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论语发微》:孔子为曾子陈孝道而有《孝经》。《孝经说》曰:“《春秋》属商,《孝经》属参。”则曾子以《孝经》专门名其家,故《鲁论》读“传”为“专”。所业既专,而习之又久,师资之法无绝,先王之道不湮。曾氏之言,卽孔子传习之旨也。郭翼《雪履斋笔记》:曾子三省,皆指施于人者言。传亦我传乎人。传而不习,则是以未尝躬试之事而误后学,其害尤甚于不忠不信也。
按:此“传”字当从《集解》作“传于人”解,《集注》失之。
【集解】马曰:“曾子,弟子曾参。”何曰:“传不习乎,言凡所传之事,得无素不讲习而传之乎?”
【唐以前古注】《释文》引郑注::思察己之所行也。《周易蹇正义》引郑注:同门曰朋,同志曰友。《皇疏》:凡有所传述,皆必先习,后乃可传,岂可不经先习而妄传乎?又引袁氏云:常恐传先师之言,不能习也。以古人言必称师也。
按:《皇疏》序称江熙集《论语》十三家,有晋江夏太守陈国袁宏,字叔度。考宏《晋书》有传,字彦伯,不言注《论语》。《晋书》有袁乔,字彦叔,陈国人。博学有文才,注《论语》及《诗》。阮孝绪《七录》有袁乔《论语释》十卷,《隋志注》云:“梁有益州刺史《袁乔注》十卷。”《唐志》同。陆德明《释文序录》亦云“《袁乔注》十卷”,称云“字彦叔,陈国人。东晋益州刺史,湘西简侯”,然则《袁注》为乔所作明矣。此注亡佚已久,录之以备一家。
【集注】曾子,孔子弟子,名参,字子舆。尽己之谓忠,以实之谓信,传谓受之于师,习谓熟之于己。曾子以此三者日省其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其自治诚切如此,可谓得为学之本矣。而三者之序,则又以忠信为传习之本也。尹氏曰:“曾子守约,故动必求诸身。”谢氏曰:“诸子之学皆出于圣人,其后愈远而愈失其其真。独曾子之学专用心于内,故传之无弊,观于子思、孟子可见矣。惜乎其嘉言善行,不尽传于世也。其幸存而未泯者,学者其可不尽心乎?”
【余论】《四书辨疑》:只以尽己为忠,义有未备。天下之事,亦有理所当隐不当尽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此亦尽己之谓,圣人未尝以忠直许之也。况尽己以实,只是一意,忠与信不可辨也。忠信理虽相近,要之自是两事。曾子分明说在两处,解者不可相混无别也。《语录》曰:“忠信只是一事。”又曰:“做一事说也得,做两事说也得。”此说意持两端,无真正可凭之理。盖忠当以心言,信当以言论。心无私隐之谓忠,言有准实之谓信。此乃忠信之别也。黄氏《后案》:《注》谢说:“曾子专用心于内”,东发先生曰:“专用心于内,近时禅学之说耳。后有象山因谓今传于世者皆外入之学,非孔子之真,遂于《论语》之外自谓得不传之学,皆谢氏之说也。”陆稼书谓省兼内外。内不欺于心,外不谬于事,皆当省诸身。专用心于内,非经恉也。诸书言子夏之徒有田子方而流为庄周,子贡之徒有鬼谷子而流为苏秦、张仪,本无确据。卽信有之,将邢恕之过必咎程子乎?谢说过矣。
【发明】《反身录》:贤如曾子,犹日三省。若在吾人,资本中下,尤非曾子可比,千破万绽,其所当省者,岂止于此?故必每日不论有事无事,自省此中能空凈不染乎?安闲恬定乎?脱洒无滞乎?视听言动能复礼乎?喜怒哀乐能中节乎?纲常伦理能不亏乎?辞受取予能当可乎?富贵贫贱能一视乎?得失毁誉能不动乎?造次颠沛能一致乎?生死利害能不惧乎?习气俗念能消除乎?自察自审,务要无入而不自得,纔是学问实际,否则便是自欺。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考异】《释文》:“道”本或作“导”。皇本作“导”。宋高宗《石经》“敬”作“钦”,避翼祖讳。
【考证】朱子《四书或问》:此义疑马氏为可据。盖如马说,则八百家出车一乘;如包说,则八十家出车一乘。甲士步卒合七十五人,而牛马兵甲粮糗刍茭具焉,恐非八十家所能给。然与《孟子》、《王制》之说不同,疑孟子未尝尽见班爵分土之藉,特以传闻言之,故不能无少误。若《王制》则故非三代古书,其亦无足据矣。崔述《三代经界通考》:先儒惑于《司马法》之文,以为一乘之卒七十有二人,遂致《鲁颂》之言先后抵牾,乃谓车计通国之赋,徒指出军之赋以曲解之。不知《司马法》乃战国时人所撰,原不足据也。且《传》又有之:卫文公元年,革车三十乘,季年乃三百乘。晋城濮之战,全军皆出,仅七百乘。鞌之战,军帅半行,乃八百乘。平邱之会,有甲车千乘。卫地与民非能十倍其初,晋地虽辟,岂能数倍于文公之世?然则贫故车少,富故车多,不尽称徒以造车,亦不尽计民以赋车也。晋之伐郑也,败其徒兵于洧上,车与徒分道以御敌,而初不必相参,则车之多寡固不必尽准乎其徒之数,则亦不必尽准乎其民之数。惟是地广则国富,国富则车多,故大国曰千乘,乃大略言之耳。夫安得拘拘焉以八百家或八十家出车一乘为一成之例也?刘氏《正义》:案《注》包马异说。皇、邢《疏》如文释之,无所折衷。后人解此,乃多轇轕。从马氏则以千乘非百里所容,从包氏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