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永乐大典一九六三六引「面目」亦作「眉目」。卢文弨曰:「汉书游侠传:『陈遵赡于文辞,善书,与人尺牍,主皆藏去以为荣。』师古曰:『去亦藏也,音邱吕反,又音举。』案:今人多作?字。疏,所助切。」器案:汉书韩信传:「奉咫尺之书。」师古曰:「八寸曰咫。咫尺者,言其简牍或长咫,或短尺,喻轻率也。今俗言尺书,或言尺牍,盖其遗语耳。」又案:后汉书蔡邕传:「相见无期,唯是书疏,可以当面。」与江南谚意微异。
〔四〕卢文弨曰:「狼狈,兽名,皆不善于行者,故以喻人造次之中,书迹不能善也。」徐鲲曰:「段云:『狼狈即狼跋,李善西征赋注云:「文字集略曰:狼狈即狼跋也。孔丛子曰:吾于狼狈,见圣人之志。」(器案:见李令伯陈情表注引。)孔丛子所云,谓狼跋之诗也。跋?古通用。(器案:尔雅释文:「跋,郭音贝。」)?又讹狈。酉阳杂俎乃言狼狈,狈兽如蛩蛩之与蟨,迷误日甚矣。』」
〔五〕器案:门业,谓家门素业。弘明集十一孔稚圭答竟陵王启:「民积世门业,依奉李老,以冲静为心,以素退成行。」南史贺琛传:「梁武帝召见文德殿,与语悦之,谓徐勉曰:『琛殊有门业。』」又文学传论:「丘灵鞠等,或克荷门业,或风怀慕尚。」案:梁书颜协传:「博涉群书,工于草隶。」陈思书小史七:「颜协……为湘东王记室。少博涉群书,工草隶飞白。吴人范怀约能隶书,协学其书,殆过真也。荆楚碑碣,皆协所书。时有会稽谢善勋,能为八体六文,方寸千言;京兆韦仲,善飞白;并在湘东王府。善勋为录事参军,仲为中兵参军,府中以协优于韦仲,而减于善勋。」此之推所谓「吾幼承门业」也。
〔六〕器案:法书,谓书迹之可以为楷法者。唐张彦远有法书要录十卷。
〔七〕金壶记中引「颇至」作「益智」。器案:隶释广汉长王君治石路碑:「功夫九百余日。」三国志魏书三少帝纪:「齐王芳青龙七月秋八月己酉诏曰:『……昨出已见治道得雨,当复更治,徒弃功夫。』」梁书冯道根传:「每征伐终,不言功,其部曲或怨之,道根喻曰:『明主自鉴功夫多少,吾亦何事。』」则功夫为汉、魏、六朝人习用语。
〔八〕卢文弨曰:「分谓天分,扶问切。」
〔九〕「更觉为累」,绀珠集四引作「乃觉累身」。
〔一0〕朱本「戒」作「训」。赵曦明曰:「世说巧艺篇:『韦仲将能书,魏明帝起殿,欲安榜,使仲将登梯题之。既下,头鬓皓然,因敕儿孙勿复学书。』刘孝标注:『文章叙录:「韦诞,字仲将,京兆杜陵人。以光禄大夫卒。」卫恒四体书势云:「诞善楷书,魏宫观多诞所题。明帝立陵霄观误先钉榜,乃笼盛诞,辘轳长引上,使就题之。去地二十五丈,诞甚危惧。乃戒子孙,绝此楷法,箸之家令。」』」器案:世说新语方正篇注引宋明帝文章志曰:「太元中,新宫成,议者欲屈王献之题榜,以为万代宝。谢安与王语次,因及魏时起陵云阁,忘题榜,乃使韦仲将县梯上题之,比下,须发尽白,裁余气息,还语子弟云:『宜绝楷法。』安欲以此风动其意。王解其旨,正色曰:『此奇事!韦仲将魏朝大臣,宁可使其若此!有以知魏德之不长。』安知其心,乃不复逼之。」献之以方正自处,故不为人所役使,贤于之推习艺不须过精之说矣。
王逸少风流才士,萧散名人,举世惟知其书〔一〕,翻以能自蔽也〔二〕。萧子云每叹曰:「吾着齐书〔三〕,勒成一典,文章弘义〔四〕,自谓可观;唯以笔迹得名,亦异事也〔五〕。」王褒地冑〔
六〕清华,才学优敏,后虽入关,亦被礼遇。犹以书工〔七〕,崎岖碑碣之间〔八〕,辛苦笔砚之役,尝悔恨曰:「假使吾不知书,可不至今日邪〔九〕?」以此观之,慎勿以书自命〔一0〕。虽然,厮猥之人,以能书拔擢者多矣〔一一〕。故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一二〕。
〔一〕「惟」原作「但」,宋本以下诸本及续家训都作「惟」,今据改正。
〔二〕此句,绀珠集四作「是以小技而掩其义」。赵曦明曰:「晋书王羲之传:『羲之字逸少。幼讷于言,及长辩赡,以骨鲠称。尤善隶书,为古今之冠。论者称其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案:逸少人品绝高,有远识,此以风流萧散目之,亦浅甚矣。」郝懿行曰:「晦庵朱子论王右军,意亦如此。」
〔三〕少仪外传下「着」作「编」。
〔四〕金壶记中「弘」作「内」。
〔五〕金壶记「亦」下有「为」字。赵曦明曰:「梁书萧子恪传:『子恪第八弟子显,着齐书六十卷。』又:『子云字景乔,子恪第九弟也。善草隶,为世楷法。自云善效锺元常、王逸少,而微变字体。高祖论其书曰:「笔力劲骏,心手相应,巧踰杜度,美过崔寔,当与锺元常并驱争先。」其见赏如此。着晋书一百十卷。』无着齐书事,此盖误记也。」
〔六〕卢思道劳生论:「地冑高华。」通鉴一一0胡三省注:「地谓门地。」
〔七〕少仪外传「书工」作「工书」。
〔八〕后汉书窦宪传注:「方者谓之碑、圆者谓之碣。」
〔九〕赵曦明曰:「周书王褒传:『褒字子渊,琅邪临沂人。自祖俭至父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