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則治,逆之則凶。《九》、《洛》之事,治成德備,監照下土,天下載#2之,此謂上皇。
  郭象註:天不運而自行,地不處而自下,日月不爭所而自代謝,孰主張綱維之者?無則無所能推,有則各自有事。然則無事而推行是者誰乎?各自行耳,不可知也。雲雨俱不能相為,亦各自爾。設問自爾之故,夫事物之近,或知其故,然尋原至極,亦無故而自爾。假學可變,而天性不可逆也!
  呂惠卿註:天運、地處,吾不知其真運、真處也。日月爭所,吾不知其真爭所也。求其生張、綱維與推而行是者,皆不可得。意其有機緘而不得已耶?運轉而不能自止耶?吾不可得而知也。水之昇而為雲,雲之解而為雨,求其隆施與淫樂而勸是者不可得。風起西束,彷徨無定,求其噓吸披拂者,不可得。此乃道之不測而為神者也!知神之所為,則主張、綱維、隆施、披拂是者,皆以此而已。五常,即五福,嚮用五福,威用六極,順之而吉也;反是,則逆之而凶。九、洛,即《洛書》、《九疇》。九疇之用至於福極,則治成德備,監照下土而天下載之,此所以為上皇。上皇則挈天地,馳日月,隆施雲雨,噓吸風氣,而常居無事之地者,是也。豈必求之於鴻荒之世哉?
  林疑獨註:天圓自動,豈有意於運?地方自靜,豈有意於處?日月往來無所止,所以無爭也。天之運也,孰主宰而弛張之?地之處也,孰綱紀而維持之?日月之往來,孰居無事,椎而行之?此皆自然而然,豈有為於其間?意者必有機緘,運轉而不能自止耶?天地者,形;運轉者,道。機緘之動,非不得已,亦非得已也。陰陽之氣,鬱結則為雲;雨者,陰陽之和也。雲所以致雨,亦有所不能致,雲之為雨,雨之為雲,孰興廢之?孰居無事,過樂而勸勉之?皆不可知,自為而已!天一生水,故風起北方,或束或西,在上彷徨,孰噓吸披拂而使之然哉?六極,四方上下。五常,五行也。此皆自然而有,莫知其故,帝王順其理則為治,逆其理則為凶。九洛,九州聚落也,言帝德廣被,遠民安居,若日月之照臨下土,天下莫不載之。樂其治,安其生,民性復朴,如上皇之世也。
  陳詳道註:天地之運處,日月之往來,雲出於地而本乎天,雨降於天而本乎地,風直乎束而起於北。其覆載也,其照臨也,其散潤也,豈或使之?皆載於道之自然而已!今夫野馬飄蕩而不動,旋風偃岳而常靜,江河競注而不流,日月歷天而不周。然則天地之運處,以其不運不處也;日月之往來,以其不往不來也。果莫詁其主張、綱維,孰知所謂若有真宰者耶?
  陳碧虛註:清妙之氣,無時不運,重濁之形,未嘗不止。水火之精,互為昇降。有主張、綱維之者,則勞矣;有機緘、運轉之者,則獎矣。雨從雲以施化,故雨出於地;雲憑氣而交合,故雲出於天。人身清濁之氣,亦猶是也。是知雲不為雨,雨不為雲,相濟之理暗與事冥,惡有為之者哉?雲自隆施,雨自淫樂,有勸勉之者,則私矣;有噓吸披拂,則敗矣。寒暑燥濕風火六氣,氣極則變,故曰六極。金木水火土五運,運常則化,故曰五常。氣和則教成,運乖則政敗也。九洛,謂《洛書》,九疇,《洪範》所陳者是也。王者得《洪範》九疇,則彝倫攸叔,五福被,民順也;失《洪範》九疇,則彝倫攸數,六極傷,民逆也。不順不逆,任物自爾,得不謂之上皇歟?
  林氏《庸齋江義》云:天行一日一周,天之自運乎?地有四游上下,豈一定而處乎?日往月來,如人相追奪,故曰爭。其所主張、綱維,皆著力之意。不得已,不自己,言亦不由它也。天氣下降,地氣上昇,所以為雲為雨,但不知雨為雲乎?雲為雨乎?隆施,猶作止。淫,放。樂,戲劇也。言何人為放意戲樂之事,而助成此雲雨也。天形倚於北,故風自北來,束西上下,彷徨往來,披拂搖蕩也。發問不言人,又是變其筆法。六極,六氣。五常,五行也。此皆是自然之理。九洛,九州聚落,古文通用。帝王順自然之理,以治九州,功成德備,照臨天下而人皆戴之,此乃三皇向上人也。
  褚氏管見曰:天運地處,日往月來,人所共知也。然其所以運處往來,人所莫知也。是孰主張綱維之者?意其有機緘,運轉而不能自止耶?盖謂天地亦物也,虛空中之至大者耳!物之運動,叉有使然者,第人居兩間而不自知,猶磨蟻之俱旋而弗覺也。雲為雨而興耶,雨為雲而作耶,與夫風氣之束西上下,孰隆弛而噓吸之耶?已上皆發問之辭而逸其舉問之人,或以為莊文變體,不可以常法拘也。六極、五常,解者不一,以《洪範》六極、五福釋之為當。順之則治,逆之則凶,即彝倫叔數之分也。九疇,《洛書》之事是矣。帝王由此理而行,則治成德備,光照六合而天下戴之,以致民淳物阜,听樂太平,上古三皇之治無以加之也。按:此答語似乎不應所問,考其歸趣,義自胳合治道。躋乎上皇,則君民各安其自然之分,人事盡而天理
  疑獨註:有仁則有邊,故有所親愛,以親愛為仁,則虎狼亦有親愛,何為不仁?及問至仁,答以無親,任其性命之自適,雖親而不知其為親也。太宰謂有親則有愛,愛則孝之所由生,今云至仁無親,無親則不孝。莊子言其本,過孝也。太宰言其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