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之亦不可;偏听之更不可。故于御下篇而外,又续有取于此。庶几于体恤之中,寓约束之意。委曲以教导于先,严切以防闲于后,皆所以全惠下之仁也。集中所辑嘉言懿行甚多,兹不及全录云。
  妇禁十三:一曰干预外政;二曰入寺烧香,许愿祈男;三曰无故聚饮,即有事饮酒,不得沉醉;四曰会诸姻党,则席熟谈;五曰痛挞奴婢,及恶声詈骂;六曰优厚三婆;七曰侈蓄珠翠;八曰看龙舟、观灯、观会,诸外场杂遝事;九曰与妯娌斗胜;十曰分理是非;十一曰不亲中馈;十二曰厌夫交友宾客;十三曰贪嗜肥甘。
  朱子家范。一曰妻妾无妒则家和;二曰嫡庶无偏则家兴;三曰奴仆无纵则家尊;四曰嫁娶无奢则家足;五曰农桑无休则家温;六曰宾祭无坠则家良。
  陆象山先生尝谓人家要有三声:读书声,孩儿声,纺织声。盖闻读书声,觉圣贤在他口中,在我耳中,不觉神融;闻孩儿声,或笑或泣,俱自然籁动天鸣,觉后来哀乐情致,较此殊远;闻纺织声,则勤俭生涯,一室儿女,觉有豳风七月景象。最可厌者,妇女啐骂声也,恶也;饮酒喧呶声也,狂也;街巷谈笑声也,谲也;妖冶歌唱声也,淫也。与其闻此,不若聆犬声于夜静,闻鸡声于晨鸣,令人有清旷之思。
  袁了凡先生初艰嗣,后乃生若思。母作冬袄,将鬻絮。先生曰:“丝绵轻暖,箧中自有,何必鬻?”母曰:“丝贵絮贱。吾欲以丝易絮,多制絮衣,赠亲戚中寒无衣者。”先生曰:“有是哉,此子寿矣。”
  衡公岳知庆阳,僚友诸妇会饮。在席者金绮烂然,公内子荆布而已。既归不乐。公曰:“汝坐何处?”曰:“首席。”公曰:“既坐首席,又要服饰华好、富贵可兼得耶?”至今传为美谈。
  橙墩好客。有妾苏氏,善持家。一日讌客,失金杯,诸仆啧啧四觅。苏氏诳之曰:“金杯已收在内,不须寻矣。”及客散,对橙墩云:“杯实失去,寻亦不得。公平日好客,岂可以一杯故,令名流不懽乎?”橙善其言。
  大司徒马森,其封君讳某,年四十始得一子。一日婢抱出门,从高阶失手下坠;破其左额,旋死。封君见之,即令婢遁去,而自抱死子,曰:“失手致之伤也。”妇哀痛,寻婢挞之,无有矣婢归匿母家,言其故。婢父母日夜吁天,愿公早生贵嗣。次年果生子,左额宛然赤痕,即司徒也。
  晋陵钱氏,顾成之媳也。钱氏往母家,夫家疫盛,转相传染,亲戚不敢过。夫家八人,俱将毙。钱闻欲归家,父母阻之,钱曰:“人为侍养公姑而娶媳。今公姑既病笃,忍心不归,与禽兽何异?吾往即死,不敢望吾亲惜也。”只身就道。其家忽听鬼相语曰:“诸神皆卫孝妇归矣,速避速避。”八人皆活。
  欧公池嫡母所生。两兄皆庶出。父以公属嫡,欲厚之。公妻冯氏,请于舅曰:“嫡庶为父母服,有差等否?舅曰:“无。”冯氏曰:“均子也,服无差等,岂可异乎?”舅大悦,从之。妇人未尝读书明理,性情多有僻处。不孝敬舅姑丈夫,却诵经礼佛;不周济骨肉姻亲,却布施僧道;不享现世和平之福,却望来生渺茫富贵。此诚女流中之下愚者。噫,岂有骄悍妒恶,而长享富贵,德性贤良,而堕落轮回者哉?!
  登人之堂,即知室中之事。语云:“入观庭户知勤俭,一出茶汤便见妻。老父奔驰无孝子。要知贤母看儿衣,子之孝,不如率妇以为孝。妇能养亲者也,朝夕不离。潔奉甘旨,而亲心悦。故舅姑得一孝妇,胜得一孝子。妇之孝,不如导孙以为孝。孙能娱亲者也,依依膝下。顺承靡违,而亲心悦。故祖父添一孝孙,又添一孝子。人之居家,凡事皆宜先自筹度,立一区处之方,然后嘱付婢仆为之,更宜三番四覆以开导之。如此周详,犹恐不能如吾意也。今人一切不为之区处,事无大小,但听奴仆自为。不合己意,则怒骂鞭挞继之。彼愚人,止能出力以奉吾令而已,岂能善谋,一一暗合吾意乎?不明如此,家安能治?!
  仆婢天资愚鲁,其性善忘,又多执性,所行甚非,而自以为是,更有秉性躁戾者,不知名分,轻于应对。治家者,须明此理,于使令之际,有不如意,少者悯其智短,老者惜其力衰,徐徐教诲,不必嗔怒也。有诗云:“此辈冥顽坠下尘,只应怜念莫生嗔。若能事事如君意,他自将身作主人。”
  小过宜宽,若法应扑责,当即处分。责后呼唤,辞色如常。不可啧啧作不了语,恐愚人危惧,致有他变。
  凡婢仆有争斗者,主父母闻之,即时呵禁之。不止,分曲直以杖之,曲者多杖,或一止一不止,则独杖其不止者。
  婢仆之言,变乱是非。其意以言他人短,可以悦主人主母之心。苟不知其弊,听信其言,则弟兄妯娌,必至不和,邻里亲戚,必至不睦。有以肤受愬者,宜叱曰:“我不眼见。”驾言他人毁骂主翁者,宜叱曰:“我不曾耳闻。”则此辈无所施其欺矣。
  人家仆婢,不可一处饮食,须内外各别。屋多地宽,宜婢内仆外各食。屋少,不妨仆先婢后,亦犹夫各食也。所以然者,仆婢同食,语言之间,未免错杂,非宜家之道也。下人有分别,则上人愈有分别矣。
  待小人女子,不