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學士皆師尊之。
  景帝時為博士,後為江都相,事易正王,帝兄素驕好勇。仲舒以誼匡正,王敬重焉。久之;王問:粵王勾踐與大夫泄浦種蠡謀,伐昊滅之,寡人亦以為粵有三仁。何如。仲舒對曰:昔者,魯君問柳下惠:吾欲伐齊,何如。下惠曰:不可。歸而有憂色,曰:吾聞伐國不問仁人。此言何為至於此哉。徒見問耳,且猶羞之。況設詐以伐昊摩縣,此言之奧本無一仁。夫仁人者,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是以仲尼之門,五尺之童羞稱五伯,為其先詐力而後仁誼也。
  錄曰:先儒謂仲舒有儒者氣象。愚竊謂升堂矣,未入於室也。何也。樊遲,聖門高第,尚麓鄙近利。夫子告以先難後獲,終未能達。如伸舒三策《明君》、《兩相》、《驕主》,難不如獲,未嘗有慍見之色。設以賈誼比之,便見有海吝之意。此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討其功,非無當之虛言,乃踐履之實事,管晏羞與為伍矣。其下帷講讀,庶幾時習之悅,學士師尊,無忝朋來之樂。然則豈非人不知而不慍之君子乎。雖坐杏牆之側,與諸子並驅亦無愧矣。
  《束漢書》:黃憲年十四,荀叔遇於逆旅,煉然異之,揖與語,移曰不能去。謂憲曰:子,吾之師表也。既而至袁閎所,曰:子國有顏子,盒識之乎。閎曰:見吾叔度邪。同郡戴良才高倨傲,而見憲未嘗不正容,及歸罔然若有失也。其母問曰:汝復從牛醫兒來邪對曰:良不見叔度,自以為不及。現稅其人,則瞻之在前,忽然在後。因難得而測矣。
  陳蕃、周舉常相謂曰:時月之問不見黃生,則鄙吝之萌很存乎心。郭林宗少游汝南,先過袁閎不宿而退,進往從憲,累曰方還。或以問林宗。林宗曰:奉高之器,譬諸汎濫,雖清而易抱。叔度汪汪若千頃波,澄之不清,淆之不濁,不可量也。憲初舉孝廉,又辟公府。友人勸其仕,憲亦不拒之,暫到京師而還,竟無所就。天下號曰:徵君。
  錄曰:范□論曰:黃憲言論風旨無所傳問,然士君子見之者靡不服。深遠去毗吝,將以道周性全無得而稱乎。余曾祖穆侯以為憲績然,其處順淵乎。其似道淺深莫臻,其分清濁未議,其方若及於孔門,其殆庶媽。此,愚於束京之士獨於憲之乎。取之也。
  弘道錄卷之九竟
  弘道錄卷之十
  仁
  朋友之仁
  宋濂溪先生周敦頤聞道甚早,人品甚高,胸中灑落,如光風霽月,雅意林壑。初不為人窘束,短於取名而惠於求志,薄於徽福而厚於得民,菲於奉身而燕及婷'婪,陋於希世而尚友千古。嘗曰:士希賢,賢希聖,聖希天。伊尹、顏淵,大賢也。志伊尹之所志,學顏子之所學。過則聖,及則賢,不及則亦不失於令名。見窗前草不除,問之。云:與自家意思一般,胸中生意勃勃如也。作《太極圖》《易通》諸書,妙契千百年以來不傳之遺旨,以上接堯舜禹湯文武周孔道統之緒。河南程晌使其二子顥、頤往受學焉。每令尋仲尼、顏子樂處,所樂何事。二程之學源流于此。故顥之言曰:自吾見周茂叔昤風弄月以歸,有吾與點也之意。侯師聖字於伊川未悟,訪濂溪,留對榻夜談三曰乃還。伊川驚異之曰:非從周茂叔來取其善,開發人類如此。
  錄曰:孔顏之所樂,龍德而正中也。大人與天地合德,其胸次悠然,直與萬物上下同流,可得而測度之乎。茂叔之所希龍德而隱者也。君子以成德為行,藹然如和風,皓然如皎月,可得而矯揉之乎。是殆天之所授,以開萬世道學之傳。其所得於觀感者,不但吟風弄月;他曰傍花隨柳,均是一道。此,聖人所贊,同聲相應,同氣相求之妙,非泛然言語文字比也。
  明道先生程顥自十五六時厭科舉之習,慨然有求道之志,反求六經而自得之,謂孟子沒而聖學不傳,以興起斯文為己任,進將覺斯人,退將明之書。不幸早世。其言平易易知,賢愚皆獲其益,如群飲於河,各充其量。曰:道之不明,異端害之也。昔之害近而易知,今之害深而難辨。昔之惑人也,乘其迷暗;今之入人也,因其高明。自謂之窮神知化,而不足以開物成務,言為無不周褊,實勛外於倫理,窮深極微,而不可入堯舜之道。天下之學,非淺陋固滯,則必入於此。自道之不明也,邪誕妖異之說競起,塗生民之耳目,溺天下於污濁。雖有高才明智,膠於見聞,醉生夢死,不自覺也。是皆正路之蔡蕪,聖門之蔽塞。闢之而後可以入道。
  錄曰:孔門之徒,顏子居四科之首。當時稱為好學,曰不遷怒,不貳過也;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也;曰有若無,實若虛,犯而不較也。是數者,非伯淳之優為也。歟觀其終曰端坐,如泥塑人,及至接人一團和氣,固未嘗遷怒貳過也。充養有道,見於聲容,望之崇深,弗敢慢也。遇事優為,從容不迫,測之誠欽,弗敢措也。何嘗妄言妄動乎!寧學聖人而未至,不欲以一善成名;寧以一物不被為己病,不欲以一時之利為己功。又豈非若無若虛耶。此共於諸儒之中,獨得其粹而無以異也。
  伊川先生程頤年十八上書闕下,欲天子黜世俗之論,以王道為心。游太學見安定先生,問以顏子所好何學著論。曰:學以至聖人之道也。學之道,奈何天地儲精,得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