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言亦猶鉛中銀、朱裹汞。猶者,譬如也。參三詩而深究之,乃知二物之妙,果能感化真一之氣,豈几鉛、几汞之所能為哉。
  偃月爐中玉藥生,朱砂鼎內水銀平。
  只因火力調和候,種得黃芽漸長成。
  註曰:偃月爐者,陰爐也。中有玉藥之陽氣,虎之弦氣也。朱砂鼎者,陽鼎也。中有水銀之陰氣,即龍之弦氣也。金丹只因此二弦之火,調停和合之力,種得真一之芽,長在黃家結黍珠也。
  未鍊還丹莫隱山,山中內外盡非鉛。
  此般至寶家家有,自是時人識不全。
  註曰:龍不在束淇,虎不在西山。家家自有,逆而修之,還丹可冀。縱識朱砂及黑鉛,不知火候也如閑。大都全藉修持力,毫髮差殊不作丹。註曰:金丹造化,全藉丁公。毫髮差殊,失之千里。是以聖人傳藥不傳火,須共神仙子細論。
  疏曰:朱砂黑鉛,非有質之物,真龍真虎是也。識此而不識火侯,亦不成丹。道光詞云:三人同志慎忘危,進火工夫子細。陳泥丸詩云:若無同志相規覓,時恐爐中火候非。是以修持多賴真友,若使毫釐有差,丹不可成。鈴遇真師,方明大道。心傳火侯,不載文字。淵乎玄機,上天所視。風生有綠,知之速修。
  四象會時玄體就,五方行處紫光明。
  脫胎入口通神聖,無限神龍盡失驚。
  註曰:龍虎交娠,則四象會而五方行矣。四象五方會合,則真一之體結如黍珠,紫色光明矣。密運于時,奪歸入口,通聖遠神,無限神龍,孰不驚愕而欽仰也哉。
  始於有作人爭覓,及至無為眾始知。
  但見無為為道體,不知有作是根基。
  註曰:世有學釋氏性道,執此一切有為皆是妄者,以其語毀老氏命道。此乃知其一不知其二,窺其門牆而未升堂入室者也。烏知修命之道,始於有作,鍊丹以化形,中則有為,鍊形以化氣,終則無為自在。面壁九年,抱一以空其心,以見其性,性即神也。神性一體,變現無方,九載功畢,氣自成神,神自合道。故形與神俱妙而不測,神與道合而無形。形既無已,可得謂之有為有作而為幻化乎。安知性非命,命非性耶。強而分之日性、日命二混而一之,未始有以異也。故自有作以至於無作,有為以至於無為,有形以至於無形也。斯道至大,非中下根氣所能知。故仙翁作詩以示後學,勿但見無為為要妙,而不知有為為有作,實無為為無作之根基也。別本註曰:始於有作人爭覓者,於一陽來復之時,取兩弦金水之氣,人須有知覺者,雖鬼神莫能知,著龜莫能測也。及乎金丹成就,變化無窮,則眾人不得而知也。人但見無為之為要妙,又豈知探取陰陽,凝結鉛汞,實在於起首下手之立根基而有作也哉。
  疏曰:有為無為,分性命二宗。先須循序各備,自始而中,自中而終。結丹一時,懷胎十月,抱一九載,方能混而一之為無形之妙,方能至於命非性、性非命之玄矣。世人混以性宗為金丹命衛,既無自悟之真空,詛以口耳之學,棄有執無之頑空,以敵生死,以為本來天性是金丹者多矣,安能各盡性命之大道乎。
  恍惚之中尋有象,杳冥之內覓真精。
  有無由此自相入,未見如何想得成。
  註曰:恍惚之中有象者,龍之弦氣也。杳冥之內有精者,虎之弦氣也。二弦皆有氣而無質者也。恍恍惚惚,杳杳冥冥,視之不見,聽之不聞者,真一之氣也。真一之氣,至靈而無形者也。真一子曰:無者,龍也。有者,虎也。無者,汞氣也。有者,鉛氣也。無因有激之而有象,有因無感之而有靈。故得黍珠懸空,紫霜耀日也。彼哉兀兀存想塵埃心地者,亦可悲矣。
  疏曰:《參同契》 云:有無相制,上閑則稱有,下閑則稱無。彭真人通二十義,分作兩義解之。今無名子引有無相制意義,此乃大丹之要祕,在鉛火二字之義。今詳此詩,上列恍惚杳冥,下總以有無,則當從上閑、下閑之義q然則又不可拘於註文也。有無相制,《金碧上經》云:以為兩無宗一有矣。達士悟道,豈在執文,若能透徹,隨用皆合。
  歐冶親傳鑄劍方,鎖娜金水配柔剛。
  鍊成便會知人意,萬里誅凶一電光。
  註曰:歐冶鑄劍,天常遣神女為之傳爐,制以金水,配以柔剛,鍊成寶劍之後,誅凶剪惡一電光,頃其靈如此。聖所作還丹,鑄劍亦如之。以天地為爐冶,以陰陽為水火,配以五行,制以神氣,鍊成之後,能曲能直,能柔能剛,能善能惡,能圓能方。心有所思,意有所適,則已知人之意,而飛動誅剪一電光耳。此乃自然神劍也。修丹之士若無此劍,猶取魚兔而無荃蹄也。仙黃託歐冶鑄劍之事而言之,實玄珠之罔象也。罔象者,天機祕訣也。
  疏曰:鍊鑄之劍,用所當用。自然之劍,乃還丹還質變化之神,亦猶歐冶所鑄之劍,而有靈神也。
  紫陽真人悟真篇註疏卷之四
  紫陽真人悟真篇註疏卷之五
  象川無名子翁葆光註武夷陳達靈傳集慶空玄子戴起宗疏
  內外藥
  用將須分左右軍,饒他為主我為賓。
  勸君臨陣休輕敵,恐喪吾家無價珍。
  註曰:此章明火候作用也。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