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不洞照,所謂朝徹也。朝徹,則所見者卓;所見者卓,則古今常存;古今常存,尚何生死之有?《列子》:生物者不生,化物者不化,正明此理。自將自迎,自毀自成,一任乎物之自然,而無不將迎,無不毀成,未嘗不與物接也。縈寧者,人為此語所縈胖,忽有所悟,眾理皆解,是櫻而後成也。子葵又問何從而聞斯語。副墨,書也。洛誦,言也。瞻明,視也。聶許,聽也。需役,行也。於樞,歌也。玄冥,默會。參寥,求之於遠也。疑始,意其有初。皆寓言也。
  庸齋云:道與才俱全,五帝三王之外,伊尹、周公、孔子而已。三日、七日、九日,不必強解,但言一節高一節耳。朝徹者,胸中朗然,如平旦澄清之氣。見獨者,自見而人不見也。無古今,則無死生矣。殺生不死,生生不生,言雖殺之而不為死,生之而不為生也。無將迎、成毀,即是自然而然也,雖櫻擾汨亂之中而其定者常在,是櫻而後成也。因言而後書之簡策,則墨之副也。苞絡而讀誦之,依文而讀,背文而誦,猶子生孫也。後文同前解,謂道從讀書而後有得,做出許多名字,到了歸之造物。玄冥,有氣之始。參寥,無名之始。疑始,又是無始之始。盖言道雖得之於文字,實吾性天之所自有者也。
  道者,所以建中立極,啟迪人心;才者,所以開物成務,恢規創業。聖人以天下為心,任教化之重,於斯二者盖不可偏廢焉。權夫二者之重輕,則寧處道而有餘,無或流於才勝。所以女偶之化,卜梁猶守而告之,恐才之障道而難入也。始外天下,特遺其粗;外物,遺其在彼者;外生,遺其在我者。在我猶遺,則無所不忘矣。朝徹,明物之所未明。見獨,睹物之所不睹。無古今,則時不可拘。無死生,則形不能定。以死為虐,則不能殺生。以生為恩,則不能生物矣。唯其無將無迎,無成無毀,所以無不將、無不迎、無不成、無不毀也,其名為櫻寧。郭氏櫻同縈,今定如字。人處世間,曰與物接,罕有不櫻拂其心者,衆人則櫻之而亂,聖人則櫻之而寧。櫻之而亂,道之所以喪;櫻之而寧,道之所以成也。亦猶常應常靜之義,但立言頗奇。後文副墨至疑始,諸解備悉,玆不復贅。
  子祀、子輿、子犁、子來四人相與語曰:孰能以無為首,以生為脊,以死為尻,孰知死生存亡之一體者,吾與之友矣。四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遂相與為友。俄而子輿有病,子祀往問之曰:偉哉!夫造物者將以予為此拘拘也!曲樓發背,上有五管,頤隱於齊,肩高於頂,句贅指天。陰腸之氣有珍,其心間#2而無事,胼蹤而鑑于井,曰:嗟呼!夫造物者又將以予為此拘拘也!子杞曰:汝惡之乎?曰:亡,予何惡,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為雞,予因以求時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為彈,予因以求鴉炙;浸假而化予之屍以為輪,以神為馬,予因而乘之,豈更駕哉!且夫得者,時也,失者,順也;安而時處順,一辰樂不能入也。此古之所謂縣解也。而不能自解者,物有結之。且夫物不勝天久矣,吾又何惡焉!
  郭註:體化合變,則無往而不因,無因而不可。當所遇之時,世謂之得;順任而去,世謂之失,安時處順,謂之懸解。一不能自解,則衆物共結之;能解,則無所不解也。天不能無晝夜,我安得無死生而惡之哉?
  呂註:曲償發背至句贅指天,言病之拘孿而可惡,此特陰陽之氣有沴耳。其心閑而無事,是以雖鉼蹤而不害於鑒井。鑒井者,反照於性之譬。又將以予為此拘拘,若厭其生,而以發子祀之問,浸假而化者几三,而予之所體者則一,此所謂萬化而未始有極也。予何惡哉!以無有為首,以生為脊,以死為屍,神則轉之者也。故以屍為輪,以神為馬,予因而乘之,豈更駕哉!生之來不能知,則得者時也,其去不能禦,則失者順也;安時處順,哀樂不能入,則無所懸,此所以為解也。若非時而求,當順而逆,則是物有結之而不能自解者也。來不能卻,去不可禦,則知物不勝天矣。吾何為惡之哉?
  林註:四人皆知道之士,能以無有、生死為一體,遂與為友。自曲悽至指天,言子輿之病狀。人受陰陽之氣而生,今有此疾,是二氣災沙之所致,然形雖有疾;心閑無事,鉼蹤鑒井,歸之造物,欲顯物理,故寄玆嗟嘆耳。夫身屬造物,則隨陰陽之變。浸假而化臂為雞、為彈,予因而求時夜、鴞炙;浸假而化屍為輪、神為馬,予因乘之而不辭。盖隨化而安,何所違哉!有生死則有得失,得非我得,係乎時而已;失非我失,順乎理而已,此所謂懸解。有生則懸,無生則解也。子輿謂使我如此者天也,天者物之所不能勝,吾何惡哉?詳道註:首與脊屍,高下不同而同於幻形。無與生死去來不同,而同於幻事。此所謂死生存亡一體者也。左陽主生,故左臂言為雞。右陰主殺,故右臂言為彈。得為可樂而安之,不為樂所動;失為可哀而處之,不為哀。所遷有哀樂之謂懸,無哀樂則懸解也。夫水性非凝也,凝而為冰,則水失其所融。土性非立也,立而為堵,則土失其所安。人性之結於物,亦猶是也。要在解之,以復基本而已。
  碧虛註:以七尺之軀即太空之體,無有死生存亡而一貫之也。莫逆於心,逆則非友矣。左臂為雞,因而求司晨。右臂為彈,因而求鵠炙。屍柔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