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貴賤貧富,壽夭窮通,在乎天命,善惡迷悟為小人君子賢聖,天命豈可鈴然定之哉,故云天既無可叉者人也。事者,用也,用之於惡為小人,用之於善為君子,用之於德為賢人,用之於道為聖人,人之於用,豈可爻然一定之哉,故云人又無能叉者事也。若放拾諸綠,外離人相,藏諸妙用而無為清靜,則我不知有我,存亡自在,無可無不可,自由自在逍遙無拘也,故云惟去事離人,則我在我,惟可即可也。
  未有當繁簡可,當戒忍可,當勤惰可。
  未有正當建立方便之門,眾行齊修,不拾一法,而卻掃,蕩復本而行簡易,則不可也,故云未有當繁簡可也。未有當合戒慎,而忍行之而不戒,則不可也,故云當戒忍可也。未有當精進善行之時,而卻懶惰不精進,則不可也,故云當勤惰可也。此章明防微杜漸,不遺細行,可以為賢,可以為聖也。
  右第一章
  關尹子曰:智之極者,知智果不足以周物,故愚;辯之極者,知辯果不足以喻物,故訥;勇之極者,知勇果不足以勝物,故怯。
  極有智者,可以燭理通法,而智果實不足以周濟萬物,既知如此,未若如愚韜晦契道也,故云智之極者,知智果不足以周物,故愚也。極能辮者,可以自明事理,以此知辮果不足以曉喻天下人物,不如若鈉養氣神也,故云辮之極者,知辮果不足以喻物,故訥也。極勇有力者,可勝十人百人,以此知勇果不足以勝天下人物,未若如怯弱謙卑柔和而養德也,故云勇之極者,知勇果不足以勝物,故怯也。此章明治智辮勇之病也。
  右第二章
  關尹子曰:天地萬物,無有一物是吾之物,物非我,物不得不應,我非我,我不得不養。
  一氣運陰陽,生天地萬物,而一氣之源,本來無物,既是本來無物,即是真空,物來相感,不得不應,但應物常寂也,故云天地萬物,無有一物是吾之物,物非我物,不得不應也。吾者,本來也,一氣運陰陽,生四大假合之我,而一氣之源,本來元無四大假合之我也,既寓假合,不得不資衣食而養之也,故云我非我,我不得不養也。非我者,本來也。
  雖應物,未嘗有物,雖養我,未嘗有我。
  真空妙有雖應物,如空谷傳聲,應變常寂,谷未嘗有聲也,真空應物亦復如是也,故云雖應物,未嘗有物也。了悟真空,則四大如賃舍,雖資衣食之養,十二時中,獨露真空,而真空無我也,故云雖養我,未嘗有我也。
  勿曰外物然後外我,勿曰外形然後外心,道一而已,不可序進。
  外者,忘也。四大假合之身既如賃舍,與物何異,俱是妄偽不真,既明俱是妄偽,一時頓忘,勿得言先忘萬物而復忘身也,故云勿日外物然後外我也。形者,四大之身也,心者,五蘊妄積之心也,不獨四大假合與物無異,而五蘊妄積之心,亦與物無異,而物我形心,均為妄偽不真,既悟妄偽,一齊頓忘,勿得言先忘身而後忘五蘊妄積之心也,故云勿日外形然後外心也。道既不二,無內外物我之分也,豈容次序而進之哉,故云道一而巳,不可序進也。心者,內也,形者,外也。此章明治迷著物我心形之病也。
  右第三章
  關尹子曰:諦毫末者,不見天地之大,審小音者,不聞雷霆之聲。
  諦者,審察也,毫末者,秋兔毛之尖細也。詳審察視兔之秋毫之末,而心著微色相,故不睹天地之大色相也,故云諦毫末者,不見天地之大也。小音者,蠔納之聲也,雷聲之大者,為霹靂震霆也。詳審察聽蠔納之微音聲,故不聞雷之震霆霹靂之大音聲也,故云審小音者,不聞雷霆之聲也。
  見大者亦不見小,見邇者亦不見遠,聞大者亦不聞小,聞邇者亦不聞遠。
  不獨審視秋毫之末,不見天地之大,若審視天地之大,亦不見秋毫之末也,故云見大者亦不見小也。邇者,近也。不獨見大者,亦不見小,若見淺近,亦不見深遠,生前之實相也,故云見邇者亦不見遠也。不獨審聽蠔納之音聲不聞雷霆之音聲,若審聽雷霆之音聲亦不聞蠔納之音聲也,故云聞大音者亦不聞小也。不獨聞大者亦不聞小,若聞淺近之淫音,亦不聞深遠劫外之威音也,故云聞邇者亦不聞遠也。
  聖人無所見,故能無不見;無所聞,故能無不聞。
  所見者色也,所聞者聲也,故毫末天地,形雖小大不同,而色不異也。蠔納雷霆,音雖小大不同,而聲不異也,聖人無所見無所聞者,不住著色聲也,不住著色聲者,真空明聰無所不見聞也,故云聖人無所見,故能無不見,無所聞,故能無不聞也。此章明治迷染色聲之病也。
  右第四章
  關尹子曰:目之所見,不知其幾何,或愛金,或愛玉,是執一色為目也,耳之所聞,不知其幾何,或愛鐘,或愛鼓,是執一聲為耳也。
  眼之所觀,不知其幾何之色,大約或是愛金之黃色,或是愛玉之白色,若愛金之黃色者,則惡玉之白色,若愛玉之白色者,則惡金之黃色也,如此須是愛執一色,為目之偏見也,故云目之所見,不知其幾何,或愛金,或愛玉,是執一色為目也。耳之所聽,不知其幾何之聲,大約或愛鐘之清聲,或愛鼓之濁聲,若愛鐘之清聲者,則惡鼓之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