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隋侯以杖挑於水中而去,後回还到蛇处,乃见此蛇衔珠来隋侯前,隋侯意不怿。是夜梦脚踏一蛇,惊起,乃得双珠。後人称为隋侯珠矣。
  盆成括仕於齐。孟子曰:“死矣,盆成括!”(盆成,姓;括,名也。尝欲学於孟子,问道未达而去,後仕於齐。孟子闻而嗟叹,曰:死矣盆成括。知其必死。)盆成括见杀,门人问曰:“夫子何以知其将见杀?”(门人问孟子,何以知之也。)曰:“其为人也小有才,未闻君子之大道也,则足以杀其躯而已矣。”(孟子答门人,言括之为人,小有才慧,而未知君子仁义谦顺之道,足以害其身也。)
  [疏]“盆成括”至“而已矣”。○正义曰:此章指言小智自私,藏怨之府。大雅先人,福之所聚。劳谦终吉,君子道也。“盆成括仕於齐,孟子曰:死矣,盆成括”者,盆成括尝学於孟子,未达其道而去之,後仕於齐国,孟子闻之,乃曰死矣,盆成括。以其盆成括之必见死也。“盆成括见杀,门人问曰:夫子何以知其将见杀”者,言盆成括果见杀死,门人乃问孟子曰:夫子何以知其盆成括将见杀死?“曰其为人也小有才,未闻君子之大道也,则足以杀其躯而已矣”者,孟子答之,曰盆成括之为人,小有才慧,而未知闻君子仁义谦顺之大道,是则足以知其将见杀其身。
  孟子之滕,馆於上宫。(馆,舍也。上宫,楼也。孟子舍止宾客所馆之楼上也。)有业屦於牖上,馆人求之弗得。或问之曰:“若是乎从者之也?”(屦,屦也。业,织之有次,业而未成也。置之窗牖之上,客到之後,求之不得。有来问孟子者曰:是客从者之?,匿也。孟子与门徒相随,从车数十,故曰侍从者所窃匿也。)曰:“子以是为窃屦来与?”(孟子谓馆人曰:子以是众人来随事我,本为欲窃屦故来邪。)曰:“殆非也。”(馆人曰:殆非为是来事夫子也。自知问之过也。)“夫予之设科也,往者不追,来者不拒。苟以是心至,斯受之而已矣。”(孟子曰:夫我设教授之科,教人以道德也,其去者亦不追呼,来者亦不拒逆,诚以是学道之心来至我,则斯受之,亦不知其取之与否?君子不保其异心也。见馆人殆非为是来,亦云不能保知,谦以益之而已。)
  [疏]“孟子”至“而已矣”。○正义曰:此章指言教诲之道,受之如海,百川移流,不得有拒。虽独窃屦,非己所绝。顺答小人,小人自咎,所谓造次必于是也。“孟子之滕,馆於上宫”者,孟子往至滕国,乃舍止於宾客所馆之楼上。“有业屦於牖上,馆人求之弗得。或问之曰:若是乎从者之也”者,言业织之有次,业而未成之屦,置之於窗牖之上,自客到之後,馆主之人求之不得,或问於孟子曰:若此屦之不见,为从者之匿也?“曰子以是为窃屦来与”者,孟子见馆主乃问己,以为从者之匿其屦,乃谓之曰:子以是从者来随事我,本为欲窃子之屦故来与?“曰:殆非也”,馆主自知责己问之过也,乃曰殆非为是来事夫子也。“夫子之设科也”至“斯受之而已矣”者,孟子又曰:夫我之设科以教人,往去之者则不追呼而还,来者则不拒逆,诚以是学道之心来至我,则斯容受之而教诲,亦且不保其异心也。然则不拒从者之匿屦,亦何累之有?《论语》云:“不保其往,有教无类。”其斯之谓与。
  孟子曰:“人皆有所不忍,达之於其所忍,仁也。(人皆有所爱,不忍加恶,推之以通於所不爱,皆令被德,此仁人也。)人皆有所不为,达之於其所为,义也。(人皆有不喜为,谓贫贱也,通之於其所喜为,谓富贵也。抑情止欲,使若所不喜为此者,义人也。)人能充无欲害人之心,而仁不可胜用也。(人皆有不害人之心,能充大之以为仁,仁不可胜用也。)人能充无穿窬之心,而义不可胜用也。(穿墙逾屋,奸利之心也。人既无此心,能充大之以为义,义不可胜用也。)人能充无受尔汝之实,无所往而不为义也。(尔汝之实,德行可轻贱,人所尔汝者也。既不见轻贱,不为人所尔汝,能充大而以自行,所至皆可以为义也。)士未可以言而言,是以言饣舌之也。可以言而不言,是以不言饣舌之也。是皆穿逾之类也。”(饣舌,取也。人之为士者,见尊贵者未可与言而强与之言,欲以言取之也,是失言也。见可与言者而不与之言,不知贤人可与之言,而反欲以不言取之,是失人也。是皆趋利入邪无知之人,故曰穿逾之类也。)
  [疏]“孟子曰”至“类也”。○正义曰:此章指言善恕行义,充大其美,无受尔汝,何施不可。取人不知,失其臧否,比之穿逾,善亦远矣。“孟子曰:人皆不忍”至“是皆穿逾之类也”者,孟子言人皆有所恻隐而不忍,如能推之所不忍於其所忍者,仁人也,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仁之为道如是也;人皆有所不喜为,谓贫贱也,如能推之所不喜为,而达之於所喜为,谓富贵也,是为有义之人也。人能充大不欲害人之心而为仁,则仁道於是乎备,故不可胜用也;人能充大其无穿逾奸利之心以为义,则义於是乎尽,故义不可胜用也。人能充大其不受人尔汝之实,是不为人所轻贱,故无所行而不为义者也,言所为皆可以为义矣。盖恻隐有不忍者,仁之端也;羞恶有不为者,义也:但能充而大之,则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