙首假寐三聖堂而已。

  卑己苦躬

  唐僧藏。遇仁祠則禮。逢碩德則禮。僧俗施拜俯僂而走。當眾務也屈己猶臧獲焉。見人故衣潛加浣濯。或與縫紉。至炎暑夜。脫衣入草莾中。蚊蚋虻蛭唼嚙流血而恒念彌陀佛號。雖巧曆者不能筭數矣。
  贊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