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昀曰:「正眼小如豆耳。以宏丽精华论文,是卖木兰之椟,贵文衣之媵也。」
  
  〔七〕文选谢灵运传论:「延年之体裁明密。」李善注:「体裁,制也。」
  
  〔八〕宋本「意」作「义」。
  
  〔九〕罗本、傅本、颜本、程本、胡本、何本、朱本、黄本、文津本「便」作「遂」,宋本及余师录作「便」,今从宋本。
  
  〔一0〕宋本、余师录无「须」字。
  
  〔一一〕赵曦明曰:「左氏襄八年传:『周诗有之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器案:后汉书赵壹传:「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亦本左传。
  
  不屈二姓,夷、齐之节也〔一〕;何事非君,伊、箕之义也〔二〕。自春秋已来,家有奔亡,国有吞灭,君臣固无常分矣〔三〕;然而君子之交绝无恶声〔四〕,一旦屈膝而事人,岂以存亡而改虑?陈孔璋居袁裁书,则呼操为豺狼〔五〕;在魏制檄,则目绍为蛇虺〔六〕。在时君所命〔七〕,不得自专,然亦文人之巨患也,当务从容消息之〔八〕。
  
  〔一〕史记伯夷列传:「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
  
  〔二〕傅本「非君」作「我为」。赵曦明曰:「史记宋世家:『纣为淫佚,箕子谏,不听,或曰:「可以去矣。」箕子曰:「为人臣谏不听而去,是彰君之恶,而自悦于民,吾不忍为也。」乃披发佯狂而为奴。』」器案:孟子公孙丑上:「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伊尹也。」赵岐注:「伊尹曰:『事非其君,何伤也,使非其民,何伤也,要欲为天理物,冀得行道而已矣。』」又万章下:「
  伊尹曰:『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
  
  〔三〕卢文弨曰:「左氏昭三十二年传:『史墨曰:「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案:此颜氏自解之辞也。
  
  〔四〕赵曦明曰:「战国燕策:『乐毅报燕惠王书曰:「臣闻古之君子,交绝不出恶声;忠臣去国,不洁其名。」』」
  
  〔五〕赵曦明曰:「魏志袁绍传注引魏氏春秋:『陈琳为袁绍檄州郡文云:「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挠折栋梁,孤弱汉室。」』」
  
  〔六〕赵曦明曰:「琳集不传,此无考。」
  
  〔七〕黄本「在」作「任」。
  
  〔八〕消息,注详风操篇。
  
  或问扬雄曰:「吾子少而好赋?」雄曰:「然。童子雕虫篆刻,壮夫不为也〔一〕。」余窃非之曰:虞舜歌南风之诗〔二〕,周公作鸱鸮之咏〔三〕,吉甫、史克雅、颂之美者〔四〕,未闻皆在幼年累德也。孔子曰:「不学诗,无以言〔五〕。」「自卫返鲁,乐正,雅、颂各得其所〔六〕。」大明孝道,引诗证之〔七〕。扬雄安敢忽之也?若论「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八〕,但知变之而已,又未知雄自为壮夫何如也?着剧秦美新〔九〕,妄投于阁〔一0〕,周章〔一一〕怖慑,不达天命,童子之为耳。桓谭以胜老子〔一二〕,葛洪以方仲尼〔一三〕,使人叹息。此人直以晓算术〔一四〕,解阴阳〔一五〕,故着太玄经〔一六〕,数子为所惑耳〔一七〕;其遗言余行,孙卿、屈原之不及,安敢望大圣之清尘〔一八〕?且太玄今竟何用乎?不啻覆酱瓿而已〔一九〕。
  
  〔一〕罗本、颜本、程本,何本、朱本「雕」作「雕」,「雕」后起字。宋本「壮夫」作「壮士」,余本及余师录作「壮夫」。赵曦明曰:「宋本『壮夫』作『壮士』,非,案:见法言吾子篇。」汪荣宝法言义疏三曰:「『童子雕虫篆刻』者,说文:『雕,琢文也。』『
  篆,引书也。』虫者,虫书;刻者,刻符。说文序云:『秦书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汉兴有草书。尉律:「学僮十七以上,始试,讽籀书九千,乃得为史,又以八体试之。」郡移大吏,并课最者以为尚书史。』系传云:『案汉书注,虫书即鸟书,以书幡信,首象鸟形,即下云鸟虫也。又案:萧子良以刻符摹印,合为一体。臣以为符者内外之信,若晋鄙夺魏王兵符,又云借符以骂宋;然则符者,竹而中剖之,字形半分,理应别为一体。』是虫书刻符,尤八书中纤巧难工之体,以皆学僮所有事,故曰童子雕虫篆刻,言文章之有赋,犹书体之有虫书刻符,为之者劳力甚多,而施于实用者甚寡,可以为小技,不可以为大道也。壮夫不为者,曲礼云:『三十曰壮。』自序云:『雄以为赋者,又颇似俳优淳于髡、优孟之徒,非法度所存,贤人君子诗赋之正也,于是辍不复为赋。』」器案:齐书陆厥传载沈约答陆厥书:「宫商之声有五,文字之别累万,以累万之繁,配五声之约,高下低昂,非思力所学,又非止若斯而已也。十字之文,颠倒相配,字不过十,巧历已不能尽,何况复过于此者乎?灵均已来,未经用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