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须常防火。此类甚多, 切须询究。
小儿不可带金宝
富人有爱其小儿者,以金银宝珠之属饰其身。小人有贪者,于僻静处坏 其性命而取其物。虽闻于官而寘于法,何益?
小儿不可独游街市 市邑小儿,非有壮夫携负,不可令游街巷,虑有诱略之人也。
小儿不可临深
人之家居,井必有干,池必有栏。深溪急流之处,峭险高危之地,机关 触动之物,必有禁防,不可令小儿狎而临之。脱有疏虞,归怨于人何及!
亲宾不宜多强酒
亲宾相访,不可多虐以酒。或被酒夜卧,须令人照管。往时括苍有困客 以酒,且虑其不告而去,于是卧于空舍而钥其门。酒渴索浆不得,则取花瓶 水饮之。次日启关而客死矣。其家讼于官。郡守汪杯忠究其一时舍中所有之 物,云“有花瓶,浸旱莲花”。试以旱莲花浸瓶中,取罪当死者试之,验, 乃释之。又有置水于案而不掩覆,屋有伏蛇遗毒于水,客饮而死者。凡事不 可不谨如此。
婢仆奸盗宜深防 清晨早起,昏晚早睡,可以杜绝仆婢奸盗等事。
严内外之限
司马温公《居家杂仪》:“令仆子非有警急修葺,不得入中门;妇女婢 妾无故不得出中门。只令铃下小童通传内外。治家之法,此过半矣。
婢妾常宜防闭
婢妾与主翁亲近,或多挟此私通,仆辈有子则以主翁藉口。畜愚贱之裔, 至破家者多矣。凡婢妾不可不谨其始,亦不可不防其终。
侍婢不可不谨出入
人有婢妾不禁出入,至与外人私通。有妊不正其罪而遽逐去者,往往有 于主翁身故之后,自言是主翁遗腹子,以求归宗。旋至兴讼。世俗所宜警此, 免累后人。
婢妾不可供给
人有以正室妒忌,而于别宅置婢妾者;有供给娼女,而绝其与人往来者。 其关防非不密,监守非不谨,然所委监守之人得其犒遗,反与外人为耳目以 通往来,而主翁不知,至养其所生子为嗣者。又有妇人临蓐,主翁不在,则 弃其所生之女,而取他人之子为己子者。主翁从而收养,不知非其己子,庸 俗愚暗大抵类此。
暮年不宜置宠妾
妇人多妒,有正室者少蓄婢妾,蓄婢妾者多无正室。夫蓄婢妾者,内有 子弟,外有仆隶,皆当关防。制以主母犹有他事,况无所统辖!以一人之耳 目临之,岂难欺蔽哉!暮年尤非所宜,使有意外之事,当如之何?
婢妾不可不谨防
夫蓄婢妾之家,有僻室而人所不到,有便门而可以通外。或溷厕与厨灶 相近而使膳夫掌庖,或夜饮在于内室而使仆子供役,其弊有不可防者。盖此 曹深谋而主不之猜,此曹迭为耳目,而主又何由知觉!
美妾不可蓄
夫置婢妾,教之歌舞,或使侑樽以为宾客之欢,切不可蓄姿貌黠慧过人 者,虑有恶客起觊觎之心。彼见美丽,必欲得之。“逐兽则不见泰山”,苟 势可以临我,则无所不至。绿珠之事在古可鉴,近世亦多有之,不欲指言其 名。
赌博非闺门所宜有
士大夫之家,有夜间男女群聚呼卢至于达旦,岂无托故而起者!试静思 之。
仆厮当取勤朴
人家有仆,当取其朴直谨愿,勤于任事,不必责其应对进退之快人意。 人之子弟不知温饱所自来者,不求自己德业之出众。而独欲仆者峭黠之出众。 费财以养无用之人,固未甚害,生事为非皆此辈导之也。
轻诈之仆不可蓄
仆者而有市井浮浪子弟之态,异巾美服,言语矫诈,不可蓄也。蓄仆之 久而骤然如此,闺阃之事,必有可疑。
待奴仆当宽恕
奴仆小人,就役于人者,天资多愚,作事乖舛背违,不曾有便当省力之 处。如顿放什物必以斜为正;如裁截物色必以长为短。若此之类,殆非一端。 又性多忘,嘱之以事,全不记忆;又性多执,所见不是,自以为是;又性多 很,轻于应对,不识分守。所以顾主于使令之际,常多叱咄。其为不改,其 言愈辩,顾主愈不能平。于是棰楚加之,或失手而至于死亡者有矣。凡为家 长者,于使令之际有不如意,当云“小人天资之愚如此,宜宽以处之”。多 其教诲,省其嗔怒可也。如此,则仆者可以免罪,主者胸中亦大安乐,省事 多矣。至于婢妾,其愚尤甚。妇人既多褊急狠愎,暴忍残刻,又不知古今道 理,其所以责备婢妾者又非丈夫之比。为家长者宜于平昔常以待奴仆之理谕 之,其间必自有晓然者。
奴仆不可深委任
人之居家,凡有作为及安顿什物,以至田园、仓库、厨、厕等事,皆自 为之区处,然后三令五申以责付奴仆,犹惧其遗忘,不如吾志。今有人一切 不为之区处。凡事无大小听奴仆自为谋,不合己意,则怒骂,鞭挞继之。彼 愚人,止能出力以奉吾令而已,岂能善谋,一一暗合吾意。若不知此,自见 多事。且如工匠执役,必使一不执役者为之区处,谓之“都料匠”。盖人凡 有执为,则不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