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非是前王则不去而于后去之是后王不肖甚于前而去三日宿于前不甚不朝而宿于景丑氏何孟子之操前后不同所以为王终始不一也
余氏辨曰出处君子之大致去就贤者之大节孟子于此可谓知轻重矣顾其所谓犹权称也充之刺则出处之致去就之节且未知讵能知孟子之操行欤哉
且孟子在鲁鲁平公欲见之嬖人臧仓毁孟子止平公乐正子以告曰行或使之止或尼之行止非人所能也予之不遇鲁侯天也前不遇于鲁后不遇于齐无以异也前归之天今则归之于王孟子论称竟何定哉夫不行于齐王不用则若臧仓之徒毁谗之也此亦止或尼之也皆天命不遇非人所能也去何以不径行而留三宿乎天命不当遇于齐王不用其言天岂为三日之间易命使之遇乎在鲁则归之于天絶意无兾在齐则归之于王庶几有望夫如是不遇之议一在人也或曰初去未可以定天命也冀三日之间王复追之天命或时在三日之间故可也夫言如是齐王初使之去者非天命乎如使天命在三日之间鲁平公此三日亦时弃臧仓之议更用乐正子之言徃见孟子孟子归之于天何其早乎如三日之间公见孟子孟子柰前言何乎
余氏辨曰鲁不遇归之天齐不遇归之王有旨哉观此两字则孟子可谓全乎圣智矣充不于篇意之求乃谓其论称何定踈矣
孟子去齐充虞涂问曰夫子若有不豫色然前日虞闻诸夫子曰君子不怨天不尤人曰彼一时也此一时也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矣由周以来七百有余岁矣以其数则过矣以其时考之则可矣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舎我而谁也吾何为不豫哉夫孟子言五百年有王者兴何以见乎帝喾王者而尧又王天下尧传舜舜又王天下舜传于禹禹又王天下四圣之王天下也继踵而兴禹至汤且千岁汤至周亦然始于文王而卒传于武王武王崩成王周公共治天下由周至孟子之时又七百岁而无王者五百岁必有王者之验在何世乎云五百岁必有王者谁所言乎论不实事考验信浮滛之语不遇去齐有不豫之色非孟子之贤效与俗儒无殊之验也五百年者以为天出圣期也又言以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其意以为天欲平治天下当以五百年之间生圣王也如孟子之言是谓天故生圣人也然则五百岁者天生圣人之期乎如是其期天何不生圣圣王非其期故不生孟子犹信之孟子不知天也自周以来七百余岁矣以其数则过矣以其时考之则可矣何谓数过何谓时可乎数则时时则数矣数过过五百年也从周到今七百余岁踰二百岁矣设或王者生失时矣又言时可何谓也云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又言其间必有名世与王者同乎异也如同何谓再言之如异名世者谓何等也谓孔子之徒孟子之軰教授后生觉悟顽愚乎已有孔子已又以生矣如谓圣臣乎当与圣同时圣人出圣臣见矣言五百年而已何为言其间如不谓五百年时谓其中间乎是谓二三百年之时也圣不与五百年时圣王相得夫如是孟子言其间必有名世者竟谓谁也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治天下舎予而谁也言若此者不自谓当为王者有王者若为王臣矣为王者臣皆天也已命不当平治天下不浩然安之于齐懐恨有不豫之色失之矣
余氏辨曰充之论扬雄法言详之矣孟子言五百岁王者兴大槩以三代之世言之也五百岁之间岂无名世者出焉如伊傅周召之徒非名世者乎以其间必有名世为孟子自谓何不可之有
彭更问曰士无事而食可乎孟子曰不通功易事以羡补不足则农有余粟女有余布子如通之则梓匠轮舆皆得食于子于此有人焉入则孝出则悌守先王之道以待后世之学者而不得食于子子何尊梓匠轮舆而轻为仁义者哉曰梓匠轮舆其志将以求食也君子之为道也其志亦将以求食与曰子何以其志为哉其有功于子可食而食之矣且子食志乎食功乎曰食志曰有人于此毁瓦画墁其志将以求食也则子食之乎曰否曰然则子非食志食功也夫孟子引毁瓦画墁者欲以诘彭更之言也知毁瓦画墁无功而有志彭更必不食也虽然引毁瓦画墁非所以诘彭更也何则诸志欲求食者毁瓦画墁者不在其中不在其中则难以诘人矣夫人无故毁瓦画墁此不痴狂则遨戱也痴狂之人志不求食遨戱之人亦不求食求食者皆多人所共得利之事以作此鬻卖于市得贾以归乃得食焉今毁瓦画墁无利于人何志之有有知之人知其无利固不为也无知之人与痴狂比固无其志夫毁瓦画墁犹比童子撃壤于涂何以异哉撃壤于涂者其志亦欲求食乎此尚童子未有志也巨人博戏亦画墁之类也博戱之人其志复求食乎博戱者尚有相夺钱财钱财众多已亦得食或时有志夫投石超距亦画墁之类也投石超距之人其志有求食者乎然则孟子之诘彭更也未为尽之也如彭更以孟子之言可谓御人以口给矣
余氏辨曰彭更不知食功食志之义孟子引毁瓦画墁之事证之讵可谓御人以口给哉人而不知义理徒肆强辨此乃御人以口给王充之刺孟适以自刺耳
匡章子曰陈仲子岂不称亷士哉居于于陵三日不食耳无闻目无见也井上有李螬食实者过半扶服徃将食之三咽然后耳有闻目有见也孟子曰于齐国之士吾必以仲子为巨擘焉虽然仲子恶能廉充仲子之操则蚓而后可者也夫蚓上食槁壤下饮黄泉仲子所居之室伯夷之所筑与抑亦盗跖所筑与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树与抑亦盗跖之所树与是未可知也曰是何伤哉彼身织屦妻辟纑以易之也曰仲子齐之世家兄戴盖禄万锺以兄之禄为不义之禄而不食也以兄之室为不义之室而弗居也辟兄离母处于于陵他日归则有馈其兄生鹅者也已频蹙曰恶用是鶂鶂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