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或告知封邑安否事由。故為使入朝武帝也。
  領軍朱异見而嘆曰。若非經國之才。孰為英王之所重乎。
  南史列傳五十二。朱异。字彥和。吳郡錢唐人也。愽學多聞。二十一為明山賓客。表薦武帝為太學博士兼通事舍人。大同八年加侍中。太清二年為中領軍舍人如故。故有領軍之號。今侍中等職皆帶領軍也。當時已是起祖入朝。故嘆云經論國政之才。實宰輔之器。孰者。誰也。英王者。即湘王。不敢臣下故列為賓客。故言重也。
  孝元帝即位。
  大同二年八月侯景反。三年三月侯景陷建業。知臺城不守。三月十五日於荊州即帝位。曰六帝也。
  拜使持節散騎常侍益陽縣開國侯。
  使持節者。蘇武使凶奴十九年持漢節而迴。因取此義。故名持節也。散騎常侍者。漢官儀曰。秦及前漢置散騎常侍一人。散騎騎馬並乘輿車。獻可替。珥貂蟬。備顧問。掌侍人。常在君王左右也。益陽縣者。屬郡在衡州。開國者。為帝開展社稷也。侯者候也。為天子斥候非常也。五等諸侯當第二也。封地四百里以為采邑。
  母徐氏。溫良恭儉。偏勤齋戒。夢香煙五彩輕浮若霧。縈迴在懷。欲拂去之。聞人語曰。宿世因緣寄託王道。福德自至何以去之。
  生則目有重瞳。如舜之相。
  又夢吞白鼠。因覺體重。
  荊州碑云。母氏因覺身心如虗空。恠而卜之於日者。乃曰。白鼠者乃龍之化也。
  至於載誕。夜現神光。棟宇煥然。兼輝隣室。
  其歲乃梁大同五年也。荊州碑云。一日昏黃。里人望屋上火發。其焰四起。舉眾來救。及至乃是陳常侍家生子。眾人悉驚異也。
  隣里憶先靈瑞。呼為王道。兼用後相。復名光道。故小立二字。眼有重瞳。父母藏護不欲人知。而人自知之矣。
  南山傳云。及誕育夜。室內洞明。信宿之間其光乃止。內外胥悅。咸陳鼎爼相慶。火滅湯冷為事不成。忽有二僧來扣門曰。善哉。鬼德所重。必出家矣。言訖而隱。荊碑云。在襁褓中便自合掌。其語雖異。其意皆同。所言不欲人知者。目有重瞳乃舜相也。恐為所害故。
  至年七歲。喜往伽藍。諸僧口授普門品。初啟一徧即得。而父母遏絕。不聽數往。
  荊碑云。方齠齓中。僧中知其根器。口授蓮經普門品。一舉通卷背誦如流。眾皆異之。遏者止也。聽者許也。不許頻往伽藍也。齠齓即毀齒也。男子八歲。女子七歲毀齒。此乃陰速陽遲也。
  每存理所誦而惆悵未聞。
  惆悵者感恨也。羅什譯法華經。遺失普門一偈。其偈乃隋朝闍那[怡-台+屈]多所譯。至有唐南山方參入大部。往往悵恨不能盡聞於偈也。
  奄忽自然通餘文句。後以經驗。無所失矣。
  通餘文句。即是偈文或全部爾。
  鄉閭嗟異。溫故知新其若此乎。
  鄉者。古制二千五百家為鄉也。閭謂鄉里之門。大師生則有殊。幼乃聰俊。人皆嗟異。溫故等者。語出論語。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然大師之德生而知者。
  年十五(至學之年)值孝元之敗。
  侯景詐立。簡文帝改太清年為大寶元年。元帝知簡文制在。臣賊不用。寧於江陵改元承聖元年。至三年十一月國敗。為魏所執。十二月辛丑魏人戕帝。
  家國殄喪。親屬流徙。
  梁之末運。國殄王親。家喪眷屬。流散徙移所存者少。
  嘆榮會之難久。痛凋離之易及。
  勢數無常。喻若郡花會之於春露。眾蕚爭芳。遇之以風雨。殘紅委地。易見凋零。可謂時勢衰殘易及也。
  於長沙像前發弘大願。誓作沙門。荷負正法。為己重任。
  長沙即荊南路長沙郡潭州也。其郡。河中有大砂陼甚長。故曰長沙也。彼州寺內佛像之前。爾朝代改更未知皇朝稱為何寺。然大師生於荊州。屬荊湖北路。今為江陵。又改荊門軍。況大師在幼。程途且遠。往往彼有殊勝。特往瞻禮矣。弘亦揚也。誓者制也。發揚大願以四弘自制其心。沙門此翻勤息。勤修善果息諸惡行。肩擔曰荷。背持曰負也。
  既精誠感通。夢彼瑞像飛臨宅庭。授金色手。從窻隙入。三徧摩頂。由是深厭家獄。思滅苦本。
  瑞像即長沙佛也。隙。櫺也。深厭家獄者。瑜伽論云。在家囚縛猶若牢獄。出家放曠猶若虗空。是故嘆云身為苦本也。
  但二親恩愛不時聽許。
  前云父母遏絕不聽數往者即此意也。
  雖惟將順而寢哺不安。
  惟唯同也。唯恭於諾。曲禮云。父召無諾。唯而起聽。不敢逆故。其順也。寢者眠也。哺者食也。而役心出家。所以眠食不安也。
  乃刻檀寫像。披藏尋經。曉夜禮誦。念念相續。
  刻檀。彫像也。寫像彩畫也。對像則頂禮。持經則誦習。
  當拜佛時。舉身投地。恍焉如夢。見極高山。臨於大海。澄渟蓊鬱。更相顯映。
  恍者恍惚也。如入定像。歷歷似夢。高山者即大師後歸天台作放生會。船出海海口。望山秀美。昔夢遊海畔正似於此今。以荊碑考之。為僧受具後夢。今章安說未出家時所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