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士不敢见诸侯所以全君也亦全已也为庶人皆得与君揖让则君无以为君矣故曰所以全君也既名曰贤而为君所役则贤无以为重矣故曰所以全已也此章回环发不可召之意以明不往见之义不独为士开地步正以见大有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亢身隆道古人之善成君矣 或曰不敢见于诸侯自卑之甚也自尊之甚也 问此章纲领只在义路礼门朱子曰固是然义礼里面各有节目如云往役义也往见不义也周之则受赐之则不受之类都是义之节目如云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不以君命将之之类都是礼之节目又如齐馈金不受宋薛馈而受此等辞受都是个义君子于细微曲折一一都要合义所以易中说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孟子平日受用便是得这个气力今观其所言所行无不是这个物事
一乡善士章
以友天下为未足则其取善之心真有不可限量处尚论古人是信而好古生活其事如新其人如见明得此义方好读廿一史 张氏曰古人从何处友他尚论处即是友尚论非评隲往迹徒烦口说有讲求参考设身处地成就徳业意虽论古人却事事归到身心上总是友善精神无一处渗漏无一刻放过
宣王问卿章
反复之而不聴则易位孟子意为言耳于古无文然同姓分祖宗之身固得以祖宗临之所以尊先王贵社稷皆宗臣之行权而不失其正者也反复之三字积诚以感竭力以匡恳恻委曲直到无可如何处可想见其质鬼神告先王之苦心
此卷都是斟酌事理的案宗剖析极微处置极妥所称精义入神也吾辈要于其论人论事处莫当做原有此书只似今日初闻细心理会纔觉于身心上有着落有禆益
卷十九
告子章句上
性犹杞栁章
仁义是性中生出桮桊是杞栁造成天人之别内外之分划然告子认性本无仁义故着以为字孟子戕贼字极力辩析只是破他为字尚未说到性之善
性犹湍水章
东西虽有两分之势上下则属一定之理此人性所以无有不善也即或物欲陷溺本性剥蚀亦犹是水之过颡水之在山是岂水之性哉不善而出于使正见性无不善处
生之谓性章
生之谓性是告子论性的大旨不知生之谓生生之理谓性生则人物所同也理则人所独也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则性之旨也故曰性善 云峰炳文曰大学中庸首章或问皆以为人物之生理同气异此则以为气同理异何也朱子尝曰论万物之一原则理同而气异观万物之异体则气犹相近而理絶不同气之异者粹驳之不齐理之异者偏全之或异也理同气异是从人物有生之初说气同理异是从人物有生之后说
食色性也章
夫子尝曰义以方外夫义所以裁制其在外者而非在外也如云以我为悦故在内以长为悦独非内乎长楚人之长故在外不爱秦人之弟独非内乎告子本欲外义不觉迸入于仁内况不爱秦人之弟正义之差等处告子并指为仁所谓不得于言勿求于心者也使反而求之于心则义之非外不待辩而明矣 泾阳曰食色性也当下即是更有何事若遇食而甘之遇色而悦之便未免落在情境一邉谓之仁不谓之性矣若于食而辩其孰为可甘于色而辩其孰为可悦便未免落在理路一边谓之义不谓之性矣故曰动意则乖拟心则差告子之指盖如此吾乃知中国之有佛学非自汉始也 告子仁内义外之说非谓人但当用力于仁而不必求合于义亦非因孟子之辩而稍有变也正发明杞栁桮桊之意耳何也食色性也原未有所谓仁义犹杞栁原未有所谓桮桊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各滞方所物而不通是故仁义成而性亏犹桮桊成而杞栁亏也始终只是一说
何谓义内章
行吾敬故谓之内便是长之者义乎之意然则饮食亦在外也与耆炙亦有外与同 或曰合冬日夏日二句一串说看出两则字语意方见因时制宜义在内的道理就事境上看不独冬日夏日汤水在外即饮亦在外然因冬饮汤因夏饮水自然裁制合宜处皆由中出义岂不在内公都子本孟子庸敬斯须二句意而特就饮食例推之暗与长者义乎长之者义乎二句合故注云此亦耆炙之意
无善不善章
三说总是疑性未必善孟子因情验性情主性之自然发动言才即情所作为之力量也才根情看出公都子三说多举古人之不善者以证性之有不善故紧承曰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引孔子释诗全是折衷至圣以定论降伏三说好是懿徳好是情能好是才总之一性而已乃所谓善也 朱子曰性之本体理而已情则性之动而有为才则性之具而能为者也性无形象声臭之可形容故以二者言之诚知二者本善则性之善必矣
富岁子弟章
圣人与我同类者圣人先得我心之同然耳二同字见非天降才尔殊其殊者由于陷溺其心虽有不同正可想见其同处心之所同然者何也理也义也即所谓性也情也才也 或曰先得对陷溺既久之后看人心剥后得复圣人自降才时即全此心此正指出圣凡同体处不可看髙了圣人
牛山之木章
木是无情之物故本山之生理而以其材言性心是有灵之物故本人之感物而以其才言情皆就既经戕伐之后追论未经戕伐之先见山木之美人心之良虽经斧斤根芽犹趂夜气而生极力梏亡纔存不住此几希一线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自人初得天地之心言也好恶与人相近者几希自剥复之交见天地之心言也欲存几希须葆夜气此孟子有功于前圣有功于后学 饶双峰曰此章紧要在三个存前缀说存乎人者是说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