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所以成名,名所以表行,失己則無其實,非士也。亡身而趨於偽者,受役而已,何足以役人。不役於人而自適者,其唯真人乎?
  南華真經義海纂微卷之十四竟
  #1『天』為『大』字之誤。
  #2據經之文意此『人』字為『天』字之誤。
  南華真經義海纂微卷之十五
  武林道士褚伯秀學
  內篇大宗師第二
  古之真人,其狀義而不朋,若不足而不承;與乎其觚而不堅也,張乎其虛而不華也;邴邴乎其似喜乎!崔乎其不得已乎!痛乎遊我色也,與乎止我德也;厲乎其似世乎;崔乎其未可制也;連乎其似好閉也,悗乎忘其言也。以刑為體,以禮為翼,以知為時,以德為循。以刑為體者,綽乎其殺也;以禮為翼者,所以行於世也;以知為時者,不得已於事也;以德為循者,言其與有足者至於丘也;而人真以為勤行者也。
  郭註:真人與物同宜,非朋黨也。下之而無不上,若不足而不承也。常遊於獨而非固守。曠然無懷,乃至於實。暢然和適,故似喜也。動靜行止,常居必然之極,不以物傷已而無所趨也。至人無厲,與世同行,故若厲也。崔乎未可制,高放而自得。連乎其好閉,綿邈深遠也。刑者治之體而非我為;禮者世自行而非我制;知者時之動而非我當;德者彼所循而非我作。以刑為體者,任治之自殺,雖殺而寬,以禮為翼者,順世之所行,故無不行。夫高下相受,不可逆之流;小大相君,不得已之勢。承百流之會,居師人之極者,任時世之知,委爻然之事,付之天下而已矣。丘者性之本,物各足於本,付莘德之自循,斯與有足者至於本也。本至而理盡矣。
  呂註:真人與物有義而非朋。盛德若不足,而不承也。先聖嘗嘆觚不觚,真人之觚觚矣,與世推移,非堅而不能自舉者也。其道彌滿六合,而未始有物,然而居其實者也。那之言炳,受而喜之。崔亦猶催,迫而後動。瀋乎遊我色,而容物也。與乎止我德,不失己也。人之所畏不可不畏,則厲乎似世猶可制也。崔乎大哉,則不可制也。連乎好閉,不與物通,故悗乎忘其言也。此皆言其似而不可以狀求也。仁者於殺則矜之,以其愛之也;不仁者於殺則快之,以其惡之也。真人無所愛惡,則其殺也,豈不綽乎哉?此則見其所體矣。克己復禮,則視聽言動莫非禮也,用之為翼以行於世而已。入於不古不今,則豈有時哉?物探而後有知,是其不得已於事也。以德如軌轍之可循,則有足者皆可與之至於丘也。丘者,中高之地。中而不可不高者,德也。凡此皆用吾真而已,何動行之有哉?
  林註:真人與物宜而不為黨,心若不足而其道首出萬物之上。《老子》云:後其身而身先,若不足而不承也。與者自適,觚者獨立,而人皆可入,故曰不堅。其道舒張,雖虛而不華也。喜則其色炳煥,崔則迫而後動,遊其色而不藏,止於德而常靜。夫惟遊我德,故厲乎其似世;夫惟止我德,故崔乎未可制。終則退藏於密,連乎好閉,悅-下忘言而至矣。以刑為體者,其殺如秋冬,理之當然,雖殺而綽然有餘也。禮者德之華,所以行於外,有翼之象。以知為時者,因時之自然,不得已於事也。丘者,地之高,有足者,皆可至。以德為循,亦猶是也。此皆真人出而與人同者,亦何嘗經心哉?
  詳道註:其狀義而不朋,不可得而親疏。若不足而不承,不可得而貴賤。觚而不堅,行雖弗圓而非固守。虛而不華,文雖弗實而非滅質。那乎其似喜,暢然自適也。崔乎不得已,迫而後應也。清乎進我色,音精於內,發神於外也。與乎止我德,利用於外,不蕩於內也。厲乎、警乎、連乎三者,至為去為也。愧乎其言,至言去言也。真人之道,至於去為去言者,以刑、禮、知、德為本而已矣。經中多以山喻道、丘喻德,藐姑射之山、隱井音粉之丘、具茨之山、崑崙之丘是也。真人之道用之不動,而人真以為動行者,是咯萬物之眾而疑天地雕斷之勞也。
  碧虛註:真人之容狀非有朋黨也,復能謙沖若愚,卑而不受,觚而不堅,虛而不華,那乎似喜,崔乎不得已,言其虛曠悅悍,應物有節也。清乎、與乎,言其溫顏教育。厲乎、警乎,則聽厲而仰高也。連乎好閉、悅乎忘言,此真人之道不可測識者也。而刑、禮、知、德,治世之具,叉有以體、翼、時、循之。刑不寬,則失治體;禮不興,則化不行;知不明,則事留滯;以德循禮,然後能行於道也。土高日丘,人物之所歸聚。有足,言能行者皆可至也。真人無為,自合天理,世人見其成功,則以為動行者也。
  趙註:與物宜而非黨,周而不比也。中不足,則外物易入,此無所入,實若虛也。觚有稜角,易與物件;堅而不觚,則觚.不觚矣。虛而不華,大而非夸也。那乎、崔乎,外洋洋見於顏色,中實迫而後動也。清乎進我色,安安而能遷。與乎止我德,和而不流也。厲乎其似世,有人之形,無人之情也。警乎未可制,廣矣,大矣,物莫禦也。連乎好閉,無關鍵而不可開。悅乎忘言,默而成之也。刑、禮、知、德,不得已而應世之道也。以刑為體,象刑惟明,藏於不用也。以禮為翼,知和而和,叉以禮節之也。以知為時,動靜不失其時也。以德為循,言與有足者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