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其中,化育萬有初無功,混混浩浩始復終。
廣成多言坐崆峒,陽和泄地一脈通,函關鬱鬱紫氣充,兩篇道德開盲聾。
言各有師師有宗,子孫異日紛相攻,終南躍起重陽公,今掃浮雲還太空。
天皇下降開玄風,一竅吹作萬不同,襄城道士得小童,平地幻出蓬萊宮。
地周千里歸憐矇,物不疵癘年穀豐,歲時筐莒走媼翁,自今以始傳無窮。
重修太清觀記
奉天王奐撰
地勝而後境勝,理之必然者也。方此之時,以洽水之陽,北負梁山,東肘黃河,獨無名宮傑觀乎?連年會道者馬志玄於燕,於薊門,不遠數千里,請記太清之頂末。扣其所以然,則曰:創之者先師喬鍊師也,潛道其名,德光其字,平陽人。天資恬淡,純厚而耽林泉之樂。初歲入關中,得法於丹陽宗師,既而丐隱縣市,為劉戶部好謙所知。一日,拉同志李君清虛遊故城之東北隅趙氏園?面太華而嘆曰:修真之地,孰瑜於此歟。趙聞而施其地,乃與清虛結茅以居,蓋大定十七年也。後因庵而觀,土木工技,競以時集,殿宇像設之嚴,指顧告成。至於賓客棲止,廚藏廄圃之所,莫不畢具。天興之亂,掃然矣。日復之者,熙真先生吉志通、鍊陽子張志洞也。始於丙申,訖於辛丑,甫五六載而丹擭斑斑然,鍾磬鏘鏘然,簪倨濟濟然,向之瓦礫荊棘之場,一· 還舊觀矣,實縣宰白侯玉主之而邑民杜恩等翼成之也。其大樂如是。余亦竊有感焉,嗚呼,人心何嘗不善,而所以為善者,顧時之何如耳。方功利馳逐之秋,而增繳已施,陷棄步設,則高舉遐飛之士不得不隱於塵外,此又必然之理也。然則古之所謂避地避言者,其今之全真之教所由興耶?或者例以跡而疑其心,是殆見其善者機也。使有志於世者,誠能審涵養勤恪之為常,達推移擴充之為變,率其子弟如全真之屬,重道尊師,化其鄰里。如全真之徒,真履實踐,朝夕以無問,舉動以相先,而能不失其孝悌忠信之實,則一身之計可以移之於一家,一家之事可以移之於一國,一國之政可以充之於天下矣。雖坐進夫三代唐虞之洽,而使民之仁壽,物之蕃昌,猶指諸掌。然則敢問其要,自正心誠意始。壬子正月戊戌日記。
淵靜觀記
河東高嗚撰
恆山為中國巨鎮,稽之書,實有虞氏朔巡狩之地。後代相承,真祠于大茂峰之絕頂以備封祀,世因謂之神尖。距神尖而東不兩舍,抵石門,有谷日帶耳。厥土衍沃,崇崗限其陰,碉水絡之,淙淙然東南流,可以湘灑灌溉。環望千金、鐵冠諸嶺,巖岫歷歷如在掌上,四時變化,雲煙草樹,濃淡覆露,殊愜人思致,殆亦天壤聞一嘉處也。全真重顯子築觀於其中,額日淵靜,於是乎一山之勝槃,盡.為淵靜几閣之供矣。初,重顯子自武川來,將褊遊南方,設教度人。唐司倉張璋輩,傾心事之,既日聞道妙,咸有社稷尸祝之意。重顯子曰:吾得一把茅、一盂飯足矣,何苦以膠膠羨物為哉。所嫌者,聖真無象設之宇,門弟子無以揭香火之處。大眾雜然曰,謹受教。歲己丑,璋割世業膏腴田三十畝始基之,輸幣入粟者道路不絕,及尼工董役,火西流而載旬三浹而成,其用簡,其功速,若有神陰相之者。儼大殿于端,掖西以堂,又掖東以庖,危塘屹乎四周,不華不質不庫不侈,曲中儀軌,凡若干楹。雖城邑名構窮土木金碧之盛,以山林泉石左映右帶,而氣象有出乎其表者矣。蓋重顯子生有淑性,兒時已不茹葷血。大定問,同郡靈真子為引度,即許以法器靈真子實丹陽馬公之高弟,惟傳授有源,又嘗尸居環堵,久於鍊化,故其得道甚敏。及謁長春宗師,又知修行之要,獨善其身,不若廣建道場,為大利益事。用是所至之方,苟綠契有在,必盡心焉。區以計之,如淵靜者百有奇。至謂幽深高潔為仙家福地,如小有洞天者皆不敢與淵靜齒。懿哉,若重顯子,可謂篤道自信,不負玄門者矣。後二十年,門人等合謀曰:物理有廢興,世代有遷革,惟金石可以傳不朽。夫吾師之功載卓卓如此,不自以為功,其任責在後人爾。今師已矣,為後人者不務光揚褒大,不幸當不能逃數之時,視遺跡泯焉無據,則負負其何言。盍請工文辭者以卒事。既數踵門,余甚憐其勤厚意,遂為著其始末云。重顯子其自號也,姓陳,諱志益,單州琴臺人。嘗住侍葛公山清虛宮,壬辰春順化,享齒八十有一,贈洞虛真人。自餘高風異行,暨所度弟子名氏,有清虛之碑在,玆略而不書。癸丑二月二十有二日記。
神清觀記
北平王粹撰
凡道觀之稱於世者,或占山水之秀,或擅宮宇之盛。非宮宇則無以示教,非山水則無以遠俗,是二者難於兼得,雖使兼之,非有道德之士,亦莫能與焉。哼之神清觀,通玄大師雲陽子柳志春之所居也,其山水則五臺、濾水在其東,惇山、正陽在其西,南有金山天涯陽武前高,北有鴉門地角大和如野。其宮宇則三清之殿,七真之堂,真官山祇之祠,雲堂丈室,齋廚凜廄之屬,飾之以金碧,樹之以松槐,環之以園圃,輝映遠近,惇人崇奉之日久矣。始塗陽王朴與州長閻鎮諸公,協力興建,疏邀雲陽子住持,累年而成,名日神清,清和真人賜之也。乙未春,會真人適終南,道由圻哼之問,雲陽子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