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坐食進退,孝芬不命,則不敢也。鸚嗚而起,旦參顏色,一錢尺帛,不入私房,吉凶有須,聚對分給。諸婦亦'相親愛,有無共之。叔振既亡,奉承叔母李氏,若事所生,旦夕溫清,出入啟覲,家事巨細,一以諮次。每兄弟出行,有獲財物尺寸已上,皆內李氏之庫,四時分責,李自裁之。如此者二十餘歲。撫從弟宣伯子朗,如同氣焉。
  錄曰:楊播之敦讓,然而不有其家者,以其世席權寵也。崔挺之慈厚,然而率保其宗者,以其世乏津要也。故曰:可畏不可恃也。君子何幸而遇,邦有道,士大夫有禮,則風操高亮重於朝野。若能以士大夫之禮,反正無道之邦,又何忠諒弼直之不足賴哉。觀者各適其當而已。
  《隋書》:王凝常居慄如也。子弟非公服不見,閨門之內,若朝廷然。通嘆曰:賢哉,凝也。御家以四教,文行忠信。正家以四禮,冠婚喪祭。非禮不動,殆終身焉。聖人之書必備及,公服禮器不假,垣屋什物必堅朴,曰:毋苟費也。門巷果木必方列,曰:毋苟亂也。與人不受遺,非其力不食,饗食之禮,無加物焉,曰:及禮可矣。唐貞觀初,太宗精脩治具,房杜魏王之徒播厥師施,文中子之制作將以大行。凝嘆曰:大哉,兄之述乎。以言乎皇綱帝道,則大明矣。以言乎天地之問,則無不至焉。天下有道,聖人推而行之,天下無道,聖人述而藏之。所謂流之斯為川焉,塞之斯為淵焉。升則雲,施則雨,潛則潤,何往而不利焉。
  錄曰:凝之所見,其達於通之所擬乎。何以知其然也。夫龍門顯矣,太平十二策之獻,未能盡如吾意,則不若守禮,終身之為高續經賢矣。致治不世出之,主未能悉用吾言,則不若迷而藏之。之為得此,其所以房杜諸公並尊而不足,長孫一人尼之而有餘,固不若升則雲,施則雨,港則潤,與無往不利之為達也。
  《唐史》:玄宗開元二十九年,太尉寧王憲薨,上哀惋特甚,曰:天下,兄之天下也,固讓於我,為唐太伯,常名不足以處之。乃謐曰:讓皇帝。其子汝陽王璀表述先志,固讓不許。
  錄曰:陸贊有言:道合天,謂之皇;德配地,謂之帝。皆至尊之殊號,極大之美名,不可以虛拘,蚓可以餚讓乎。帝廣因心之愛,禁中拜跪如家人禮。此天叔天秩之不可亂,由之可也。至以遜位之私情,而輕無上之大號,受之者惶恐而不安,加之者悖理而可笑,非所以為重,實所以為褻,未可為後世法也。
  宋傳:李柬之、肅之、承之、及之,皆丞相迪子。承之生而孤,肅之鞠育誨導,至於成人,遂相繼為侍從。及遷龍圖直學士,懇辭乞以授兄,曰:一臣少鞠於兄,且其為待制十稔矣。帝曰;卿兄弟禮愛,足厲風俗,肅之亦當遷也。即並命焉。及之吏事精明,所居官稱職,嘗撰次唐史,有益治體者,為君臣龜鑑。柬之自少受知於寇準,英宗即位,富弼薦其學行,帝勞之曰:卿通議耆儒,方咨訪以輔不逮,豈止經術而已。兼束宮侍讀,賜穎王生日禮物。故事王拜賜即退。英宗諭王令留柬之食,冀其從容以禮開導。甫神宗登祚,柬之即曰請老,自工部尚書拜太子太保,致仕舊無閤門謝辭式,特賜對延和,命之坐,仍置宴資善堂,令講讀官皆賦詩勸勞甚渥。又動王珪叔其事。子孝基亦位宮僚,以親須養,求監崇福官。凡就閑十年,與父同謝事纔,年五十。士大夫稱美,以比漢廷二疏。弟孝達進對,神宗問起居狀,並嘆以為度越常人遠矣。
  錄曰:胡明伸以二疏之去,知太子之不足恃,未可以為然也。至於柬之父子,豈非誠然乎哉。神宗殉意自好,甫臨大政,即納安石之說,恣變亂之謀,而通曉國典之君子寧無措意乎哉。厥後孝壽孝稱同一,昆季未免,為章惇起獄,京卞任權,有塊於禮愛多矣。此帝所以嘆其度越
  常人也。
  呂大防,兄大忠,弟大鈞、大臨,同居相切磋,論道考禮,一本於古,關中言禮學者推之。嘗為鄉約曰:德業相勸,過失相規,禮俗相交,患難相恤。謝良佐教授秦州,大忠每過之聽講《論語》,必正襟斂容,曰:聖人言行在焉,吾不敢不肅。大鈞居諫議,憂自始喪,至於襄事,一倣古儀所得為者,而居喪之節,鉅細規矩于禮。又推之祭祀、冠婚、飲酒、相見、慶弔之事,皆不混於習俗,集然有文以相接,人成安而習之。大臨通六經,尤邃於禮,每欲攘習三代遺文舊制,令可施行,不為空言,以拂世駭俗。富弼致政于家,為佛氏之學,大臨與之書曰:古者三公內則論道於朝,外則主教于鄉,豈以爵位進退體力盛衰為之變哉。今大道未明,人趨異學,疑聖人為未盡善,輕禮義為不足學。此老成大人惻隱存心之時,振起頹俗,在公之力。若夫移精變氣,務求長年,此山谷避世獨善其身之所為,豈以望於公哉。弼深謝之。
  錄曰:《中庸》曰: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藍田之社約,至今猶有。耿光者以黃為之父也。其曰:德業相勸,過失相規者,莫過於戒淺薄也。而禮俗相交,息難相恤,可以相因而舉。苟於帷簿之問,行有所虧,則几鄉間之內,言皆罔信。雖欲正五尺之童,且猶不得,何況堂堂之元宰乎。抑關中之俗,自周以來,號為邃古,而橫渠之教,頗亦有聞。呂氏數公殆門牆之巨擘也,其於禮學乎何有。此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