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日而殒。』」庄子逍遥游:「朝菌不知晦朔。」释文:「朝菌,支遁云:『一名舜英。』则荣华、朝菌,一物而异名。
  
  〔七〕才,御览九五三作「材」,三国典略亦作「材」。
  
  〔八〕千丈,罗本、傅本、颜本、程本、胡本、何本、朱本、文津本、奇赏、别解及余师录俱作「十丈」,今从宋本。御览、事类赋、月令广义作「千丈」,三国典略亦作「千丈」。卢文弨曰:「世说赏誉上篇:『世庾子嵩目和峤森森如千丈松,虽磊砢有节目,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器案:王隐晋书云:「庾敳见和峤曰:『森森如千丈松,虽磥砢多节目,施之大厦,梁栋之用。』」见御览九五三引。
  
  〔九〕可哉,罗本、傅本、颜本、程本、胡本、朱本、文津本、奇赏、别解及月令广义作「可矣」,三国典略亦作「可矣」,事类赋作「可也」,今从宋本。御览、余师录亦作「可哉」。傅本、鲍本不分段。
  
  凡为文章,犹人乘骐骥〔一〕,虽有逸气〔二〕,当以衔勒制之〔三〕,勿使流乱轨躅〔四〕,放意〔五〕填坑岸〔六〕也。
  
  〔一〕宋本无「人」字,余师录亦无;余本有「人」字,类说、文体明辨文章纲领亦有,今从之。
  
  〔二〕文选魏文帝与吴质书:「公干有逸气,但未遒耳。」三国志魏书王粲传注引典论论文:「徐干时有逸气,然非粲匹也。」文心雕龙风骨篇论刘桢亦云:「有逸气。」逸气,谓俊逸之气。
  
  〔三〕衔勒,宋本及余师录作「衔策」,余本作「衔勒」,类说同,今从之。赵曦明曰:「宋本『衔勒』作『衔策』,非。说文:『衔,马勒口中衔行马者也。』『勒,马头络衔也。』家语执辔篇:『夫德法者,御民之具,犹御马之有衔勒也。』此言文贵有节制,自当用衔勒;若策者,所以鞭马而使之疾行,非本意矣。」
  
  〔四〕轨躅,犹言轨迹。汉书叙传上:「伏周、孔之轨躅。」注:「郑氏曰:『躅,迹也,三辅谓牛蹄处为躅。』」文选魏都赋:「不睹皇舆之轨躅。」
  
  〔五〕放意,犹言肆意、纵意。列子杨朱篇:「卫端木叔者,子贡之世也。籍其先资,家累万金,不治世故,放意所好,其生民之所欲为,人意之所欲玩者,无不为也,无不玩也。」陶潜咏二疏:「放意乐余年,遑恤身后虑。」
  
  〔六〕卢文弨曰:「坑岸,犹言坑堑。」案:后汉书朱穆传:「颠队坑岸。」
  
  文章当以理致为心肾〔一〕,气调〔二〕为筋骨,事义为皮肤,华丽为冠冕〔三〕。今世相承,趋本弃末,率多浮艳〔四〕。辞与理竞,辞胜而理伏;事与才争,事繁而才损〔五〕。放逸者流宕而忘归〔六〕,穿凿者补缀而不足〔七〕。时俗如此,安能独违?但务去泰去甚耳〔八〕。必有盛才重誉〔九〕,改革体裁者,实吾所希〔一0〕。
  
  〔一〕理致,义理情致。南史刘之遴传:「说义属诗,皆有理致。」傅本、文体明辨文章纲领引「心肾」作「心胸」,未可从。
  
  〔二〕气调,气韵才调。隋书豆卢绩传:「绩器识优良,气调英远。」
  
  〔三〕之推所持文学理论,以思想性为第一,艺术性为第二。文心雕龙附会篇云:「夫才量学文,宜正体制,必以情志为神明,事义为骨髓,辞采为肌肤,宫商为声色;然后品藻玄黄,摛振金玉,献可替否,以裁厥中,斯缀思之恒数也。」所论与颜氏相合,可以互参。萧统文选序曰:「事出于沈思,义归于翰藻。」萧统之所谓事,即刘、颜之所谓事义;其所谓义,则刘、颜之所谓辞藻也。
  
  〔四〕浮艳,轻浮华艳。陈书江总传:「总好学,能属文,于五言、七言尤善,然伤于浮艳。」
  
  〔五〕黄叔琳曰:「南北朝文章之弊,两言道尽。」
  
  〔六〕艺文类聚二五引梁简文帝诫当阳公大心书:「立身先须谨重,文章且须放荡。」与之推之说相合,足觇当时风尚。
  
  〔七〕补缀,补葺联缀。类说作「补衲」。
  
  〔八〕去泰去甚,余师录作「去太甚」。纪昀曰:「老世故语,隔纸扪之,亦知为颜黄门语。」
  
  〔九〕重誉,谓隆重之声誉,与下文重名意同。
  
  〔一0〕卢文弨曰:「希,望也,本当作『睎』。」案:傅本、鲍本不分段。
  
  古人之文〔一〕,宏材〔二〕逸气,体度〔三〕风格〔四〕,去今实远;但缉缀疏朴〔五〕,未为密致耳。今世音律谐靡〔六〕,章句偶对〔七〕,讳避精详〔八〕,贤于往昔多矣〔九〕。宜以古之制裁为本〔一0〕,今之辞调为末,并须两存,不可偏弃也。
  
  〔一〕广川书跋五引无「人」字。
  
  〔二〕广川书跋、余师录「材」作「才」。
  
  〔三〕体度,体态风度。左传文公十八年正义:「和者,体度宽简,物无乖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