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四守者,吏之至贱者也。尸又至尊;以至尊既祭之末,而不忘至贱,而以其余畀之。是故,明君在上,则境内之民无冻馁者矣,此之谓上下之际。
  「古者不使刑人守门」一句,乃文家插叙法,平列之中得此便觉纵逸。郑氏谓古者不使刑人守门,为「夏殷时」,此执周礼「墨者使守门」之说,非也。用刑人守门,始于春秋之世,记者为秦汉间人,故指周初盛世为古者耳。(卷八二,页二八)
  凡祭有四时:春祭曰礿,夏祭曰禘,秋祭曰尝,冬祭曰烝。礿禘,阳义也;尝烝,阴义也。禘者阳之盛也,尝者阴之盛也,故曰:莫重于禘尝。古者于禘也,发爵赐服,顺阳义也;于尝也,出田邑,发秋政,顺阴义也。故记曰尝之日,发公室,示赏也。草艾则墨,未发秋政,则民弗敢草也。
  四时祭名与王制同,说见王制及祭义。(卷八二,页二九)
  故曰禘尝之义大矣,治国之本也,不可不知也。明其义者,君也;能其事者,臣也。不明其义,君人不全;不能其事,为臣不全。夫义者,所以济志也,诸德之发也。是故其德盛者,其志厚;其志厚者,其义章;其义章者,其祭也敬,祭敬则境内之子孙莫敢不敬矣。是故君子之祭也,必身亲?之,有故则使人可也,虽使人也,君不失其义者,君明其义故也。其德薄者,其志轻,疑于其义,而求祭,使之必敬也,弗可得已。祭而不敬,何以为民父母矣。
  禘尝之义大矣,治国之本也。似从中庸「禘尝之义,治国其如示诸掌乎」中来而衍其说。(卷八二,页三○)
  昔者周公旦有勋劳于天下,周公既没,成王、得王追念周公之所以勋劳者,而欲尊鲁,故赐之以重祭。外祭则郊、社是也,内祭则大尝、禘是也。夫大尝、禘,升歌清庙,下而管象,朱干玉戚以舞大武,八佾以舞大夏,此天子之乐也,得周公,故以赐鲁也,子孙纂之,至于今不废,所以明周公之德,而又以重其国也。
  按:此两节,一则左传无庄叔事,又献公反国,非成叔之功,而孔悝助逆为乱,蒯瞶之赐,孔悝之受其鼎铭,奚足传为美谈?一则鲁之得有天子「子」字,原误作「下」,今径改。礼乐者,以有文王庙也,非成王得王以周公有勋劳而赐之也。此汉儒创造为妄说,皆不经之甚者。祭统之文颇为醇正,末不应有此二段,文义皆不相类,疑是后人窜入。又此篇与乐记,其末处一夸张其商齐之音,一夸张其尊鲁之国,正相类,其出于他之人之所为与?(卷八二,页三七)
  经解
  按:此篇数章乃当时旧文,首一章则为后人所窜入,而以经解名篇者,义与词皆绝不类,有目者当共识之。尝谓经之有解,经之不幸也。曷为乎不幸?以人皆知有经解而不知有经也。曷咎乎经解?以其解之致?,而经因以晦。经晦而经因以亡也,其一为汉儒之经解焉,其一为宋儒之经解焉,其一为明初诸儒墨守排纂宋儒一家之经解而着为令焉。噫!果其为圣人复起不易之言,以着为令,可也。今之着为令者,然耶?否耶?夫经解与着令,其事大不相通,其君若相,不过以一时治定功成,草草裁定,初不知圣贤真传为何若耳。乃使天下之学人耳目心思卒归于一途,而不敢或异,是以经解而着令,不又其甚焉者乎。穷变物理,自然材智日新,宁甘久腐。苟以汉宋诸儒久?之经解而明辨之,则庶几反经而经正,其在此时矣。此以经解名篇,正是汉儒之滥觞,汉以前无之,则吾窃怪夫斯名之作俑也。(卷八三,页一)
  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而不愚,则深于诗者也。疏通知远而不诬,则深于书者也。广博易良而不奢,则深于乐者也。絜静精微而不贼,则深于易者也。恭俭庄敬而不烦,则深于礼者也。属词比事而不乱,则深于春秋者也。
  此章石梁王氏力辨其为非孔子之言,而吴幼清则以为「入其国,其教可知也」为孔子之言,其下盖记者之言而推广其义。按:此皆非孔子之言,自不必辨。即云记者之言,而其言疵颣,顾可存而弗论乎?六经之目,始见于庄子,今世所传之礼,皆非其旧,乐亦无经,二者不必论。自余诸经安得有失,谓之失妄矣。解者或谓指学者之失,或谓指上之教有以失之,此皆回护之说。如书「失之诬」,若谓人不善学、上不善教而使之诬,不可通矣。又或谓人不学则有此失,然本文何尝云「不教学诗,其失愚」耶?大抵此「六失」因书之失诬生来,书之失诬,因孟子「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意生来,故并附会诸经为失耳。诗可兴观群怨及多识,何愚之有?易示人趋避吉凶,何贼之有?春秋固乱世之书,然成而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四字,原误作「乱子贼于」,今径改。惧,正以止乱,何乱之有?若夫谓书之失诬,孟子亦止据武成一篇而云,不可遂以此概全经也。如此者名为经解而侮经,实甚矣。(卷八三,页六—七)
  天子者,与天地参,故德配天地,兼利万物。与日月并明,明照四海而不遗微小。其在朝廷,则道仁圣礼义之序;燕处,则听雅颂之音;行步,则有环佩之声;升车,则有鸾和之音。居处有礼,进退有度,百官得其宜,万物得其序。诗云:「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此之谓也。
  自此以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