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直驪龍也。子能得車者,必遭其睡也;使宋王而寤,子為粉夫。
  驕稚者,驕矜而孩視之。緯蕭者,織草為器。奚微之,有者為龍所食,無少遺也。
  或聘於莊子,莊子應其使曰:子見夫犧牛乎?衣以文繡,食以芻菽。及其牽而入於太廟,雖欲為孤犢,可得乎。莊子將死幾死也,弟子欲厚葬之。莊子曰:吾以天地為棺槨,以汨月為連璧,星辰為珠璣,萬物為齎送。吾葬具豈不備邪?何以加此。弟子曰:吾恐烏鳶之食夫子也。莊子曰:在上為烏鳶食,在下為螻蟻食,奪彼與此,何其偏也。
  以不平平,其平也不平;以不徵徵,其徵也不徵。明者唯為之句,使神者徵之。夫明之不勝神也久矣,而愚者恃其所見入於人,其功外也,不亦悲乎。
  徵,驗也。
  南華真經循本卷之二十六境
  #1原文為『門』,據通行本改為『問』。
  #2#3『汝』原本無,據通行本改添。
  南華真經循本卷之二十七
  廬陵竹峰羅勉道述門人彭祥點校
  雜篇天下
  天下之治方術者多矣,皆以其有為不可加矣。
  方術者,方枝之術。各挾其所有,以為人莫能加之。
  古之所謂道術者,
  道術者,有道之術,進乎方術矣。
  果惡乎在自問?曰:無乎不在自答。曰:神何由降?明何由出又問,下是答?聖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於一一者太極也。不離於宗,謂之天人;不離於精,謂之神人;不離於真,謂之至人。以天為宗,以德為本,以道為門,
  以上總說天人、神人、至人。
  兆於變化,謂之聖人;□以仁為恩,以義為理,以禮為行,以樂為和以上說聖人,薰然慈仁,謂之君子;以法為分,以名為表,以操為驗,以稽為决,其數一二三四也逐一逐二討分曉,百官以此相齒;以事為常,以衣食為主,蕃息畜藏,老弱,二孤寡為意,皆有以養,民之理也。
  以上說君子相齒相列也。以事為常者,各治其職事也。以衣食為主者,務農桑也。蕃息者,雞、豚、狗、彘之畜。蓄藏者,倉廪府庫之積。老弱孤寡為意者,以老弱孤寡為念也。民之理者,治民之道也。自天人至君子,總括古之道術盡矣。下文卻嘆古今之異。
  古之人其備乎。配神明,醇天地,育萬物,和天下,澤及百姓,明於本數,係於末度,六通四闢,小大精粗,其運無乎不在。其明而在數度者,舊法、世傳之史尚多有之;其在於《詩》、《書》、《禮》、《樂》者,鄒魯之士、搢紳先生多能明之。《詩》以道志,《書》以道事,《禮》以道行,《樂》以道和,《易》以道陰陽,
  朱子解:《易繫辭》:一陰一陽之謂道。甚有取於此句。
  《春秋》以道名分。其數散於天下而設於中國者,百家之學時或稱而道之。
  以上說古之道術,伏羲、神農、黃帝、堯、舜、禹、湯、文、武、周、孔包括在由中。
  天下大亂,賢聖不明,道德不一。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譬如耳目鼻口,皆有所明,不能相通。猶百家衆技也皆有所長,時有所用。雖然,不該不徧,一曲之士也。判天地之美,析萬物之理,察古人之全。寡能備於天地之美,稱去聲神明之容。是故內聖外王之道,闇而不明,鬱而不發,天下之人各為其所欲焉以自為方。悲夫。百家往而不反,必不合矣。後世之學者,不幸不見天地之純,古人之大體。道術將為天下裂。
  天下大亂,以下說後世之方術。一察者,只見得一,偏天下之人多是得一偏之見以自喜。如耳目鼻口,皆有所知而不能相通。百家衆技皆有所長,時有所用而徇於一偏者,正如此。察古人之全,寡能備於天地之美,稱神明之容者。觀古人全處,則一偏之士少能備天地之美,稱神明之容。容,頌古通用,即美也。自為方,自為方術也。悲夫以下皆傷欺之辭,以後各述諸家之異。
  不侈於後世,不靡於萬物,不暉於數度,以繩墨自矯,而備世之急。
  不侈於後世,不開後世以奢侈也。不靡於萬物,不以外物為靡麗也。不暉於數度,不以禮樂度數為暉耀也。以繩墨自矯,守繩墨以自矯拂也。備世之急務,而不為不切之事也。
  古之道術有在於是者,墨翟、禽滑音骨釐聞其風而悅之。為之大過,已之大順。作為《非樂》音洛,命之曰《節用》,生不歌,死無服。
  古之道術固有如此者,而墨翟之徒乃獨喜其說,為之大過。所以繩墨自矯者,極其過甚也。已之大順,所以不侈不靡不暉者,極其隨順也。作為非樂,言所作為皆非可樂之事也。
  墨子汎愛兼利而非鬭句,其道不怒句。又好學而博,不異,不與先王同,
  不異於衆人,而亦與先王之道不同。
  毀古之禮樂,黃帝有《咸池》,堯有《大章》,舜有《大韶》,禹有《大夏》,湯有《大濩》,文王有辟雍之樂,武王、周公作《武》此古之樂。古之喪禮,貴賤有儀,上下有等。天子棺槨七重,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此古之禮。今墨子獨生不歌,死不服,桐棺三寸而無槨,以為法式。以此教人,恐不愛人;以此自行,固不愛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