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善者。君子可以利人,國王可以利濟萬物,即愛民治國者也。則不使神剛而為雄,以此行之,是為雌矣。故老子託鼻息為天門,假氣神主軀之說。人若妄為勞筋骨而致氣粗暴,是為雄。調停氣血以均,是為雌,使身安則神久也。若身不安,則神亡有日矣。如治國者,君為民之主,君乃時或妄為,則民禍矣。民疲則國亡,信哉!
  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侍,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與民休息,使積蓄之,是謂生之畜之。君不輕取,是謂不有。天下措安,君不自逞其能,是謂不恃。生齒之繁,君不專長,百職以理之,是謂長而不宰。奇妙道理,稱為玄德。
  右第九章。
  三十幅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三十輻共一轂,是古時造車之法,每一輪以三十輻攢一轂,方成一輪,所以號曰三十輻共一轂,此是一輪也,係是備用副輪,言有車之家,有此是為便利,當正車頹壞無輪之時,則以此輪為用,即是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埏埴,膠粘之泥,作器係是瓦器。有器之家,恐正器有所損壞,故先置以為備。儻正器敝,則以此器代之,此所以有器之用。鑿戶牖.之說,言有房之家,門扇窗扇,當造房之時,已嘗足備。其有房之家,慮恐久有損壞,故特置餘以備之。所以經云: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蓋聖人教人,務要諸事必欲表里如法,事不傾覆,人主臣庶,可不體之?
  右第十章。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
  此專戒好貪欲,絕遊玩,美聲色,貴貨財者。此文非深,即是外作禽荒,內作色荒,酣酒嗜音,峻宇雕墻是也。腹喻民也,所以實其腹者,五色五音五味田獵貨財,皆欲使民有樂之,君不取而君有之,即捨彼而取此,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之道是也,妙哉!
  右第十一章。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辱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則可以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乃可以託天下。
  人君能以身為天下,慮天下恐有大患,若身有苦疾,則天下安矣。不能以此者,天下危亡。故所以寵辱若驚。故小人不想得之職,得之則自驚且喜。然得已既久,富貴盈身,却乃止知榮身其貴,却莫知所保。其身有疾,便能知醫,能防貴之患,若防己之疾則保矣。不能如是,失之又驚。若人君肯以身為天下,以百姓之身為身,則帝王之身宇內可獨行而無憂。若以身為身,天下為天下,雖萬千之甲士從之,猶恐不禦也。是故帝王愛天下,如愛己身,獲昌。
  右第十二章。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
  言理道之幽微如是也。所謂視之不見,言道;聽之不聞,言理;搏之不得,言氣。曰夷曰希曰微,言平淡無見也。此三者不可詰,言三物無形而有形,有象而無象,是難說也。混而為一,乃專其氣,精其神也。
  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象之象,是謂惚恍。
  其道其理,甚不彰彰,甚不昏昏,若言無則出而井井焉,事行矣,其機無名若斂,寂然莫知所之。或又有象而無象,有形而無形,蓋謂人心與道心,至幽至微,非君子難守,故惚恍也。惚恍,不定而速疾也。
  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理道之混然,即視不見聽不聞是也。人能執古大理道,行今之時,即今之有也。人之道理,即天性也。所以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一然此謂道紀。
  右第十三章。
  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惟不可識,故強為之容。
  君子所秉者,得天地至精之氣,乃神慧而不妄為。使其動,則諸事有理焉。使其靜,則靈神於心,人莫知其所為如何,故深妙難通。老子設詞假似,傍人強立名色以覘視。
  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渾兮其若濁。
  指前君子之人,懷仁堅志,人輕不可得而知彼之機,故設七探之意,使欲知彼之機尤甚難知,蓋欲使後人修道堅如是也。又以猶豫二獸名於其中,又以整然之貌見之,加以怠慢之情合之,添淳淳然混之,亦聲勢以動之,侮以喧嘩窺之,凡如此者有七,終不得其真情。是以賢人君子之誠難動,其小人之心安能如是也?
  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
  言有如此之能人,誰能見彼昏而使醒?君子以動,何人使彼靜之?君子以濁,何人使彼澄之以清?言君子以安,孰能以智動之?君子之意未發,孰能以計使之漸萌?
  保此道者,不欲盈。夫惟不盈,故能敝,不新成。
  此蓋教人持身保道,止是不欲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