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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颜氏家训集解--王利器-第119页

无全行者;以经律之禁〔九〕,格出家之辈,而独责无犯哉〔一0〕?且阙行之臣,犹求禄位;毁禁之侣,何惭供养乎〔一一〕?其于戒行,自当有犯〔一二〕。一披法服〔一三〕,已堕僧数,岁中所计,斋讲诵持,比诸白衣,犹不啻山海也〔一四〕。
〔一〕崇正辨「已」作「以」。
〔二〕卢文弨曰:「见庄子胠箧篇。」
〔三〕颜本、程本、胡本及广弘明集三、崇正辨「絜」作「洁」。卢文弨曰:「絜,古洁字,俗本即作洁。」案:国语周语:「有神降于莘,内史过曰:『国之将兴,其君斋明衷正,精洁惠和。』」又晋语:「优施曰:『必于申生,其为人也,小心精洁。精洁易辱。』」精洁,谓精白洁净也。
〔四〕广弘明集三「凡僧」作「凡猥」。
〔五〕广弘明集三「非」作「诽」。
〔六〕崇正辨无两「之」字。案:古书率以诗、礼代表儒家经典,此盖本于论语季氏篇,陈亢闻伯鱼过庭之训为学诗、学礼也。庄子外物篇:「儒以诗、礼发冢。」唐书王方庆传:「父弘直冠屦诗、礼,畋猎史传。」
〔七〕广弘明集三无「以」字。
〔八〕广弘明集三「人」作「士」。卢文弨曰:「格犹裁也。」
〔九〕广弘明集三无「以」字。
〔一0〕崇正辨此句作「可独责其无犯乎」。黄叔琳曰:「通论。」
〔一一〕胡寅曰:「中国圣王之治,有善则赏,有恶则刑,务为明白。惟昏君乱世,然后覆护罪人,与之禄位,非诗、礼然也。之推言佛之化,非孔子之所及,则其化人必?,岂宜更有毁禁犯戒者哉?如其有之,则是佛化之未至也,又从而保芘之,是与恶人为地耳。且儒者之教,养老宾祭必以肉,故畜之牧之以待用;今之推许僧毁禁,则僧坊可以为豕牢矣。儒者之教,养老宾祭必以酒,故种秫造曲,糱酿之以待用;今之推许僧毁禁,则僧坊可以筑糟丘矣。儒者之教,男婚女嫁,以续人之大伦,故通媒妁、行亲迎以成礼;今之推许僧毁禁,则僧坊可以为家室,畜婢妾,联姻娅,无不可者矣。世有僧食肉、饮酒、豢妻子,则人恶之尤甚;之推谓礼无惭于供养,何勇于保奸,而果于戕正,颠倒迷谬,如此其甚哉!」
〔一二〕朱轼曰:「良由儒行不兴,致此讥议。然颜公何得为堕行僧解嘲?恐并为佛教罪人耳。」
〔一三〕广弘明集三「披」作「被」。
〔一四〕卢文弨曰:「僧衣缁,故谓世人为白衣。山海以喻比流辈为高深也。颜氏此言,又显为犯戒者解脱矣。」器案:释氏称在俗人曰白衣,以天竺之婆罗门及俗人多服鲜白衣也。六朝以与缁流并称,则曰缁素,或曰黑白。
释四曰:内教多途,出家自是其一法耳。若能诚孝〔一〕在心,仁惠为本,须达、流水〔二〕,不必剃落须发〔三〕;岂令罄井田而起塔庙,穷编户以为僧尼也?皆由为政不能节之,遂使非法之寺,妨民稼穑,无业之僧,空国赋算〔四〕,非大觉之本旨也〔五〕。抑又论之:求道者,身计也;惜费者,国谋也。身计国谋,不可两遂〔六〕。诚臣徇主而弃亲〔七〕,孝子安家而忘国,各有行也。儒有不屈王侯高尚其事〔八〕,隐有让王辞相避世山林〔九〕;安可计其赋役,以为罪人〔一0〕?若能偕化黔首〔一一〕,悉入道场〔一二〕,如妙乐之世〔一三〕,禳佉之国〔一四〕,则有自然稻米〔一五〕,无尽宝藏〔一六〕,安求田蚕之利乎〔一七〕?
〔一〕诚孝即忠孝,之推避隋讳改。
〔二〕严式诲曰:「须达为舍卫国给孤独长者之本名,祗园精舍之施主也,见经律异相。」器案:又见须达经及中阿含须达多经。向楚先生曰:「金光明经:『流水长者见涸池中有十千鱼,遂将二十大象,载皮囊,盛河水置池中,又为称祝宝胜佛名。后十年,鱼同日升忉利天,是诸天子。』清孙枝蔚泽物图徙鱼诗云:『东坡居士非诗人,流水长者之后身。』即引此也。」器案:范摅云溪友议下金仙指:「
  李群玉尝断僧结党屠牛捕鱼事曰:『远违西天之禁戒,犯中国之条章,不思流水之心,辄举庖丁之刃。』」葛立方韵语阳秋十二:「金光明经(卷四流水品)载流水长者子以象负水,救十千鱼,生叨利天,可谓悲济之极,报验之速矣。厥后见于记传,有放得金,放龟得印者,其类甚多,遂使上机生无缘之慈,下士冀有因之果,皆流水长者子之慈意也。」亦举流水长者救鱼事,以为仁惠之证。
〔三〕广弘明集三「剃」作「剔」,「须」作「髦」。徐鲲曰:「
  魏书释老志:『诸服其道者,则剃落须发,释累辞家,结师资,遵律度,相与和居,治心修净,行乞以自给,谓之沙门,或曰桑门,亦声相近,总谓之僧,皆胡言也。』」器案:四十二章经:「除须发而为沙门。」妙法莲华经序品第一:「剃除须发,而被法服。」
〔四〕宋本「空」作「失」。卢文弨曰:「汉书高帝纪:『四年八月,初为算赋。』如淳曰:『汉仪注:「民年十五以上,至五十六,出赋钱,人百二十为一算,为治库兵车马。」』」
〔五〕广弘明集三「旨」作「指」。赵曦明曰:「僧肇曰:『佛者何也?盖穷理尽性,大觉之称也。』」卢文弨曰:「阿育王经:『如来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