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極住。此道之大,往行無際,本無住法盡之處。
  舒王曰:大者,雖六合之外,而不能逃其贏。毫末之小,不能遺其細。故大曰逝。
  逝曰遠,
  御註:應而不窮,故曰遠。
  孫登曰:萬物逝行,皆有停性之處。此道逝行,尋之彌遠,莫究其源。
  遠曰反。
  舒王曰:遠之極則反於樸矣。故遠曰反。反者,反於本也。和之彌滿六虛,故曰遠。近則不離己身,故曰反。遠者,出於無極之外不窮也。近在於已,人不見之。
  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
  御註:道覆載天地者也。天無不覆,地無不載,王者位天地之中,而與天地參,故亦大。
  道覆萬物者也。包裹天地,至大無外,故曰道大。天地者,形之大。天至廣不可度,地至大不可量。故曰天大、地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德配天地,道通三才,莫大於帝王,故曰王亦大。
  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
  御註:自道而降,則有方體,故云域中靜而聖動。而王能貢三才而通之,人道於是為至,故與道同體,天地同功,而同謂之大。王者,人道之極也。
  夫道未始有封,而此言域中者,謂雖域不域,包裹無外也。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舒王曰:人法地,王亦大是也。地法天,地大是也。天法道,天大是也。道法自然,道大是也。蓋自然者,猶免乎有因有緣矣。非因非緣,亦非自然。然道之自然,自學者觀之,則所謂妙矣。由老子觀之,則未脫乎因緣矣。然老子非不盡妙之妙要其言,且以盡法為法,故曰道法自然。
  人謂王也。人法地之安靜,故無為而天下功。地法天之無為,故不長而萬物育。天法道之自然,故不產而萬物化。道則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無所法也。無法者,自然而已。故曰道法自然。此章言混成之道,先天地生,其體則卓然獨立,其用則周流六虛,不可稱道,強以大名。雖二儀之高厚,王者之至尊,咸法於道。夫道者,自本自根,無所因而自然也。
  重為輕根章第二十六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
  河上公曰:人君不重則不尊,治身不重則失神,草木花葉輕,故零落。根重,故長存。人君不靜則失威,治身不靜則身危。龍靜則能變化,虎躁故乃夭虧。
  呂吉甫曰:輕者先感,重者後應。應者感之所自生,則重為輕之根矣。靜者役物,躁者役於物。躁常為靜之所役,則靜為躁之君矣。
  劉仲平曰:輕生於重,故重為輕根。躁起於靜,故靜為躁君。
  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
  御註:榮觀在物,燕處在身,身安然後物可樂。
  行以輕為速,然不可以無輜重。觀以躁為榮,然不可以無燕處。有輜重之物,而不困於中道,然後可以有行。有燕處之宇,而超然自得,然後可以有觀。夫何故,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故也。
  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
  呂吉甫曰:終日之行,與其榮觀,猶且如此,況乎萬乘之主,任重道遠,以觀天下,其可不靜且重乎。蓋迫而後動,感而後應,不得已而後起,則重矣。無為焉,則靜矣。苟其動常在於得已之際,而不能無為,則是以身輕天下而不重,不重則躁,而不靜矣。
  陸佃曰:天下者,人君之輜重,而亦人君之燕處。不可以離者。故曰: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
  輕則失臣,躁則失君。
  御註:不重則不威,故失臣。不唱而和,則犯分,故失君。
  陸佃曰:重者君之德,靜者臣之道。
  松靈仙曰:心若動亂,即損於妙神。神即君也。
  此章戒人君以重靜為本。天下者,人君之重靜也。豈可以一身輕之。修真之士亦以重靜為本,重其身而不以物累形,靜其心而不以物亂神。形全神定,是道之全矣。
  善行章第二十七
  善行,無轍跡;
  舒王曰:善行不疾,而速不行,而至是也。故無轍跡。
  盧裕曰:順道而行,跡不殊物,故無轍跡。
  鍾會曰:善行道者,功名不顯。
  蘇子由曰:乘理而行無跡。
  車行則有轍,徒行則有跡,則行固不能無轍跡也。善行道者,求之於身不出戶庭,行出於不行,故無轍跡,所謂不行而至也。
  善言,無瑕謫;
  杜光庭曰:善言者,得意忘言也。故無瑕疵之病,謫責之過。
  呂吉甫曰: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則言固不能無瑕謫者也。知言之所以言,則言出於不言,故曰:善言,無瑕謫。
  善計,不用籌筭;
  御註:通於一而萬事畢,況非數者乎。故不用籌筭而萬殊之變,若數一二。
  善閉,無關楗而不可開;
  舒王曰:善閉者,萬物不得其門而入,故無關楗而不可開。
  溫公曰:固國不以山谿之險。
  九竅者,精神之門也。善閉者,精神內守而不以外耗。內雖無關楗,其可開乎。
  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